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突生變故
大皇子試圖緩和著氣氛,幹笑了幾聲,然後開口說道“希望公主能夠認清現狀,如果鳳國不肯歸還我們的屬地,我們當兵戈相見。”
“如果陶城主知道三皇子是用怎麽樣的手段來獲取芳心的,不知這樣是否還會同意這門親事?”昔離不緊不慢的插嘴道。
容思澈是見過昔離的,他從容淡定的回答道“隻要結果是那樣的,過程如何,不是很重要。”
昔離挑眉,反問“哦?真的是這樣嘛?”天下之間還有這樣的父母和女子嗎?要的隻是容思澈的能和她們結親。
容思澈眼神悠遠,眉間若隱若現的哀愁,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扣了扣,淡淡的說道“有時候,隻要這個人在就好了。”
昔離不懂,在場的怕也隻有鳳來兒能夠明白其中的深意了。鳳來兒若有所思的看了容思澈一眼,帶著異樣的感情說道“但是如果,心不在,又何必強求。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
容思澈轉過頭去,看著鳳來兒,漠然的笑了笑。
他們兩人就像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昔離眯著眼睛打量著,像是看出點什麽來,但是又百思不得其解。
鳳來兒低斂著眸子,低聲說道“如果你要是這樣不後悔,那你說怎麽樣便是怎樣了。人生不過數十載,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了。”聲音雖低,卻刺進了每個人的心裏。在座的除了昔離都是皇家子弟,這樣的領悟他們何嚐不知道,隻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容思澈的俊眉微蹙,卻又隨即舒展,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眸子依舊清澈,仿佛沒有一絲顧慮。
見容思澈一點反應都沒有,又或是他隱藏的太好了。鳳來兒挺直了腰板說道“如果對象是你,那城池讓你又何妨。你想清楚了之後告訴我,我擇日就領兵退出這裏,從此陶城歸屬安涼。”
其餘幾個皇子聽見這話眼睛仿佛都在泛著光,有些欲望,蠢蠢欲動。
昔離聽著鳳來兒這麽說,心都提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鳳來兒,腦子飛速的旋轉著。鳳來兒說出這番話,無疑不是在示弱嘛,或者是在賭。
容思澈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起身作揖“那我在這裏先感謝公主殿下了。”
鳳來兒也自信的笑了笑,“三皇子當真答應著這麽早?”
“自然。”容思澈不假思索。
鳳來兒雙手握緊,淡淡的說道“但願三皇子不會後悔。”
容思澈低頭淺笑,沒有說話。那塊玉石在他的手心躺著,早就沒有了熱度,此刻還有些寒冷,刺著他的心隱隱作痛,讓他無時不刻的想要逃離這裏。但是理智禁錮了他的腳步,讓他動彈不得。
“還希望公主殿下說到做到,擇日領兵退出這裏。”容思澈挺直脊背,目光堅定的看著鳳來兒。
鳳來兒絲毫不示弱,點頭示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容思澈作揖告辭,甩袖離去。其餘皇子也就此作罷,大局已定,接下來,就各憑本事了。
鳳來兒看著他們離去,秀眉越皺越緊,眼底那抹憂愁越聚越濃。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算錯了,原來都是假的。”
昔離聽不明白鳳來兒的用意,他問道“來兒,你這是何意?”
鳳來兒深深的看了一眼昔離,解釋道“容思澈對夏歡的感情,不會錯的。但是最終還是輸給了皇位。哎。我以為不是。”
昔離聽了解釋反倒是多了幾分惆悵,他的小妹妹夏歡,哎。“我們真的退兵?”
鳳來兒雖是不情願,但是賭輸了就是賭輸了。她用鼻音發出聲響“嗯。”
“不怕兵戈相見,就怕黎民百姓受著無辜的罪過。”昔離有些悵然的盯著門外的柱子,眼神有些黯然。
一時之間各懷心事,她憂,他憂她之憂。帶著冷意的聲音,突然響起“如果陶藝冉死了呢。”
昔離和鳳來兒的腦子裏無疑在飛速旋轉著,如果陶藝冉死了,那麽陶城就不會是容思澈的了。隻是這麽個寶貝人物,怎麽會死了,他們同時看向說話的主人。看見了夏歡冷冷的站在那裏,看不透她的思緒,隻覺得她哪裏變的不一樣了。
“犧牲一個人,如果能拯救萬千的黎明百姓,又有何不可,大義,小義,我們應該懂得如何取舍。”鳳來兒應和著說道,這個辦法確實是個辦法。但是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也是父母的寶貝。
“歡兒,有些事不要強求,命定如此便這樣吧。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再周旋一番。”昔離思忖再三,知道夏歡會這麽說也是都站在了他們的角度上。
夏歡並沒有因為這麽一番話有所動搖。整個人依舊是清冷的模樣,仿佛失去了生氣。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道“他的感情可以如此隨意,他可以將就,我卻看不得他將就,分明沒有關係了,可是我還是不舍。對象不是我又怎樣,我還是不舍他的將就。”
“傻丫頭,憑誰都可以看的出那容思澈要的不過是權。他將就的不是感情,他是顧全大局。”鳳來兒一語道破,這樣的自欺欺人,還是不要的為好,不然當自己都欺騙不下去的時候,才是最痛的時候。
這些話仿佛戳中了夏歡的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眼淚就這麽虛晃晃的掉下來。“我知道的,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不想那樣的女子都可以站在他的身旁,不想。”她泣不成聲。
昔離起身走到夏歡身旁,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撫著夏歡。卻也隻能是這樣輕輕的撫慰著,也說不上什麽安慰的話語。有些事情,怎麽說也解不了那個結。
相比較這邊的暗流湧動,陶府顯得喜慶多了。隨處可見的喜慶的氛圍,府內上下非但粉飾一新,那大紅燈籠也是高高掛起。陶藝冉對待下人也是比以往和善了許多。
陶府的下人正端著給陶藝冉的夜宵往她的閨房走去,渾然不知在陶藝冉的閨房之上有一位全身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他的雙眸鋥亮,透著股殺氣。即便如此,他的眉宇之間還透著一股悵然。
他隱藏在夜幕之中,等待著一個機會,看著下人進去又出來,最後等到了陶藝冉的貼身丫鬟也出來。他靜候了一會,旋身一落,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陶藝冉的閨房前。輕輕推開了房門,眼眸一眯,拿出腰間的佩刀,往陶藝冉走去,卻發現陶藝冉喉嚨裏麵被一塊糕點卡住了,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見到了他之後,雙眸瞪的更大了,一時之間喘息聲加速,就這樣徑直的暈死過去了。
黑衣人暗自鬆了口氣,走過去試探了一番,發現陶藝冉竟然被噎死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迅速離開。
黑衣人夜晚的行蹤並沒有就這樣結束,他又悄然進入了一座府邸,心中了然,直接到達了府邸中的某個住處,悄悄的趴在屋頂上,看著對麵屋內昏黃的燭光映襯著女子的麵容,他從腰間拿出那塊玉來,眼眸之中滿是深情,臉上卻寫滿了落寞。
想起白天的種種,他的心都糾在了一起。他不能容許有人讓他的歡兒這麽難過,想著手緊緊的握了起來。輕聲的歎了口氣,歡兒,你可知我為了你,竟想毀了這麽久下的局。無論如何這局是已經毀了。歡兒你還能回來嗎。
屋中的燈光忽而一滅,容思澈又在屋頂上俯趴了許久,才離去。
他渾然不知,在他離開陶府之後發生的事情。
陶藝冉的貼身丫鬟忽然想起還沒有將小姐最愛吃的蓮子羹吩咐廚房端過來,又親自去端了過去,結果就這樣及時發現了陶藝冉,陶藝冉也及時得救。但是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誰也不認識,還時不時的想著自殺。這可急壞了陶城主,也不知陶城主從哪裏聽說了昔離就是神醫的弟子,這不來邀請昔離上門就診。
昔離受邀進入了陶府,去見了陶藝冉,隻見一胖女子被綁在床上,嘴裏還被塞著布條,狼狽之極。昔離麵露難色,這可如何就醫。
在一旁的丫鬟解釋道“離大夫,小姐口口聲聲的喊著要自殺,我們這可不為了她著想,才。”
昔離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他試圖與那女子交流。“小姐,在下是來醫治你的,可否讓在下詢問一下你的身體情況?”
那女子看見昔離這風度翩翩的樣子,眼睛都直了,慌忙點頭示意。
昔離對女子的表現甚是滿意,不禁莞爾一笑,修長的手指替女子拿去嘴中的布條。
陶藝冉也隻管呆呆的看著昔離,聽見他溫柔的詢問“小姐,身體可有哪裏不適?”
陶藝冉一時慌神,隨後也反應過來,眼眸一暗,喃喃道“哪哪都不舒服,這是什麽鬼地方,我都變成了什麽豬樣了?”
昔離對於陶藝冉的話語有些驚奇,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但是還未成型,他試探著說道“這裏是一個不同於那裏的世界,是一個曆史上沒有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