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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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他的話, 錢淑蘭皺緊眉頭,她怎麼聽他話里的意思這麼不對勁兒呢, 總有一種很壓抑很憋屈的感覺。她嘆了一口氣, 拍了拍他的手背,「小五,苦了你呀。」


  這話說得很煽情, 王守智一直被媳婦壓得死死的脊背瞬間僵住了,原來他娘都知道,他乾巴巴地笑道,「娘, 彩英她除了脾氣差點,人還是不錯的!」


  一直緊跟在兩人後面的王守仁卻是憋得臉都紅了。他原以為小五這些年沒有消息, 是因為工人崗位沒有落實,他怕家裡人責怪才一直沒有回去,可誰成想,根本不是這樣, 小五早就成了工人。現在見他娘心裡眼裡都是小五,早就心存不滿,於是就插了一句嘴, 「娘, 小五哪裡苦了, 他娶了李彩英在縣城吃好的住好的,早把我們這些鄉下泥腿子給忘了。你辛辛苦苦把他培養成材,一天福也沒享到他的,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他頓了頓又道,「更何況小五有文化,長得又好看,對小五媳婦也好,也沒嫌棄她只生了一個女兒,小五媳婦憑什麼給小五臉色瞧,這樣的媳婦不休了她就算好的了。」


  錢淑蘭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老大居然會這麼想。


  她只所以說小五苦,是因為王守智雖然身上穿著中山裝,口袋裡別了根鋼筆,下身穿著的確良的褲子,全身上下一個補丁也沒有。可他的精神卻有些陰鬱,眉峰一直緊擰著,一看就是長期被壓迫所致的。


  錢淑蘭在心裡琢磨了一下,覺得王守智一個鄉下小夥子攀上城裡姑娘,本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那李彩英在原身的記憶里又是個脾氣不好的。兩人在一起過日子,估計李彩英沒少給小五臉色瞧。這個年代的男人,多數都有些大男子主義,一直處於被壓迫的王守智說不定心理已經扭曲了,所以才安撫一下他,給他點母親的關懷。


  更何況她覺得王守智一直沒回去,或許李彩英是主因,但如果王守智自己能堅持主見,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李彩英難道還能栓著他不讓他回嗎?


  錢淑蘭猜測王守智是在記恨原身呢,畢竟王守智娶李彩英一開始還是原身攛掇的。


  當初,王守智到了年紀快要結婚的時候,原身給他張羅好幾個結婚對象。一連看了三個,王守智都沒看中人家。


  終於在相看第四個的時候,王守智相中林家村一位叫林芳的農村姑娘,兩家都是地里刨食吃的,與老王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可就在王家想要跟林家談婚論嫁的時候。李彩英突然插了一腳,也不知她怎麼看上王守智了,居然託人到老王家說親。


  原身見李彩英這麼漂亮,還是個城裡姑娘,自然喜不自勝。


  立刻把林家那門親推掉了,隔天就跟李家定了親。


  王守智自覺受了侮辱。他是真的喜歡林芳,對方嬌嬌小小,長得又漂亮,很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哪像李彩英長得一般不說,還狗眼看人低,總是以城裡人自居,看人的時候眼睛都快長到腦袋頂上了,對她十分不喜。而且,最讓他氣憤的是,這門親還是女方上門提的,簡直就是不知羞恥。這更加激起他的逆反心。


  在原身要他娶李彩英的時候,王守智一開始是反對的,可後來聽到他娘說李彩英能給他在城裡安排工作。王守智就心動了。到縣城當工人,一輩子吃商品糧,這真不敢想。雖然他是個初中生,可因為家裡沒有門路,所以畢業后一直沒能找到工作。


  他不想像幾個哥哥那樣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所以,他妥協了。


  婚後,岳父果然信守承諾幫他在北台鋼鐵廠安排了工作。對上別人羨慕的眼神,王守智心裡又開始得意,覺得當初的選擇沒錯。


  也因為這點,家裡家外的事,王守智全由李彩英做主。


  至於為什麼沒有回去看母親,他其實是遷怒。


  雖然,王守智有了工作,當了城裡人。可妻子不是他喜歡的,唯一的孩子還是個女兒。以後,他就是絕戶頭。


  這些都是他娘逼他的。既然,他娘把他的未來毀得那麼徹底,那他就親自把她的目的打碎。娘不就是為了過好日子才讓他娶個城裡女人嗎?他偏偏不讓她如願!

  報著這樣的心理,王守智過得越來越陰沉。


  每當李彩英跋扈不堪,對他口出惡言的時候,王守智就會痛恨他娘。對李彩英也越來越沒有耐心。


  他原本是感激李彩英的,畢竟對方給他安排了工作,再加上兩人已經結了婚,可他沒想到李彩英就是個十足的潑婦,她嫁人,完全就是想找個僕人,在家裡擺足了女王的架勢,讓他倒足了胃口,原本,他心裡就對李彩英有些不喜,等了解她的為人之後,僅剩的一點好感也沒有了。


  他開始躲在廠里加班,只有這樣,他才感覺自己是個鮮活的人。


  現在看到他娘和大哥過來,想到李彩英的態度,王守智覺得自己這不堪忍受的生活要被打破。他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在不舍,總之很糾結。


  等開了門,王守仁把馬車上的東西拎下來。這些全是他娘這些天的口糧。


  錢淑英之所以帶這些糧食過來,主要是擔心兩人口糧不夠,會覺得她是吃白食的。


  她不能讓他們有說嘴的地方,所以,她主動帶口糧過來。


  走進屋裡的時候,地磚鋪得整整齊齊,打掃得乾乾淨淨,讓王守仁這個土包子又發出陣陣驚嘆。


  「彩英和小蝶都不在家?」


  小蝶是王守智和李彩英的獨生女兒,今年已經五歲了。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錢淑蘭就打聽了下王守智的情況。


  王守智拎著熱水瓶走了過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熱茶,輕聲回道,「是啊,彩英要上班,小蝶要上學。」


  錢淑蘭點點頭,又問,「你岳父家住哪?」


  「往前走兩排,右邊第二家就是。」


  「行,等他下班的時候,我拎點東西過去。」


  王守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錢淑蘭心裡暗想,他該不會是想把她趕走吧?


  好在,王守智很快開口打消了她的想法,「娘,您住在這邊,彩英要是說什麼不高興的,您多擔待一些。」


  錢淑蘭心裡直呵呵,讓親娘擔待媳婦,這得多不要臉的兒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呀。不過,幸好這貨不是她親兒子,要不然她還不得氣出一盆血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守智,「如果我惹了你媳婦,你是不是跟你媳婦一起把我趕出去啊?」


  這話說得王守智心裡一個咯噔,他抬眼朝他娘看去,見她微笑著,也不知道她是在說玩笑話,還是認真的,忙討好了地笑笑,「娘,我怎麼可能那麼糊塗!」


  錢淑蘭『哼』了一聲,朝王守智重重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語氣十分失望,「這事如果是你大哥,他絕對會站在娘這一頭。」為了確定自己所言非虛,她還特地扭頭去看王守仁,「老大,你說我說得對吧?」


  一直充當隱形人的王守仁聽到他娘問話,忙不迭地點頭,理所當然道,「那當然,媳婦可以再娶,娘只有一個!」


  王守智被噎了一下,真是個憨子!娘是只有一個,可娘有那麼多兒子呢。只是,他到底不敢把自己心裡想法說出來,挽著錢淑蘭的胳膊開始賣乖,「娘,我就是擔心彩英會給你氣受。您的脾氣那麼大,在村子里都是有名的,在城裡,您要是跟彩英吵起來,這不是讓我丟人嘛!」


  錢淑蘭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讓她撒潑自毀形象,那也得看是什麼樣的事兒了。吵架這種小兒科,懟過去就行了,還用吵?


  王守智沒有得到他娘的保證,心裡總歸有些忐忑,但他也知道他娘的性子,當下也不敢再說,怕真惹急了她。只是,心裡到底有些不踏實,如坐針氈的,彷彿沙發底下有根針扎他似的。


  錢淑蘭裝作看不到他的小動作,不經意地問,「明天早上我要起來給你做飯,你們這有黑市嗎?」


  王守智愣了一下,皺眉道,「買菜去百貨大樓就行,到黑市那得多貴?」


  錢淑蘭白了他一眼,「我還不知道黑市貴嗎?還不是看你這麼瘦,想給你買點新鮮的菜,做點好吃的。」說話的時候,她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通,看得特別認真,末了,又嘆了一口氣,「六年沒見,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小五?」


  她的話有些哽咽,話音里還透著心疼,王守智愧疚極了,他腦袋上孝心值居然也跟著增加了兩分。他娘也許不是那麼嫌貧愛富的,他娘也許是心疼他的。


  錢淑蘭心裡一樂,沒想到說點好話這麼有用。如果她多做飯給他吃,讓他體會到什麼是母愛,分值會不會更高?


  想通了這點,錢淑蘭覺得攻克王守智似乎也不是很難嘛。


  王守智很快就走了。他剛剛是跟領導請假出來一會兒,也不能久待。


  可誰成想,等她到城北糧油店買東西的時候,居然又看到了姜玉瑛。


  為了怕別人記住她,錢淑蘭都是每隔一天就換個地方買糧食。


  昨天是城西,今天就是城北了。


  「大娘,真巧啊。」姜玉瑛看到錢淑蘭進來的時候,還愣了一下,而後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


  錢淑蘭也笑著問好,「昨天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差點嚇死。」她試探著開口,「姑娘,你沒事吧?」


  姜玉瑛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裡有些感動,搖了搖頭,「沒事」


  錢淑蘭鬆了一口氣。雖然,昨天她只聽了一耳朵,可也知道那個婦女不是個善茬,這姑娘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她忍不住提點了幾句,「你要注意安全,最好是身上裝著防衛工具。」


  姜玉瑛見一個陌生老太太都能關心她,可跟她最親的大姑卻時刻想要搶她的工作,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朝著錢淑蘭感激地笑笑,「大娘,謝謝你,我會記住的。」


  錢淑蘭滿意地點點頭,她對這個姑娘真的挺有好感,比起那些小白花,錢淑蘭喜歡看這種恩怨分明的姑娘,她彷彿從姜玉瑛身上找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她也是這樣揮著棒子把放學路上想要欺負她的小混混趕走的。


  錢淑蘭要了些麵粉,反正她現在已經有那麼多大米了,錢也沒必要一直省著,「給我來五十斤白面吧,要最好的那種。」


  姜玉瑛立刻幫她稱重。


  錢淑蘭看著這姑娘輕輕鬆鬆就把一袋麵粉提起來有些呆愣,這姑娘看著瘦瘦小小一點也不像是個力氣大的主兒,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啊。


  姜玉瑛絞了口袋,倒出一半,開始稱重。


  錢淑蘭付好錢和票之後,姜玉瑛看她兩手空空,身邊也沒跟個人,熱心道,「大娘,我幫你把白面拎回家吧?」


  錢淑蘭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拎得動。」這倒是實話,原身是個鄉下人,常年下地,五十斤東西,她還是拎得動的,只不過,走一步需要歇三回。


  姜玉瑛看了一眼店面,同事今天有事早點下班了,現在還沒到點,她也不好提前走人,只能點頭,「那您小心著點。」


  錢淑蘭鬆了一口氣,笑著點頭。


  第二天早上,等錢淑蘭買好菜回來,就看到李彩英滿屋子在喊丟東西了。


  錢淑蘭真覺得心累!


  這小兩口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呀。真過不下去,離了得了!

  只是想到那個還五歲的小蝶,又把這想法給咽了回去。


  離婚容易,孩子怎麼辦?

  看來,她賺這幾百萬,還真是不輕鬆啊。


  隨即又想到,之前她兼職時受過的刁難,覺得那些都是小兒科,這種調節關係才是大問題。


  當錢淑蘭炒好菜端上桌,就看到李彩英說自己東西丟了,要搜她的包裹。


  錢淑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原來是沖她來的。


  她帶著李彩英到自己房間里,一眼就掃到那個似乎被人動過手腳的包裹,她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朝裡面探了一下,果然裡面多了個東西。


  她一把拿出來,不等李彩英叫嚷起來,錢淑蘭便一把把那東西狠狠扔到地上摔碎,朝著李彩英邪惡地笑了笑,「李彩英,你是不是腦子被抽掉了!先不說我年紀有多大,會用這麼個東西?就說我身上的錢,難道我還買不起嗎?」


  錢淑蘭是真的生氣了,之前那些挑釁她還能看做是李彩英人品有問題,說不定教教還能改好,可現在居然污衊她偷東西。這就是犯罪啊。別以為只是個雪花膏,似乎也值不了幾個錢,可這性質不同。這會敗壞她的名聲,她堅決不能慣著她。


  李彩英似乎是被老太太嚇倒了,溝壑可怖的老臉露出陰狠的表情讓她看了心驚膽戰,她艱難地咽了咽吐沫,結結巴巴道,「這東西。。就是在你包里找到的。」


  錢淑蘭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各旁邊一甩,「李彩英,你這次是真的惹到我了。你平時小打小鬧,我就當你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陪你玩玩罷了,你還登鼻子上臉了!」她朝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們,卻不上來拉架的王守智掃了一眼,語帶威脅,「我既然能讓小五娶你,就能讓他跟你離婚,你要不要試試?」


  李彩英側頭去看王守智,見他正一臉呆愣地看著她們,心裡也忐忑起來。


  所以說,王守智當初會娶她,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他娘讓他娶的?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出口,就見錢淑蘭凌厲地中略帶寒意的眼神往她身上一掃,嚇得她臉色煞白,心跳得飛快,忙彎著腰把雪花膏撿了起來。


  王守智看到他娘氣得不行,忙上前安撫。


  錢淑蘭現在總算是明白王守智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過得真得是太憋屈了,一點勁頭也沒有,如果是她,她連一天也過不下去。


  她寧願到地里掙工分賺錢,也不願天天像個公雞一樣跟人爭鬥。贏了又怎樣,又沒有獎品。


  何況,她一大把年紀,贏了李彩英,還會落個磋磨兒媳婦的壞名聲,真是得不償失!

  讓錢淑蘭沒想到的是,被她嚇了一次的李彩英居然安安份份不再挑事。


  只是,這樣的平靜生活並沒有堅持太久。


  到了第三天早上,錢淑蘭到黑市買東西。今天收穫頗豐,不僅買到六十個雞蛋,還買到三十斤的紅薯干。這些東西都被她放到空間里了,只剩下些新鮮的菜被她放到籃子里拎回來。


  她剛寄上圍裙準備做飯,就聽大房間里的兩人吵了起來。


  雖然,錢淑蘭有些厭煩,但還是去看了。


  大房間里,王守智赤著上身,穿著褲衩,往自己身上穿衣服,可他旁邊的李彩英卻不依不饒得撓他,「我問你林芳是誰?為什麼你剛才叫這個名字?」


  王守智板著臉,有些心虛,他夜裡做了個夢,是他沒有選擇跟李彩英結婚,跟林芳一起過日子的情景。


  兩人在地里出工,周圍的人唱著歌,他穿著短袖短褲,脖子掛著毛巾,頭頂上戴著草帽,雖然累得汗流浹背,可他卻很快樂。


  很快,他聽到遠處的田埂上有人叫他,他抬頭一看,只見遠處一個姑娘穿著大紅褂子,甩著兩個羊角小辮,邊跑邊喊他。


  她一連喊了好幾聲他的名字,他情不自禁地回了一聲,「林芳,我在這兒!」


  然後,他就醒了。


  醒來就看到,李彩英正黑著臉,朝他扑打過來,非要他說出林芳是誰?


  錢淑蘭見兩人打起來,忙上前拉架,王守智一直躲著李彩英,但李彩英卻非要他說個明白。


  錢淑蘭便替他回答了,「林芳就就是以前跟小五相過親的姑娘,她早就嫁人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彩英,你不用擔心,兩人早就沒見過面。」


  她原本是安撫李彩英,讓她別胡思亂想的,可誰想,李彩英聽了她的話反而更惱火了。


  一把推開錢淑蘭,伸著爪子就往王守智臉上撓。


  「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王守智自然搖頭否認,他結婚已經七年了,林芳長什麼樣,他都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那這個夢。


  可,李彩英卻偏偏不信,一個勁兒地追問林芳的情況,還說要找上門去。


  王守智嚇得臉都白了。原本就是他的一個夢,這麼些年,他都沒見過林芳,如果因為這事把林芳給害了,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所,無論李彩英怎麼追問,他堅決不肯說。


  錢淑蘭也能猜到王守智的心思。


  王守智除了對原身有點怨言之外,對其他人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要不然他的是非值也不會有7分。


  錢淑蘭趕緊阻止兩人再打下去,她架著李彩英的胳膊,不讓她撒潑。


  可,對方卻急了,朝錢淑蘭口不擇言起來,「你們母子都欺負我!是不是想把我氣死,好娶那林芳進門。」


  錢淑蘭也知道李彩英這是失去理智了。


  對於,自己丈夫突然夢到別的女人,李彩英吃醋還算情有可原,可她這麼臆測就有些過份了,「林芳早就嫁人了。我就不相信你在嫁給小五之前就沒有相看過人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就忘了吧。小五他也不是故意夢到林芳的,估計就是湊巧了。」


  錢淑蘭說得口乾舌燥,可惜李彩英一個字兒也聽不進去,堅信兩人是在合夥欺騙她。


  錢淑蘭看王守智連飯也不吃,直接出了門,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呀!


  她勸也不好,不勸也不好,總之她裡外不是人!


  錢淑蘭做好早飯,李彩英陰沉著一張臉,把飯吃完。


  只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無論李彩英怎麼鬧,王守智就是不肯說出林芳的地址。


  錢淑蘭見他們沒有打起來,也不再勸,隨他們去吧!

  婚姻之中,最不能插手的人就是婆婆。


  前世,她曾經給一位小孩做過家教。那孩子的父母原本很恩愛。但自從婆婆來了之後,整天鬧得不可開交,婆婆對兒媳婦橫條鼻子豎挑眼的,經常會在兩人之間挑事兒。


  一開始那兒媳婦還忍著,後來,忍無可忍,非逼著丈夫,要麼把婆婆送回老家,要麼離婚。


  那男人自然不肯妻離子散,最後那婆婆被送回了老家。那時候,錢淑蘭也覺得那兒媳婦很可憐,覺得婆婆過份!人家兩口子過日子,你摻和在裡面幹什麼?

  看著兒子和媳婦大晚上恩愛,她卻故意去敲門,把一向孝順的兒子嚇得差點陽痿。最後,連兒子都不站在她那邊。


  錢淑蘭現在有幸做婆婆,自然要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在心裡尋思,自己還是趕緊搬出去吧。


  這種夫妻間的事兒,她插進去就等同於火上澆油,倒不如讓他們自己處理。離不離的,都由王守智自己決定。


  如果她在這裡,最後王守智跟李彩英離了婚,那他們怪得人只會是她。


  原身當初在王守智選媳婦的時候,只不過是把娶李彩英的好處說了出來,並沒有逼他做決定。可王守智卻能怨恨原身六七年,可見此人心眼小,沒有擔當,還愛推卸責任。


  一旦,王守智跟李彩英離婚,到時候,他的工作一定會被李國成鬧沒了,接著王守智就會被逼回鄉,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到時候他對她的怨言就會更大。難道她還要再花七年去消除他的怨恨?這太得不償失了!

  她才不摻和他們倆的婚姻呢。愛離不離,愛過不過。


  看了下時鐘,錢淑蘭開始準備做飯。


  王守智走的時候,錢淑蘭特地叮囑過他,中午要帶李彩英一起回來吃飯。


  這年代還沒有出現煤氣罐,所以多數人家用得還是煤球。


  只是,現在實行的「統銷統購」政策,每個月發的煤球基本不夠用,所以多數人家都會在屋外搭個土灶台,西周圍個簡陋的棚子,颳風下雨也能有點遮擋。好在這年代基本上都是一層,不會佔用通道。


  錢淑蘭看爐子上沒有火,便到屋外搭的土灶上炒了兩盤菜。一個是青椒土豆絲,一個是韭菜炒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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