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沈言欣綻開梨渦,像幼兒園的老師哄小朋友般,充滿了童稚,
“涵寶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先回家,回頭我跟你細聊好不?”
“不好,我一走,你們又會抱到一起。我必須留下來,監——視——”慕思涵咬著後槽牙緩緩吐詞。
厲文琛看傻了眼,“言欣,慕思涵是失憶還是智力退化?完全變了一個人。”
沈言欣衝厲文琛翻了一個大白眼,“文琛,怎麽說話呢,我們涵寶寶隻是失憶,智商可比誰都高呢。”
慕思涵的薄唇傲驕地一抿,“就是,我隻是失憶。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PK一下,魔方?九宮格?奧數?未婚夫你隨便選。”
大家,“.……”這還不是智障?
沈言欣吞了把口水,慕思涵的神經一定被壓迫得更嚴重了嗚~~嗚~~
阿冷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來到走廊拐角偏僻處,他的眼角餘光四下查看,確認無人,他撥出電話,壓低嗓音,
“公子,慕少爺從蝴蝶島回來後,好像變弱智了,說的話跟小孩似的。”
“試探他是真是假。”電話那頭的嗓音一貫凜冽酷寒。
“是,公子。”阿冷恭敬地微微俯首,好像主子就在他麵前似的,
“我已經接近他們,她身上戴著那朵花,我會想辦法今晚下手。”
“不要打草驚蛇,你不是他的對手。”
“是,公子。”
收起手機,阿冷一轉身,黑眸陡然變得冷酷,“你站在我身後多久了?”
“看你一副做賊心虛的小樣,我就知道你故意接近我是有目的,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白阡陌雙手叉腰,怒目相向。
其實她剛從外麵走進來,什麽都沒有聽到。
“少管閑事,我們各取所需。”阿冷一把牽起她的手往包間走去。
白阡陌怒氣衝衝地想甩掉他的手,卻怎麽也甩不開。
一個緊緊拽著往前走,一個拚命甩手往後拖。
像是大人在強製拉走調皮小孩的場麵,令服務員和其他路過的客人頻頻望向他們,忍俊不禁。
就在他們在過道上較量的時候,一道戲謔的嘲諷傳來,
“怎麽,大庭廣眾之下耍花腔?用這種方式撒狗糧還真是別開生麵啊。”
白阡陌連忙停止了掙紮,乖順地站到了阿冷的身邊,抬眸勇敢地直視厲文琛,
“厲總,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撒點狗糧給我們吃啊。”
厲文琛一記冷眼朝白阡陌睨來,冷漠勾唇,
“可笑,我厲文琛會這麽幼稚?我才不會像某人,饑不擇食,是個男人就往上撲。”
“你……”
白阡陌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氣得夠嗆,憋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出言反唇,
“厲文琛,你也少打腫臉充胖子。我看你就是脾氣太壞了,沒人願意忍受你,不然怎麽到現在都還是光棍一個?”
阿冷見厲文琛跟白阡陌懟起來沒完沒了,攝於厲文琛的不凡身份,他沒有輕易打斷他們幼稚的爭吵,
“阡陌,既然你跟厲總是舊識,你們聊,我先進去。”
沒等白阡陌同意,阿冷鬆開白阡陌,徑直進入包廂。
厲文琛和白阡陌又高聲互相懟了幾句,目送阿冷的背影消失在包間門內,這才停了下來。
“說吧,你受到什麽威脅了?”
厲文琛微微蹙眉,一臉嫌棄,“蠢得要死,無緣無故被一個陌生人要挾。”
白阡陌怔了怔,“你怎麽知道我是被要挾的?”
“我會像你那麽蠢嗎?我又不近視。”厲文琛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白阡陌纖細的手腕。
“嘶~~~你輕點。”白阡陌疼得吱吱吱叫。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就不會對你下這麽大的力。”
厲文琛的黑眸緊鎖白阡陌手腕上的那圈淤青,眸底迸射出憤怒的火花。
白阡陌訕訕地收回手,小臉緊繃。
她今天帶著阿冷過來就是為了向厲文琛炫耀。
現在居然被他一眼看穿,就像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衣服一樣,窘迫難安。
厲文琛劍眉微撩,冷漠啟唇,“說,看在你是言欣閨蜜的份上,我會幫你。”
白阡陌的細細貝齒緊咬下唇,猶豫要不要都說出來。
鬱積了好久的愧疚湧上心頭,她的眸底泛起了水光。
“喂,你哭什麽?”
厲文琛沒想到白阡陌一向蠻橫潑辣,居然莫名其妙還抹起了眼淚,頓時感覺有點心亂,“他不會強了你吧?”
白阡陌癟著嘴搖搖頭。
“騙財騙色?”
厲文琛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繞著白阡陌走了一圈,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不像啊,你要錢沒有,要色更沒有,他的眼光不至於這麽差吧?”
“.……”
白阡陌好想一巴掌拍到他的臉上。
厲文琛把白阡陌拉入另一個包間,隨手那來一盒紙巾遞到她麵前,
“在外麵哭成豬,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
“豬會哭?”白阡陌抬眸,邊哭邊困惑,纖長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珠。
她拿起紙巾又擦眼淚又擦鼻涕的,看得厲文琛齜牙咧嘴。
他的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豬以前不會哭,現在的確會哭了,不信,你再哭兩嘴聽聽。”
說著,他坐到了沙發上。
修長的大長腿交疊起來,頎長的身子斜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女人擦完眼淚又擦鼻涕,擦完鼻涕又擦眼淚,沒完沒了。
他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他發誓,此生從來沒這麽耐心過。
“他說能陪我參加爺爺的壽宴。”
白阡陌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令厲文琛懷疑人生,“就因為這個,你被要挾?”
白阡陌像竹筒倒豆子般,把一直憋在心裏無處傾述的彷徨都吐了出來。
說完,她長吐了一口氣,頓覺壓在心裏的那塊石頭輕了不少。
她水盈盈的眼眸凝望著厲文琛,等著他的毒舌襲擊。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厲文琛居然沒有對她冷嘲熱諷。
他的劍眉緊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膝蓋上一陣敲打,自言自語,
“還不止一次?他要陷害言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白阡陌內心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