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解釋
原以為趕屍是疆蠱已經失傳的手藝，卻不想，原來如今還有人在幹這門營生。
柳陽性格爽快，誤會解開了之後，便不計前嫌了，帶著我們去了破屋裏取暖。
聽了我們原先的懷疑，柳陽忍不住哈哈大笑：“兄弟，你們這腦洞開的也夠大的！”
“誤會，都是誤會！”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柳陽給火堆裏添了一把柴，頗為欣慰道：“不過你們能有這個覺悟也很難得，現在不懷好意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我好奇柳陽身邊的那個死人，我向柳陽介紹到楚晴：“這位是我師姐，楚晴。”
葉全對著楚晴點了點頭。
“你們這是要去哪？”葉全繼續開口問到。
“不知道要去哪，還沒想好呢！”我胡亂應著，幫柳陽給火堆添了把火。
柳陽嗬嗬一笑：“那不如去疆蠱吧，如今修道的人，大都往都往那個地方跑呢！”
我還沒有開口，又聽見他喃喃自語道：“不過我們那邊，邪乎的很。”
我挑眉：“你是疆蠱的？”柳陽點點頭，一旁本悶不做聲的楚晴也來了興趣，湊到我身邊來：“你給我們說說唄，到底怎麽邪乎了？我光聽別人說，真正邪乎的事，還一件都沒有遇上呢。”
柳陽也不故弄玄虛，將他們村裏的禁忌都告訴了我們，我和楚晴聽的一愣一愣的，這規矩比師傅訂的還要多，果然趕屍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突然，柳陽像是想起什麽，猛拍腦袋：“瞧我這記性。”
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竹筒，拿開竹筒上的塞子，刹那間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傳過來，我跟楚晴紛紛捂住鼻子。
“你這是什麽東西。”我忍不住開口。
楚晴一臉神秘，拿著竹筒往身邊那人的嘴裏喂去，很快又蓋上了塞子，小心的將竹筒放回包裏。
他身旁的那個男人機械的做著吞咽的動作，嘴上的紅色在水的衝刷下隱隱露出本來的顏色，烏紫一片，我看著有些詭異的男人，就要上手去摸。
柳陽一把打開我的手：“別亂動，會咬人的。”
我顫顫巍巍的放下手，燦燦笑了兩聲，那個男人突然眼珠轉了一下，詭異的看了楚晴一眼，可把楚晴嚇壞了，饒是楚晴膽子大，可也架不住被一個死人盯著，攥著我衣角的手登時抓緊。
“柳陽大哥，你這是什麽玩意啊？”我拍了拍楚晴的背，開口問到柳陽。
柳陽嘿嘿笑開，壓低聲音問我們：“你們真想知道啊？”
我和楚晴同時點頭，柳陽喝了口水，豪氣的說：“行，那我就告訴你們。”
柳陽壓低了聲音開口：“這玩意叫靈水，專門防止屍體發臭的，類似於現在的防腐劑。”
柳陽對我們說，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趕屍人。
這東西是祖傳的，一代代傳到他手裏，傳男不傳女。
葉全繼續說道，他們家祖上，是為朝廷做事的，還有月俸可拿，那時候常年征戰，無數戰士戰死沙場，君不見山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趕屍人的工作就是帶這些屍骨回家。
趕屍人大都來自疆蠱，柳陽說，他們柳氏一脈，是從前最優秀的趕屍人。
從前，趕屍人的活還很吃香，但是隨著世事變遷，到如今，也已經沒落了，說到這裏，柳陽眼裏帶著些許挫敗。
我有些好奇，詢問柳陽：“柳大哥，那你旁邊這位？”
柳陽點點頭，告訴我們。
他身旁的男人是在外地打工，死在工地上的，施工的時候在工地上掉下來摔死的，工地上怕家屬鬧事，打算直接將他火化，家裏人沒辦法，這才找上了柳陽。
我看著那男人完好無損的樣子，納悶的問：“他不是摔死的嘛？怎麽看起來完好無損的？”
柳陽嘴裏念叨了一句，男人轉過頭對著我們，頭上赫然有個大約五厘米左右的口子，不知道用了什麽縫在一起，像條大蜈蚣，盤旋在頭頂。
柳陽開口說到：“表麵上看他是完好無損的，但實際上，他內裏已經開始腐化了。”
柳陽說趕屍人不僅負責趕屍，還要負責給屍體整理儀表，讓家人看到的時候，不至於太難過。
其實這個男人，從高空摔下來，頭蓋骨碎成了兩半，腦漿迸裂，死相極其可怖，柳陽用了特質的線才將他縫好，據說這個線，那也是趕屍人特製的。
我看著男人如平常人一般還在眨動著的眼睛，咽了咽口水。
“柳大哥，你真是好樣的，跟死人待在一起也不害怕。”我由衷的說。
柳陽揮揮手：“這有什麽，我從小跟著我爸在死人堆裏走過來的，早就見怪不怪了，況且我和這小子還是從小玩到大的，能送他回家也算我一個心意。”
柳陽伸出手拍了拍屍體的肩膀，真的就像是對待平常人一般，說來也奇，屍體竟像是聽得懂，眼裏有眼淚滑了出來。
我看著柳陽的眼神，變得敬佩起來，楚晴這丫頭思維不同於常人，對柳陽剛剛拿出來的靈水很感興趣，好奇的問：“柳大哥，你那個靈水是怎麽做的啊？隔得這麽近，我們竟然聞不到一絲屍臭，真是厲害。”
柳陽眼裏滑過一絲得意，故作神秘的說：“你們猜猜他死了多久了？”
我打量了一下，屍體表麵完好無損，連屍斑都沒有一個，思索著開口：“兩天？”
楚晴猜到：“一個星期。”
柳陽搖搖頭，笑著說：“有兩個星期啦。”
“兩個星期？”我和楚晴對望一眼，同時叫出聲，兩個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柳陽見我們這反應，更加得意了，告訴我們，每個趕屍人的靈水都是自己特質的，優秀的趕屍人製出來的靈水，可保屍體半年不腐。
我看著他的眼神更崇拜了：“柳大哥，你這麽厲害呢？”
柳陽擺擺手：“我沒那麽厲害，我爺爺那時候才叫厲害呢，如今我隻能保證屍身兩個星期不腐，要加快進度送他回家啦，否則就要保不住他這幅身子了！”
柳陽看著一旁的屍首，悠悠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