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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摔打/懵逼/擔憂

  安冬梅帶著人進入房間的時候,作為女兒的荷花原本挺高興的。可是看到後面跟著的一批人,頓時臉都黑了。


  「娘,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怎麼把嫂子們,侄子侄女全帶來了?」


  一旁的綠芽撇了撇嘴,嘴下不留情的說道。


  「不止,你的哥哥,弟弟都在這裡。只是他們都是男人,不好進來。」


  聽到這樣的話,荷花娘家那邊的幾個媳婦,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跑到別人家蹭吃蹭喝,的確不是怎麼說的出口的事情。


  荷花臉上的表情更是黑如鍋底,只覺得她在這個家的臉面都沒有了,還被婆家的人看來笑話。


  娘家的人這麼不著調,婆家的人以後怎麼看她啊?是不是她在婆家過的不好,娘家的人才過的舒坦啊?


  反倒是作為罪魁禍首的安冬梅,帶著褶皺的老臉上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如同剛才那般笑得開心,彷彿沒有將綠芽的諷刺的話聽入耳朵里。


  看她那時不時砸吧嘴的樣子,似乎還在回味飯桌上的那一桌對普通人家來說十分美味的菜肴。要知道,平常的時候,他們家可吃不到那樣的好東西。


  荷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直接破口大罵。可是在他面前的人是她親娘,她絕對不能這麼做。所以她只能看向一旁的綠芽,商量著說道。


  「弟妹,我們娘倆想要談些私密話,可以請你迴避一下嗎?」


  綠芽第一時間就看清楚荷花隱藏在面容下面的尷尬和失望,也沒多說些什麼,直接給了荷花個面子,從房間裡面退了出去。


  等到聽到腳步聲走遠了,荷花才拍了拍被子,一臉悲憤的問道。


  「娘,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一大家口子的人都帶來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規矩,只能請幫忙接生的穩婆,難產時治療的大夫,以及女方的爹娘,哦!有時候還可以加上一個爺爺奶奶,可是你看看你,家裡還剩下一個人嗎?」


  安冬梅聽聞此言,一點也不以為意。她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理直氣壯的說道。


  「閨女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沒錯,我就是帶著他們過來蹭飯,又怎麼了?反正周家比我們鄭家有錢多了,一頓飯還是出的起的。」


  荷花全名叫做鄭荷花,是鄭家的女兒。她又一次憤怒的拍了拍被子,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


  「娘,這不是有錢不有錢的問題,這是臉面和規矩的問題。你看看哪家有人像你這樣,還帶著一大家子口人過來的。」


  安冬梅仍然沒覺得有什麼,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反駁道。


  「你還有本事說你娘,你又看看你哪家的閨女像你這樣的?牙尖嘴利的,還嫌棄你娘來。」


  荷花瓷牙咧嘴的,抓著蓋在身上的花被子,語氣艱難的說道。


  「娘,你在說這話之前,你能不能看看你先做了什麼?你這麼任性妄為,你讓我在這個婆家裡還有臉嗎?我知道我是個女兒家,比起我的這幾個兄弟,不受你待見。可是我現在都已經嫁人了,是別人家的人了,你能不能多給我一份臉面。」


  聽到這樣的話,安冬梅大吃一驚。她上上下下的看了這個女兒一眼,一臉驚嘆的說道。


  「呦!嫁人了就翅膀硬了,居然敢跟你娘這麼說話。」


  荷花突然反應過來,不由得悚然一驚。她這些年在婆家過的不知道有多麼好。吃得飽,穿得暖,有時候婆婆還會分一些東西下來。弄得現在她底氣都足了,都有這個本事直接懟親娘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仍然不曾後悔。婆婆人是挺好的,可是不奈何娘家的人拖後腿啊。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她不確定婆婆會對她有怎樣的看法,又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那麼好。


  幾個嫂子們悄悄的抬起頭來,用看勇士的表情,看著躺在床上坐月子的荷花。這個小姑子真是厲害,居然這麼明目張胆的下婆婆的臉。


  換作是她們,只會抱怨幾句,才不敢說的這麼激烈。那到底是她們的親娘,有什麼問題都不能當面責怪。而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要在婆家過得好,免不了需要娘家的支持。


  要是荷花聽到這幾個嫂子的心裡話,大概會有些不以為意。這樣的娘家能給她撐腰嗎?不拖後腿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而且,她在婆家裡站得很穩,完全不需要別人來支撐。看她的待遇就知道了,從始至終婆婆就非常看重她。


  仍然躺在炕上坐月子的荷花嘆了一口氣,不正面回答安冬梅的問題,反而是無可奈何般的說道。


  「娘,你要是帶一兩個侄子侄女過來,也不會有人多說些什麼。可是你將這一大家子的人帶過來,那就是直接打我的臉。難道在娘的心裡,就沒有我這個做女兒的地位嗎?你這麼做,讓我如何在婆家過下去啊!」


  安冬梅在意荷花的感受嗎?說實話,的確是在意的。畢竟,荷花也是她身體里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女兒。


  可是,這一點點的在意比不了那麼多的兒子,也比不了那麼多的孫子。所以,安冬梅只是擺了擺手,一副沒放在心上的說道。


  「閨女,我看親家母態度挺好的,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就放心吧!要是她對你不好,你就回娘家告訴你幾個兄弟,他們會給你撐腰的。」


  「撐腰?呵呵!」


  荷花冷笑一聲,在心裡搖了搖頭,她娘完全沒有搞清楚這裡面的前因後果,或者是知道也不打算反省。娘家的人如果在婆家守規矩,懂禮數,她荷花還需要人撐腰嗎?

  「罷了,幾個嫂子找個地方坐,別站著了。往這邊靠著點,炕底下一直燒著火,很暖和。」


  安冬梅見閨女不再提剛才那件事情,也從善如流的轉移了話題。


  「閨女,這就是我那個外孫吧!長得挺標緻的,以後一定是個帥小伙。」


  說著,她還將枕頭邊上襁褓抱了起來,輕輕的哄著。


  寶兒感受到了外婆的善意,歡快的笑著,還伸出小拳頭揮了揮,似乎是在打招呼一般。


  荷花翻了一個白眼,二弟和二弟妹明明去二弟妹娘家的時候順便報了信的,並且還送上了年禮。怎麼那個時候,娘家的人就沒人問一問孩子的性別呢?

  她嘆了一口氣,只好提醒了一句,說道:「娘,這可不是你外孫,是外孫女。」


  荷花外孫女三個字一說出口,安冬梅臉色就變了,原本的笑意變成了嫌棄,直接把懷中的孩子往床上一扔。


  「一個孫女的喜宴還辦得那麼好,親家母真是糟蹋錢。有這個錢還不如留著給未來的孫子娶媳婦,再生一個大胖小子。」


  寶兒一臉懵逼,就是背後傳來的疼痛感覺也不能讓她清醒。她第一次知道,也是親身體會到,在這個世界上,男孩和女孩是不同的。


  大部分的男人和女人喜歡的都是男孩,卻給予女孩最大的惡意。傷害女人最深的,從來都是女人自己。


  「娘,你幹什麼?」


  荷花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驚呼一聲就撲了上去。可是時間還是晚了,小小的嬰兒被包裹在襁褓之中,直接落在了炕上。


  「寶兒是從我肚子里蹦出來的,身體里流著和你一樣的血,你就這麼對她?」


  安冬梅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點也不在意的說道。


  「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命賤的很,你著什麼急,死不了的。你當務之急就是養好身體,好好生一個外孫子出來。這樣你才在婆家有立足之地,將來也會有人給你養老。」


  「女兒怎麼了?女兒也是我的女兒。」


  荷花著急的解開襁褓,看著幼小的女兒背後那一大片紅色的痕迹,怒火從心底燃燒,十分不孝的大喊道。


  「你走,你給我走。你不疼你的女兒,我疼我的女兒。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這麼糟蹋她,你想過我嗎?」


  安冬梅也生氣了,直接一巴掌揮了過去,一邊打一邊還罵道。


  「臭丫頭,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居然敢跟你娘這麼說話。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值多少錢,死了就死了。」


  荷花護著寶兒,眼中的怒火更甚。她抬起頭來,正準備爆發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吳美麗帶著媳婦綠芽從門外走了進來,等到將門關好之後,一爪子就朝著安冬梅揮了過去。


  「親家母,你為人太不厚道了,你來到我這裡,我給你吃好喝好,你就是這麼對我孫女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咱們倆沒完。」


  安冬梅一點也不理解吳美麗的想法,反而鄙視的說道。


  「親家母,你是不是傻?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值得你這麼對待?不過是一個嫁出去的賠錢貨而已,隨便養養就得了。」


  吳美麗一邊和安冬梅打架,一邊氣憤的責罵道。


  「親家母,你自己難道就不是女人了嗎?你這麼說你外孫女,難不成你自己也是個賠錢貨?在說別人之前,你好好想想你是什麼?」


  安冬梅挑了挑眉,下手毫不留情。


  「那怎麼能一樣?」


  吳美麗冷哼一聲,繼續自己的攻擊。


  「怎麼能不一樣,你們都是女人?」


  看著兩個婆婆身份的人一邊打一邊罵,在場的所有的媳婦全都懵了。她們想要將她們拉開,可是卻沒有絲毫辦法。


  因為,在荷花幾個娘家嫂子準備靠近兩個婆婆身份的人的時候,綠芽一臉彪悍的站了出來,冷酷又無情的看著她們。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勝負已出。


  曾經十幾年的時間裡,家裡沒有成年男人主持大局的吳美麗大獲全勝。


  她可是必要時候可以和男人打架的彪悍存在,安冬梅雖然同樣不簡單,可是絕對不是其對手。


  吳美麗左右看了看,直接往前走了幾步,將一個掃把握在了手心。


  另一邊荷花娘家的幾個嫂子,終於有機會越過綠芽這個攔路虎,將躺倒在地的安冬梅扶了起來。


  安冬梅卻不領情,一個人給了一個巴掌。雖然沒有直接打在臉上,卻也是落在了胳膊上,手上,肩膀上,又或者是背上。


  幾個媳婦就像是鵪鶉似的,敢怒不敢言。不不不,應該說連生氣的想法也沒有,只是溫順的伺候著婆婆。


  吳美麗這時候拿著掃把,再一次的回到了原地,揮起手中的掃把就打。


  安冬梅被嚇了一跳,推出幾個媳婦當擋箭牌之後,就朝著門外走去。連那個正在擔憂孩子的閨女,都已經拋在了腦後。


  誰都沒有發現,正趴在炕上接受檢查的寶兒一臉崇拜的看著吳美麗,心裡有了一個崇高的理想。她要和奶奶一樣,打得別人再也說出不中聽的話來。


  婆婆媳婦幾個人被吳美麗拿著掃把趕出了門,頓時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作為安冬梅的丈夫,鄭鐵柱連忙擋在了安東梅的面前,牢牢的護住了安冬梅。


  「親家母,你這是幹什麼?」


  幾個鄭家的兒子也不例外,全部和鄭鐵柱站成一排,警惕的看著仍然拿著掃把的吳美麗。


  周大郎三兄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們也明白現在不是多說什麼的時候。於是他們做出了任何一個兒子該做出了事,和自己的娘統一戰線。


  吳美麗冷哼一聲,杵著手中的掃把說道。


  「親家公,你不如問問親家母,她在房裡做了什麼?荷花難道不是她肚子里出來的,居然那麼對待荷花的女兒?我疼寶兒都來不及,她居然敢傷害寶兒,我和她勢不兩立。」


  鄭鐵柱聽到這話,臉色劇變。房裡的那不是外孫子,而是外孫女,他突然明白親家母為什麼這麼生氣了?

  他這個做丈夫的了解妻子的性子,冬梅一向不把女兒,兒媳婦,孫女,外孫女看在眼裡。他說了多少遍,冬梅仍是不改,這一次肯定是犯到親家母的身上了。


  這樣想著,鄭鐵柱直接轉身,對著安冬梅就是一巴掌。然後在安冬梅不可置信的眼神當中,對著吳美麗賠罪。


  看到這一幕的吳美麗高興嗎?


  不,她一點都不高興。


  家暴的男人,嗤!

  吳美麗到底是沒說什麼,直接請這一家人離開。有一個正好的借口,那就是寶兒被打傷了,現在要去鎮子上面看大夫。


  鄭鐵柱也沒反駁,直接帶著人離去。將一大家子人帶過來蹭飯,又傷了剛剛出生的新生兒。親家母就算是有再好的好性子,也容不下他們了。


  帶著一家人走了沒多遠,他就對著身後一臉委屈的安冬梅責罵道:「這些子人,你罵他們也好,不給他們吃飯也好,怎麼能夠動手?你知不知道要是打壞了,請大夫都要花多少錢去?特別是那些外孫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是別人家的孫女,不是你的孫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親家母要你索賠,你賠得起嗎?」


  「一個小丫頭片子,摔一下怎麼了?死不了的。」


  安冬梅捂著臉頰,支支吾吾的說道。


  「都是親家母小題大做,誰家的孫女不是摔摔打打長大的。」


  鄭鐵柱恨不得又是一個巴掌拍下去,可是想到自己這個妻子要是傷的很了,花錢的還是他,肉疼的放下了手。


  「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我說那不是你家的孫女。要是我們家的孫女,死了也就死了,外人也不會說三道四的。可是那是周家的孫女,他們要是帶人過來鬧,我們也沒辦法的。」


  安冬梅弱弱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卻不知後面那一些聽著爺爺奶奶說話的孫女們看向兩人的眼神當中帶著不可掩飾的恐懼和害怕。


  就連幾個做爹娘的,也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家的閨女。平日里打打罵罵,生活上吝嗇苛待也就罷了,到底還是能夠活下去的。可是要是打死了,他們還是會心疼的。


  看著一群不著調的人走遠之後,吳美麗不顧幾個兒子的問話,直接提著掃把,帶著媳婦綠芽又進入了房間之中。


  這一次,周大郎也跟著進去,擔憂的看著床上傷心的荷花和閨女。


  吳美麗直接把掃把一扔,驚慌失措的坐在炕上,看著寶兒後背皮膚上那紅紅的一大片,傷心的都快要哭了。


  「寶兒,告訴奶奶,你疼不疼?要是疼的話就趕緊哭,奶奶帶你找大夫去。千萬不要騙奶奶,身體可是你的,我絕對不允許你糟蹋。」


  小小的嬰孩感受著圍繞在周圍的善意,呵呵的笑了。等到聽到吳美麗說說的話之後,才突兀的哇哇大哭起來。


  吳美麗看到這一幕,心中豈能不明白。自家的寶貝孫女肯定是疼了,只是一直忍著不哭而已。


  她抽了抽鼻子,連忙將把寶兒抱了起來,一邊耐心的給孩子穿上厚重的襁褓,一邊語氣急切的吩咐道。


  「老大,你趕緊把牛牽出來,我要送寶兒去看大夫。」


  「好的,娘。」


  周大郎咬著牙點了點頭,又滿是擔心的看了妻女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吳美麗將孩子放在雙眼通紅的荷花的身邊,同樣快速的吩咐道。


  「你把孩子照顧好了,我去把平板車收拾一下。孩子還小,不能見風,就這麼抱著去肯定是不行的。」


  荷花趕緊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婆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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