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作者需要養寶寶, 請買正版吧,只有晉江是正版, 其他地方都是盜版 「大娘,真巧啊。」姜玉瑛看到錢淑蘭進來的時候, 還愣了一下, 而後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
錢淑蘭也笑著問好,「昨天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差點嚇死。」她試探著開口,「姑娘,你沒事吧?」
姜玉瑛看著她關切的眼神, 心裡有些感動, 搖了搖頭,「沒事」
錢淑蘭鬆了一口氣。雖然, 昨天她只聽了一耳朵, 可也知道那個婦女不是個善茬, 這姑娘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 她忍不住提點了幾句, 「你要注意安全,最好是身上裝著防衛工具。」
姜玉瑛見一個陌生老太太都能關心她, 可跟她最親的大姑卻時刻想要搶她的工作, 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朝著錢淑蘭感激地笑笑, 「大娘, 謝謝你,我會記住的。」
錢淑蘭滿意地點點頭,她對這個姑娘真的挺有好感,比起那些小白花,錢淑蘭喜歡看這種恩怨分明的姑娘,她彷彿從姜玉瑛身上找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她也是這樣揮著棒子把放學路上想要欺負她的小混混趕走的。
錢淑蘭要了些麵粉,反正她現在已經有那麼多大米了,錢也沒必要一直省著,「給我來五十斤白面吧,要最好的那種。」
姜玉瑛立刻幫她稱重。
錢淑蘭看著這姑娘輕輕鬆鬆就把一袋麵粉提起來有些呆愣,這姑娘看著瘦瘦小小一點也不像是個力氣大的主兒,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啊。
姜玉瑛絞了口袋,倒出一半,開始稱重。
錢淑蘭付好錢和票之後,姜玉瑛看她兩手空空,身邊也沒跟個人,熱心道,「大娘,我幫你把白面拎回家吧?」
錢淑蘭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拎得動。」這倒是實話,原身是個鄉下人,常年下地,五十斤東西,她還是拎得動的,只不過,走一步需要歇三回。
姜玉瑛看了一眼店面,同事今天有事早點下班了,現在還沒到點,她也不好提前走人,只能點頭,「那您小心著點。」
錢淑蘭鬆了一口氣,笑著點頭。
第二天早上,等錢淑蘭買好菜回來,就看到李彩英滿屋子在喊丟東西了。
錢淑蘭真覺得心累!
這小兩口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呀。真過不下去,離了得了!
只是想到那個還五歲的小蝶,又把這想法給咽了回去。
離婚容易,孩子怎麼辦?
看來,她賺這幾百萬,還真是不輕鬆啊。
隨即又想到,之前她兼職時受過的刁難,覺得那些都是小兒科,這種調節關係才是大問題。
當錢淑蘭炒好菜端上桌,就看到李彩英說自己東西丟了,要搜她的包裹。
錢淑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原來是沖她來的。
她帶著李彩英到自己房間里,一眼就掃到那個似乎被人動過手腳的包裹,她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朝裡面探了一下,果然裡面多了個東西。
她一把拿出來,不等李彩英叫嚷起來,錢淑蘭便一把把那東西狠狠扔到地上摔碎,朝著李彩英冷笑一聲,「李彩英,你是不是腦子被抽掉了!先不說我年紀有多大,會用這麼個東西?就說我身上的錢,難道我還買不起嗎?」
錢淑蘭是真的生氣了,之前那些挑釁她還能看做是李彩英人品有問題,說不定教教還能改好,可現在居然污衊她偷東西。這就是犯罪啊。別以為只是個雪花膏,似乎也值不了幾個錢,可這性質不同。這會敗壞她的名聲,她堅決不能慣著她。
李彩英似乎是被老太太嚇倒了,溝壑可怖的老臉露出陰狠的表情讓她看了心驚膽戰,她艱難地咽了咽吐沫,結結巴巴道,「這東西。。就是在你包里找到的。」
錢淑蘭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各旁邊一甩,「李彩英,你這次是真的惹到我了。你平時小打小鬧,我就當你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陪你玩玩罷了,你還登鼻子上臉了!」她朝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們,卻不上來拉架的王守智掃了一眼,語帶威脅,「我既然能讓小五娶你,就能讓他跟你離婚,你要不要試試?」
李彩英側頭去看王守智,見他正一臉呆愣地看著她們,心裡也忐忑起來。
所以說,王守智當初會娶她,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他娘讓他娶的?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出口,就見錢淑蘭凌厲地中略帶寒意的眼神往她身上一掃,嚇得她臉色煞白,心跳得飛快,忙彎著腰把雪花膏撿了起來。
王守智看到他娘氣得不行,忙上前安撫。
錢淑蘭現在總算是明白王守智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過得真得是太憋屈了,一點勁頭也沒有,如果是她,她連一天也過不下去。
她寧願到地里掙工分賺錢,也不願天天像個公雞一樣跟人爭鬥。贏了又怎樣,又沒有獎品。
何況,她一大把年紀,贏了李彩英,還會落個磋磨兒媳婦的壞名聲,真是得不償失!
讓錢淑蘭沒想到的是,被她嚇了一次的李彩英居然安安份份不再挑事。
只是,這樣的平靜生活並沒有堅持太久。
到了第三天早上,錢淑蘭到黑市買東西。今天收穫頗豐,不僅買到六十個雞蛋,還買到三十斤的紅薯干。這些東西都被她放到空間里了,只剩下些新鮮的菜被她放到籃子里拎回來。
她剛寄上圍裙準備做飯,就聽大房間里的兩人吵了起來。
雖然,錢淑蘭有些厭煩,但還是去看了。
大房間里,王守智赤著上身,穿著褲衩,往自己身上穿衣服,可他旁邊的李彩英卻不依不饒得撓他,「我問你林芳是誰?為什麼你剛才叫這個名字?」
王守智板著臉,有些心虛,他夜裡做了個夢,是他沒有選擇跟李彩英結婚,跟林芳一起過日子的情景。
兩人在地里出工,周圍的人唱著歌,他穿著短袖短褲,脖子掛著毛巾,頭頂上戴著草帽,雖然累得汗流浹背,可他卻很快樂。
很快,他聽到遠處的田埂上有人叫他,他抬頭一看,只見遠處一個姑娘穿著大紅褂子,甩著兩個羊角小辮,邊跑邊喊他。
她一連喊了好幾聲他的名字,他情不自禁地回了一聲,「林芳,我在這兒!」
然後,他就醒了。
醒來就看到,李彩英正黑著臉,朝他扑打過來,非要他說出林芳是誰?
錢淑蘭見兩人打起來,忙上前拉架,王守智一直躲著李彩英,但李彩英卻非要他說個明白。
錢淑蘭便替他回答了,「林芳就就是以前跟小五相過親的姑娘,她早就嫁人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彩英,你不用擔心,兩人早就沒見過面。」
她原本是安撫李彩英,讓她別胡思亂想的,可誰想,李彩英聽了她的話反而更惱火了。
一把推開錢淑蘭,伸著爪子就往王守智臉上撓。
「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王守智自然搖頭否認,他結婚已經七年了,林芳長什麼樣,他都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那這個夢。
可,李彩英卻偏偏不信,一個勁兒地追問林芳的情況,還說要找上門去。
王守智嚇得臉都白了。原本就是他的一個夢,這麼些年,他都沒見過林芳,如果因為這事把林芳給害了,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所,無論李彩英怎麼追問,他堅決不肯說。
錢淑蘭也能猜到王守智的心思。
王守智除了對原身有點怨言之外,對其他人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要不然他的是非值也不會有7分。
錢淑蘭趕緊阻止兩人再打下去,她架著李彩英的胳膊,不讓她撒潑。
可,對方卻急了,朝錢淑蘭口不擇言起來,「你們母子都欺負我!是不是想把我氣死,好娶那林芳進門。」
錢淑蘭也知道李彩英這是失去理智了。
對於,自己丈夫突然夢到別的女人,李彩英吃醋還算情有可原,可她這麼臆測就有些過份了,「林芳早就嫁人了。我就不相信你在嫁給小五之前就沒有相看過人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就忘了吧。小五他也不是故意夢到林芳的,估計就是湊巧了。」
錢淑蘭說得口乾舌燥,可惜李彩英一個字兒也聽不進去,堅信兩人是在合夥欺騙她。
錢淑蘭看王守智連飯也不吃,直接出了門,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呀!
她勸也不好,不勸也不好,總之她裡外不是人!
錢淑蘭做好早飯,李彩英陰沉著一張臉,把飯吃完。
只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無論李彩英怎麼鬧,王守智就是不肯說出林芳的地址。
錢淑蘭見他們沒有打起來,也不再勸,隨他們去吧!
婚姻之中,最不能插手的人就是婆婆。
前世,她曾經給一位小孩做過家教。那孩子的父母原本很恩愛。但自從婆婆來了之後,整天鬧得不可開交,婆婆對兒媳婦橫條鼻子豎挑眼的,經常會在兩人之間挑事兒。
一開始那兒媳婦還忍著,後來,忍無可忍,非逼著丈夫,要麼把婆婆送回老家,要麼離婚。
那男人自然不肯妻離子散,最後那婆婆被送回了老家。那時候,錢淑蘭也覺得那兒媳婦很可憐,覺得婆婆過份!人家兩口子過日子,你摻和在裡面幹什麼?
看著兒子和媳婦大晚上恩愛,她卻故意去敲門,把一向孝順的兒子嚇得差點陽痿。最後,連兒子都不站在她那邊。
錢淑蘭現在有幸做婆婆,自然要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在心裡尋思,自己還是趕緊搬出去吧。
這種夫妻間的事兒,她插進去就等同於火上澆油,倒不如讓他們自己處理。離不離的,都由王守智自己決定。
如果她在這裡,最後王守智跟李彩英離了婚,那他們怪得人只會是她。
原身當初在王守智選媳婦的時候,只不過是把娶李彩英的好處說了出來,並沒有逼他做決定。可王守智卻能怨恨原身六七年,可見此人心眼小,沒有擔當,還愛推卸責任。
一旦,王守智跟李彩英離婚,到時候,他的工作一定會被李國成鬧沒了,接著王守智就會被逼回鄉,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到時候他對她的怨言就會更大。難道她還要再花七年去消除他的怨恨?這太得不償失了!
她才不摻和他們倆的婚姻呢。愛離不離,愛過不過。
他摸著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有些不滿意,氣道,「娘,你看小五,咱們天不亮就趕馬車過來,走了兩三個小時才到這兒,連我們有沒有吃飯他都沒問。」
錢淑蘭嘆了口氣,這個鳳凰男還在和原身慪氣呢。他倒是不難改造,有句老話說得好,有愛才有恨。
只要她解開王守智對她的『誤解』,說不定就能讓孝心值上升。
可關鍵是,李彩英是個大麻煩。
按照原身的記憶和王守智的支言片語,錢淑蘭覺得那就是個孔雀女,高傲得不行。而且,這兩口子似乎是出現問題了。
她待在這裡,恐怕還會介入他們的婚姻問題。到時候,她幫誰都不好,但是不管,似乎更不合適。
錢淑蘭揉了摟額頭,傷口似乎在結痂了,一直痒痒的,總想撓一下,但她又不能真的把傷口撓破,只能揉傷口旁邊的地方,好緩解一下癢意。
她朝王守仁笑道,「沒事,娘帶你到附近吃大餐。」
王守仁還沒在城裡吃過飯呢,聽到他娘說要帶他吃飯,立刻高興起來。
錢淑蘭拿著王守智給的鑰匙,帶著王守仁出了門。
至於馬車就鎖在門口,王守仁給它餵了幾把草料,它吃得很香甜。
兩人剛出了家屬區就聞到一股香味,兩人順著香味往右拐,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家飯店。這家飯店是屬於公私合營的。
解放后,一些出身貧寒的手藝人開的鋪子,被國家歸攏到一塊,盈利按「四馬分肥」原則分配。「四馬分肥」就是說:國家稅金約為30%,企業公積金餘額為10%~30%,職工福利獎金約為5%~15%,股東紅利、董事、經理、廠長的酬金約為25%。
不過,這種公私合營的形式,到了文|革時期,就會轉變為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也就是這店是公家的。到時候,這些手藝人不會有分紅,只能拿些死工資。
錢淑蘭曾經也在小飯店打過工,也知道這些小店的利潤其實還是不錯。
這飯店從外面瞧著特別不起眼,木製的門面上用紅油漆刷著「紅旗飯店」四個大字,門前土灶上架著個油鍋,旁邊鐵架子上豎著一根根炸得金黃的油條,旁邊一個土灶上架著好幾層的蒸籠,最上面一層是包子,正冒著熱氣。
菜香不怕巷子深,說得就是這家。不大的門鋪前擠得里三層外三層,許多趕著上班的人拿著錢和票一疊聲地喊著。
一個十五來歲的小夥計正在給客人拿東西收錢,那老闆站旁邊一個勁兒地喊「排隊,不許擠!」
錢淑蘭和王守仁不趕時間,倒也沒往裡面擠,不到五分鐘,時間指到八點,剛剛還喧鬧的飯店立刻寂靜下來。那些來不及買早餐的人,全都急急忙忙跑了。
兩人趕緊走過去。
老闆見他們穿的樸素,想來他們應該是鄉下人,便笑著問,「咱這飯店是要糧票人的,二位有嗎?」
他的態度很友好,跟剛才兇巴巴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錢淑蘭愣了一下,王守仁卻是尷尬得臉都紅了。
錢淑蘭回過神來,剛想問,糧食怎麼抵糧票的,就聽那老闆下巴一抬,往對面的小巷子里指了一下,「那邊是倒賣糧票的,二位可以去買一點,應應急。」
錢淑蘭心下一喜,這是黃牛嗎?當下也不準備用糧食換糧票了。
錢淑蘭這次沒有讓王守仁出頭,讓他在飯店裡等,自己順著剛剛老闆手指的方向,進了對面的小巷子。
剛進去就看到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長得消瘦,顴骨突出,一副營養不良的架勢,他的頭髮亂七八糟,兩眼無神,倚在牆邊一邊用腦袋磕牆,嘴裡一邊數著數。
錢淑蘭在心裡暗暗琢磨應該不是這人吧,這人似乎有點傻的樣子,她小心越過他,伸著脖子往裡探了一探,這條狹窄的小巷子里只有他一人。
「老奶奶,您是想要糧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