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地位
男人是賊心不死,竟然跪在了地下,一個頭磕了下去。
“柳神醫,你就救救我罷!”
柳陽媽被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去扶他:“哎,你這是做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一沒你年長,二和你非親非故,你可不能輕易跪我啊!”
“我實在是被這病折磨的沒了法子了,他們都說,這兒有個柳大媽醫術高明,我找了兩個寨子才找過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柳大媽半蹲下去,想要說什麽,張了張嘴,到底是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你先起來!”
男人眼睛登時亮起:“你這是答應了?”
“你先在我這住下!”柳陽他媽到最後也沒鬆口,可男人卻對她千恩萬謝,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柳陽他媽也沒敷衍,當下就收拾了一個房間,讓男人住了進去。
要說我以前也聽說過關於疆蠱巫醫的事跡,都說她們醫術高明,我一直以為她們在寨子裏地位崇高,就算不是被人供奉,那也不該住在這麽一個破敗的小屋子裏吧。
雖說柳陽家也不算小,可和我想象中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柳陽家空房間很多,他安排我在靠近門外的那一間住下,楚晴則住在後院,和柳陽他媽隔壁。
簡單洗漱了一下,我正在床上坐著,打量著牆壁上古怪的畫,柳陽抱著個被子進來了。
將棉被扔在我床上,笑嘻嘻道:“我今天晚上跟你睡了啊!”
“啊?”我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我可沒跟男人同床共枕過啊!
柳陽十分自覺的在床上躺下了,翹著二郎腿,看我在床下站著,忍不住出聲催促:“哎呀,你還愣著幹嘛,上來躺著啊!”
“不不…”
“怕什麽,我可是直的很,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柳陽一把拉著我,把我帶到了床上。
我還是有些膈應,抱著被子滾到了床邊,離柳陽遠遠的。
柳陽忽然出聲問到:“哎,你們這一行,難學嘛?”
“不難啊,就是得不怕死!”我總結道。
要說我入行時間也不長,本事也是最近才學的,行走江湖這麽久,靠的不就是不怕死嘛。
柳陽湊了過來,滿臉激動:“我從小到大,我媽就教我背屍趕屍,別的什麽本事也沒教我,你教教我捉鬼驅鬼唄,日後行走江湖,好歹有一技傍身,不愁被人害了去!”
“你媽是巫醫,你用得著我來教?”我忍不住驚呼。
巫醫可是個牛哄哄的存在,她們不僅要會醫術,更要會驅邪抓鬼,他有個這麽牛叉的老媽,幹嘛來問我呢?
“這門技術傳女不傳男,我們家沒姑娘,我媽特意去我姑媽家找了我表姐,要不這手藝啊,就算失傳咯!”柳陽出聲感慨。
我聽完,也感慨良多,規矩真是害人害己啊,這等還本事不能教自己的兒子,隻能找侄女來傳承,實在是可惜啊。
忽然,我想起來,來了快一天了,也沒見過柳陽的爸爸,順口問到:“柳大哥,那你爸呢?”
柳陽麵色登時僵住,片刻之後,悠悠道:“我爸早在我六歲的時候死了,背屍回來的路上死的!”
他說的麵無表情,我直覺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趕緊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道…”
“多大點事啊,沒事,我吧,從小就皮,不喜歡背屍趕屍,可我媽說了,我爸不希望這門手藝失傳,是靠著我那死鬼老爸壓著我我才硬著頭皮學的,身不由己啊!”柳陽十分豁達的擺擺手。
看柳陽現在就能想象到他小時候頑皮的樣子,我聽了他的話感慨頗多,歎息道:“是啊,身不由己啊!”
我當初又哪裏能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個道士,斬妖除魔替天行道呢?隻能感慨一句造化弄人了。
柳陽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就說句痛快話,你到底教不教我?我也不要多,你就教我可以防身的東西就是,我也不替天行道,隻要保住自己一條小命就好了!”
“可以啊!”既然如此,那無非就是教他畫些符就是。
柳陽樂的笑起來:“那感情好,改明兒讓我媽買些牛肉,好好感謝感謝你!”
“哎,你既然不會驅鬼,那你之前趕屍是怎麽趕的?”我心生好奇,要知道有屍體的地方總是有些不好的東西,柳陽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趕屍了,他之前是怎麽逃離危險的呢?
柳陽嘿嘿一笑:“我去趕屍的時候,我媽總會在我走之前給我算上一卦,要是卦象穩妥,那就放我去,若是卦象凶險,那就不讓我去了!”
“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我出聲。
柳陽臉色黯淡下去,悠悠道:“誰說不是呢,你瞧瞧別的地方,哪一個巫醫不是住在寨子裏最好的地方,跟著寨主後麵享盡榮華富貴,可是我媽卻帶著我窩在這裏,就是因為我沒什麽本事,趕屍也是看碟下菜,凶猛的地方從來不去,久而久之,他們都是我們老柳家出了個窩囊廢,可是我沒辦法啊,我要是去了,我媽肯定得擔心死,她就我這麽一個兒子,從小拉扯我長大,不容易啊!”
怪不得他這麽迫切要我教他東西,原來是這樣,我聽完,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教柳陽捉鬼了。
他對我這樣坦誠,我猶豫良久,到底是對他透了個底。
“柳大哥,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隻是個半吊子,才入行,會的不多!”我有些不好意思。
柳陽擺擺手:“沒事,都是一點點練出來的,你可比我好多啦!”
吹了半宿,後半夜我一個激動,拿出師傅留給我的兩本書。
“柳大哥,這可是我師傅留給我的書,就這麽兩本,是我師傅畢生絕學,我就是看了這兩本書,基本上一般小鬼拿我是沒辦法了!”我伸手彈了彈書皮。
柳陽自打看見我的書後,眼皮就沒挪開過,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的手。
搓搓手,興衝衝道:“兄弟,你這書,能借我看看不?我看看就還給你,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