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九十九隻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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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越聽越覺得奇怪,看著眼前面色糾結的人奇怪道:「你形容的難道不是你自己?」
「啊啊啊!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吧?」華裊揉著自己的頭髮面色糾結,然後又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被子外面, 酒吞見狀又笑了幾聲, 見華裊沒什麼反應這才將笑聲收了起來。反倒是華裊, 見酒吞沒了聲音,剛要掀開被子看的時候, 就感覺被子被人用手指戳了戳。
「你還有……」一句話還沒說完,華裊便被眼前人的形象驚呆了, 「你、你你你……」
「酒吞?!」
華裊哆哆嗦嗦地看著對面,只見一個紅髮馬尾女子正坐在旁邊,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女子一雙鳳眼內勾外翹, 紅唇微勾,一顰一間笑盡顯嫵媚之情。
相較於之前茨木童子變化之後的小清新風格,這個看起來是走性感嫵媚路線了。不過鬼王大人你對性感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這胸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啊!華裊目光下移,看著對方胸前那對簡直要呼之欲出的兩團,簡直有些不忍直視。
「怎麼樣?」酒吞對著華裊拋了個媚眼, 往華裊跟前湊的時候胸前那對還跟著跳了一跳, 「茨木那傢伙有本大爺好看?」
「好看,酒吞大爺您最好看!」華裊抽了抽嘴角,表情頗為生無可戀。
「是嗎?」酒吞不依不饒地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從華裊的胳膊上傳來, 絲毫沒給他帶來旖旎的感覺, 反而直接腦補出來酒吞童子那對胸肌, 可以說是十分齣戲了。
肩膀上一沉,華裊一轉頭就和女性狀態的酒吞來了個對視。這麼近的距離讓他愣了一下,但又迅速地察覺到對方就是在逗他玩,一絲羞惱的情緒閃過,華裊一把抓起被子就把酒吞抖頭罩了進去。
「很有意思?嗯?」他整個人都騎在那團被子上,死死地壓住對方。他都這樣了,酒吞還拿他尋開心,虧他這陣子已經開始對酒吞轉變看法了,現在看來對方反倒是越來越惡趣味了!
悶悶的笑聲從被子里傳來,華裊更是生氣,乾脆十分幼稚地整個人都壓在被子上不起來。
被子突然脹大了一下,沒注意差點滑下去的華裊下一刻就被一條手臂拉了回來。再抬頭,紅髮美女已經又變回成酒吞童子了。
覺得兩人現在的姿勢有些太近了,華裊掙扎了一下卻沒掙開,又抬頭瞪了過去,「有意思嗎?」
「你說的喜歡長相漂亮的女子。」言下之意,酒吞大爺這是為了自己屈尊變了回女的?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真正的女孩子!」華裊憤憤道,「不是你這樣的!也不是茨木童子那樣的!」
「那你還唉聲嘆氣的幹什麼?」
聽著酒吞的話華裊一愣,感情酒吞大爺是看他心情不好才便成女的來逗自己開心的?不過被對方這麼一鬧自己確實心情沒那麼鬱悶了。
這麼想來,酒吞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不過你剛才的反應確實有意思,」酒吞又笑了起來,「也不枉本大爺變一次女人。」
華裊:「……」呵呵呵,好感度上升什麼的都是幻覺,酒吞童子這個人今後還是老老實實在他黑名單里呆到世界毀滅吧!
…………
第二天,酒吞似乎比昨天還要忙,華裊也沒在意,吃過飯就自己準備去訓練場了。
結果還沒到地方,又是昨天偶遇到茨木童子那裡,還是那棵樹,華裊又看到了茨木童子。
不過這次是很正常的男性狀態了。
「喲!」剛好遇見了不打招呼不太好,見對方也看到自己了,華裊乾脆就走了過去,「找酒吞呢?」
「哼!」茨木童子靠在樹上,只用一個字表達了自己對華裊的不待見。
「別這樣,昨天我不是都收回那個要求了么……」華裊見對方這樣也有些尷尬,不過他也能充分理解對方一個男人被認成女人後的心情會有多憋屈,於是態度誠懇地解釋道,「而且當時我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啊!那事兒你就原諒我吧。」
茨木童子將頭別了過去,不想理面前這個嘰嘰喳喳像個麻雀一樣的妖怪。
「哎你……我去,你胳膊怎麼了?」華裊轉過去剛想再爭取一下茨木的原諒,結果就看到剛才那個角度對方被擋住的右臂,這時華裊才察覺到對方狀態的不對。
茨木童子的此時衣服袖子早已破碎不堪,而袖子下面的右臂竟是已經斷了,正在滴滴答答地流著血,斷臂的傷口頗大,茨木童子站的這塊地都被染紅了不少。
「你和人打架去了?」雖然被袖子擋住了傷口,但那還沒止住的血讓華裊看著都替對方覺得疼,「我會治療,胳膊給我我給你治治。」
現在也顧不上當時酒吞說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能力了,看茨木童子這煞白的臉色,這出血量,也就是身為大妖怪的茨木童子,換成個普通人或妖估計早死了,不過再這麼讓血流下去,恐怕對方就要涼了。
「不用你……」茨木還想掙扎一下,但華裊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拉著對方的袖子就釋放了治癒能力。
他現在對妖力的掌控已經非常熟練,不消片刻,茨木童子的傷口就被治療好了。可是雖然止住了血,但缺失的手臂卻是長不回來的。
「你手臂呢?拿回來的話說不定我能幫你接上。」華裊剛才敲了系統,系統表示如果能在三天內拿到斷臂,茨木童子的手臂就能完全癒合了。
「不牢你費心。」茨木童子聞言面色複雜了一瞬,又很快收起了表情,轉頭一甩袖子,怒氣沖沖地走了。
「面子事小身體事大!」華裊沖茨木童子的背影喊了一句,「只有一隻手各種意義上都很不方便的!」
不過想想,在遊戲里茨木童子就是獨臂狀態,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現在看來不會就是這次的事吧?
但到底是誰能把茨木童子傷成這樣呢?手臂呢?不會也被對方當做戰利品拿走了吧?
華裊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又折回到房間里把畫卷和飛鳥們帶了出來,準備下山去打探一下。
雖然茨木同學一直看不上他,但他對對方還是很有好感的,不管是在遊戲里還是現在大江山上,對方有時候給他的感覺就是彆扭的可愛。另外看在他當初在遊戲里很長時間擔任自家狗糧大隊長的份兒上,這次他也要想辦法幫一幫。
「聽說了嗎?昨天夜裡的事!」
「還用聽說嗎?我那時候就在現場呢!」
「是啊,好恐怖,當時還以為自己要被波及到了。」
下了山走了好一會兒才出了大江山的範圍,一路打聽過來,終於讓他找到了地方。此時他正站在幾個妖怪的不遠處,成為妖怪后良好的聽力就讓華裊聽到了這群小妖怪的對話。
「沒想到那個女子是茨木童子變的,他是要變成女子趁那個人類不注意然後吃掉對方嗎?」
「結果卻被砍掉了一隻手臂,看來有一陣不會出來了。」
「喂!」華裊叫了一聲,嚇得本就有些草木皆兵的小妖怪們更加驚慌失措,當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跑的跑,逃的逃,鑽樹叢的鑽樹叢,還有一個直接裝起了死。
「起來,起來。」華裊也不去追其他的,戳了戳地上裝死的,「把昨天的事給我說說。」
見對方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起來的樣子,華裊眼珠一轉,語氣一沉:「不起來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便張開嘴,作勢要將小妖怪一口吞下。
「等等!大人!我說,我說!」大概是華裊身上大妖怪的氣息起到了迷惑作用,一番恐嚇下,小妖怪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昨天的事說了。
聽小妖怪還原了昨晚的經過,華裊有些詫異。明明自己已經收回了要求,茨木童子卻還是變成女子下山來了,似乎還遇上了對妖怪深惡痛絕的人類。
而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茨木童子襲擊不成反倒是丟了一隻胳膊,早上趕回來時才被自己撞見。
不過真要是追究起來,竟然是因為他當初那個玩笑一般的要求才讓茨木童子丟了手臂的。
想到這點,華裊的心情當即就沉重起來。
懷著愧疚的心情趕回大江山,和小妖怪打聽好茨木童子的房間,華裊便奔著對方的房間去了。
「我會對你負責的!」
茨木童子才一開門,醞釀了一路的華裊還沒進屋就將這句話甩了出來。
華裊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來著?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華裊覺得憋屈,【我那時候純粹是本能反應,況且我也不知道我帶的是魅妖啊?】
這麼想來還多虧他砸的是酒吞,這要是砸中了一頭野豬……
【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我看罪魁禍首就是你吧!】要不是系統給他配這麼一套坑爹的御魂,他現在也不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見華裊不說話,酒吞繼續說道,「怎麼?承認了?」
承認毛線!看酒吞那得意的樣子絲毫不想認輸的華裊還在強撐,「我可不止攻擊過你一個,其他人都沒像你那樣對……咳,你難道不該反省一下,說不定就是你自己的問題。」隨後又怕酒吞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他又補充道,「不信的話你再找幾個人來試試,反正我是無所謂的。」
到了現在他已經無所畏懼了,大不了別人要親他的時候他就跑,跑不掉就躲,躲不掉就上斷子絕孫腳。為了研究這坑爹的御魂到底是個什麼尿性,他也是拼了。
「你還想被別人親?」酒吞一聽這話看向華裊的眼神滿是怪異。
華裊:「……」重點划錯了吧?大兄弟!
找人來試驗這個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酒吞大爺表示,以後這個技能能不用就不用,用的話也要對著他用,並美其名曰鍛煉自己對華裊技能的抵抗性。
「用這個來報答救命之恩,不過分吧?」酒吞大爺說得理所當然,看著一臉不忿的華裊想了想又補充道,「今後本大爺也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不過最近外面很亂,你和你的小跟班最好一直呆在大江山。在本大爺的地盤,想來其他妖怪輕易也不敢來放肆。」
酒吞這話說得是狂妄無比,但事實上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大江山是這一帶最大的妖怪勢力,就算京都的那些大的陰陽師家族想要動作一番也需掂量掂量,更何況周圍的小妖怪們。
但要是走出酒吞所管轄的範圍就不同了,尤其是像華裊這樣剛『誕生』,對妖力掌控還不熟練,但本身對於其他人又是『大補』的妖怪來說就更加危險。
像今天這樣能夠闖進對方老巢把人帶回來這種事,一次還好,如果再出現幾次便容易惹了眾怒。到時候即使酒吞童子本人實力強大沒什麼好怕的,但對大江山上其他的妖怪來說卻容易帶來滅頂之災。
華裊也不是傻子,雖然酒吞殺到對方老巢時他是沒有意識的,但仔細想想這中間的過程肯定會那麼容易。更何況,到了嘴邊的食物被搶了,任誰都不會開心吧?想到酒吞為了救自己,很有可能已經得罪了另一個領地里的大妖怪,華裊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要是能強點,也不會被對方搞得毫無反手之力,身為一個男人甚至還要等人來救自己。
見華裊表情有些失落,酒吞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想了想便說:「你現在這麼弱,每天和本大爺一起練練,對你自己也有好處。」
華裊眼神一亮,確實如此,系統不發布任務自己便不能獲得獎勵來提升自己,但他可以通過和有經驗的人對練來提升自身戰鬥力和經驗,而酒吞童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過,對方為什麼這麼好心為他考慮?
見華裊一會兒沮喪一會兒警惕,酒吞越發覺得他有意思,也不遮掩地說道,「別誤會,本大爺和你各取所需,這麼勸你也是覺得身邊有個總想要逃跑的小傢伙有些頭疼而已。」
「我?小傢伙?」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酒吞說的小傢伙就是自己,華裊不爽道,「我有名字的好吧?」這傢伙沒事給別人亂起什麼外號!還弄得這麼萌,他一個漢子被叫做『小傢伙』合適嗎!
不過想來自己也一直沒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華裊覺得也不能都怪對方,於是便有些彆扭地主動說了自己的名字:「華裊,你以後就這麼叫我吧。」
「華裊?」將這兩個字仔細地品味了一下,酒吞笑了笑,「真是十分特別的名字。」
「本大爺還有事,你就現在這裡休息吧。」酒吞站起身來,要出門時又想到什麼,轉過身來從酒葫蘆里掏了掏,然後扔了一對東西過來,「這個給你。」
華裊低頭一看,是一對木屐。
「早就想給你,可惜當時你跑得比兔子還快,差點讓本大爺追不上。」
酒吞一副戲謔的表情,華裊的心情卻是十分複雜。他從畫卷中出來時就沒有鞋子,但因為一直在房間里,出去時要麼踩著草地要麼坐在畫卷上,再加上這幾天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弄得他沒空想別的。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想到要特意找一雙鞋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