第一百六十五章 如豹馳騁
抬眼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若是再待會,怕是魚沒撈到,自己便被烤熟了。
回眼偷偷看去,心中一喜,他竟躺在岸邊的大石頭上,閉著眼睡著了,羽落連忙提起內力,拿著削尖的樹枝瞧準時機猛的刺下去,“哈哈,一箭雙雕!”
捂著嘴一縮脖子,回頭朝暮曦看去,幸虧他沒被自己吵醒,就憑自己這纖弱的身體,這麽快逮到魚似乎很難讓人相信,羽落躡手躡腳的將魚放在岸邊,又跑回溪水之中,春日晌午的太陽還真是毒,這流火的天氣,自己已經折騰出一身的汗,光天化日之下洗澡是不可能了,伸手將束發的發帶拿下,一頭墨色長發便披散開了,直接掉落到水中。
羽落將衣襟係在腰間防止落入水中,彎下腰看著自己的長發順著溪水向下遊鋪展開,不禁笑了,纖細白皙的手波動水麵,輕輕掬起一捧水灑在頭發上。
暮曦一直眯著眼假寐著,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喜歡看她在自己麵前小心翼翼的假裝,更喜歡看她不時的露出狐狸尾巴,見她拿著樹枝毫不猶豫的將水中的魚兒紮死,這果斷比自己這個大男人還要很絕。此刻見她一臉調皮模樣,與之前刺殺魚兒的表情判若兩人。
清涼的溪水漫過羽落的小腿直抵膝蓋,粉嫩的花朵從上遊飄零而至,羽落掬花一捧,向上遊看去,喃喃自語道,“離了葉會不會想念?”
突然一雙腳進入眼簾,羽落想站起身又怕沾水的長發將衣衫打濕,暮曦也將衣衫係在了腰間,俯下身撈起羽落的長發,“就不怕著涼?”
“溪水清澈,一時興奮罷了,隻是這衣衫太過繁瑣,若是穿了緊身衣就方便洗了!”
“緊身衣?”暮曦看著羽落上下打量起來。
羽落被他的目光看得羞愧,“為何這般看我,難道你在想象我穿緊身衣?無恥!”
暮曦將羽落頭發上的水都擰幹了,“我不過是在想我會不會洗頭發?”說著托著她的頭發朝岸邊走去,指了指溪邊幹爽的一片草地,“在那裏躺下吧!”
“為何要躺下?”
“這山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女裝,難道你想因為洗頭將衣衫弄濕?”
羽落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濕了半截的長褲,隻聽暮曦又說道,“早晚天氣還很寒涼,我可不想伺候病人,你最好聽我的躺下!”
羽落聽話的躺了下來,暮曦將她的長發放到溪水中,又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疊成一個枕頭的形狀墊在了她的頭下,然後看著溪水中的長發有點無從下手。
陽光極足,羽落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一雙溫熱的大掌輕柔的在羽落的頭上畫著圓圈。指腹在她柔順的發間穿梭、滑動,那力道輕柔得恰到好處,慢慢的從頭頂向腦後按摩,羽落緊繃的神經被舒緩,竟又生出倦意來。
樹木圍繞著溪水潺潺,微風拂麵夾著幾縷溫熱,不時刮落幾片綠葉和粉白的花朵,在空中飄零著,有的點落在溪水中,有的掉落在地麵上,還有不安分的沾染在暮曦的發間和羽落的白衣上,這風輕雲淡、這碧空湛藍,加之這林間白鳥鳴叫,每一樣都讓人沉醉。
暮曦將洗好的長發從清溪當中取出,回頭卻發現羽落竟然睡著了,見她臉頰被曬得粉紅,鼻尖滿是汗珠,卻又不忍心喚醒她,隻得席地而坐,將她的長發搭在自己的腿上自然風幹,又舉起一隻胳膊,用展開的袖攏遮在她的臉上。
羽落僅是睡了一會便猛然驚醒,睜開眼睛便看到暮曦的背影,還有他一直舉著的那隻手,心中一陣暖流漫過,卻也僅是片刻,她懊惱著自己毫無防備的在他麵前睡著,快速的站起身朝山莊裏走去,暮曦收回麻木不堪的手,回望去,僅看到一個倉惶逃走的背影,那一頭已經過腰的墨色長發在腦海中晃動。
暮曦摘下麵具,輕輕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溪水,粼粼的波光在眼前晃動,一絲苦笑,“於羽落,我該拿你怎麽辦,要如何才能讓你心裏有我?”
飛花如雪,樹木圍繞之間有一個軟榻,午後最為慵懶的時光,刺眼的光線被枝葉阻隔斑駁的灑在軟榻上,榻上一個男子半披著衣衫,肩頭的箭傷已經結疤,在他懷中窩著一個如同貓咪一般的佳人兒。
大掌溫柔的將佳人兒發間落下的花瓣一一拾起,“莫要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著我!”
女子有氣無力,卻句句傷人的說道,“白羿飛,你注定一敗塗地,白宇烈一定會來救我的!”
白羿飛嗤笑一聲,“還在想著他?他心裏早就沒有你,難道不知?”
周婉瑩輕輕閉上眼睛,“你殺了我爹,你若是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會取了你的命替我爹爹報仇的!”
白羿飛怒瞪,低吼道,“我說了你爹不是我殺的,我不過是沒阻攔罷了!”
周婉瑩眼中含淚,“若不是為了你的豹子狼心怎會殃及到爹爹!”說著坐起身,兩隻手用力的砸去。
白羿飛一把扭住她的手腕,“休要白費力氣,中了我的軟骨散,你隻能像隻貓一般任我擺布!”
“我知道你也恨我,恨我泄露了你的信息,害你計劃落空,你若是想要報複就動手吧!”說著周婉瑩倔強的閉上眼睛一仰頭,將脖子伸了過去,“要殺便殺,我不屑呆在你的身邊苟活!”
白羿飛臉上一絲玩味的笑,慵懶的說道,“就這麽想死?我知道你心裏隻有白宇烈,懲罰你、報複他的方法怕是隻有一個!”
說著大掌捏住周婉瑩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深陷進她的臉頰,周婉瑩驚恐的睜大眼睛向後退去,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你想幹什麽,你給我滾遠點!”
一聲輕浮的冷哼,大掌一提將她拉至自己身邊,俯身便捉住了她的唇,周婉瑩手腳並用的反抗著,怎奈身體裏的骨頭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打在白羿飛身上的力道還不及拍灰。
身上的寬袍被白羿飛用力一拉便順著身體朝兩邊滑落,微風直接吹拂在婉瑩的肌膚之上,這陣陣涼意卻都抵不過她的心死。
掙紮的身體瞬間僵直,一雙緊閉的眼眸微微顫抖著,周婉瑩用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熱淚猶如滾珠一般向雙鬢劃落,沒有絲毫的抽泣聲,唯有胸腔的起伏和身體的顫抖。
白羿飛溫熱的大掌在她身體的每個部位遊走,兩根手指撚起散落一旁的衣料,“不愧是一寸十金的香雲紗,這絲滑的手感……”說著俯身將唇遊走在她的身體上,“卻都不及你的身體!”
周婉瑩雙手握拳,猛的睜開眼睛朝白羿飛的臉上揮去,隻見白羿飛毫不在意自己裂開的嘴角,伸手解開自己束腰的長帶,將周婉瑩不安分的雙手捆綁結實束於頭頂。
長袍沒了束縛便在風中翻飛,發出輕微的獵獵聲響,樹上嫩粉色的花瓣搖曳著墜落,又隨著風旋舞,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度,這飛花爛漫點綴得園子曼妙美好。
翩翩起舞的飛花,沾染在白羿飛和周婉瑩的發間眉梢,長袍將兩個緊貼的身體包裹其中,壓蓋了那羞澀的一幕又一幕。
白羿飛隻覺得身下僵硬的身體被慢慢軟化,最初的慘白變成了緋紅,似乎在等待著他進一步的探索和開啟,伸手撫上她緊閉的雙眼,掠過那因緊咬而泛出血痕的唇,俯身吻上,將那齒貝都撬了開,攻城掠池直徑將她點燃。
周婉瑩恨自己禁不住他的佻薄,自己心裏明明恨他,身體卻忍不住想要迎合,隻得用力的咬下去,口中瞬間彌漫出血腥的味道,感覺不到痛,似乎已經麻木了,白羿飛卻並沒有因此放過她,猶如一匹發狂的豹子一般,兩隻手加大了揉搓和撫弄的力道。
周婉瑩一蹙眉,唇邊哼出了聲音,這一聲似乎滿足了白羿飛想要的效果,終於抬起眼看著一臉潮紅的她,伸手朝下摸去,唇邊一抹笑容,“周婉瑩,你注定隻能是我的,你的身體抗拒不了我!”雙手握住婉瑩不盈一握的腰身,腰腹用力向前一頂。
隻見周婉瑩緊閉的雙眼瞬間瞪大,卻好像越過了白羿飛律動的身體看向虛空裏,墨色的瞳孔裏是粉色的飛花,猶如蝶兒一般在這恬靜的午後悠閑的飛旋著。
耳邊是白宇烈的聲音,他說,“跟屁蟲,誰讓你跟著我了。”
他說,“你這蠻橫霸道不講理的性子深得我心,這樣說可好!”
他說,“你穿紅色的衣衫最漂亮!”
他說……他還說了什麽,自己怎麽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那一張臉,笑容比陽光還燦爛的少年。
周婉瑩用力掙紮開被捆綁的手,卻忘記去推搡,而是越過白羿飛的肩頭,摸著眼前的幻象,空中的花瓣被凝聚了一般,組成往昔的畫麵。
他修長的手指寵溺的刮在自己的鼻尖上,伴著那溫柔而又含笑的眼神;他伸手牽過自己的長發繚繞在指尖,閉著眼俯身聞著,他說,“婉瑩,你身上有花朵的香氣,你是花仙子下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