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 2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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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辦法只能直視前方,見不遠處有許多人圍在一起, 想來剛剛她聽到的爭吵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只是他們似乎太過專註吵架,連她被人拉走也沒注意到。
她心裡暗暗嘀咕,她該不會被人偷了吧?
這想法剛出來,她就唾棄自己,她就算再瞎,也從自己手背上的皮膚看出來,她絕對是個沒人要的老太太,誰會偷她!
她正胡思亂想間, 突然感覺板車換了一個方向, 沒多久就進了一戶人家。
板車停下來的時候, 謝伊蘭終於看到拉她的人長啥樣了。他約莫三十多歲, 黑皮膚,高鼻樑, 方臉大眼,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英氣, 他很瘦高, 像根竹竿似的,但卻很穩健, 他走到她身邊, 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她的額頭, 微微皺了皺眉,但又沒說什麼,直接彎腰把她抱起來。
作為一個才二十二歲的女大學生,謝伊蘭表示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著,而且還是一個大叔。她略微有些不自在,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動彈,所幸就閉上眼,來了故作不知。
男人似乎很熟悉這個地方,直接把她抱到一間屋裡。這房子是泥土牆,看到這房子,她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剛才看到那些人的服裝,她就隱約猜到自己是穿越到了六七十年代。只是她也不確定是六十,還是七十。等她看到這房子,屋裡沒有燈炮,就更確定了,她一定是到了六十年代或者更早。
她心裡一陣驚濤駭浪。
她答應系統穿越時空,過來照顧她奶奶。難道是要從她奶奶出生之時照顧?
想想,她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剛領到畢業證,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奶奶這個好消息,卻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她已經去世的噩耗。
奶奶明明才五十六歲,為什麼會這麼早就沒了?她怎麼也想不通。
後來她才從鄰居大嬸那知道,原來奶奶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家裡沒錢,兒子又不孝順,醫學也不發達,沒辦法,她只能回家等死。為了不讓她念書分心,奶奶一直偷偷瞞著她,一把火把醫生的診斷書燒了。不到半年,奶奶就沒了。
奶奶去世后,她那父親也沒上門。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守在簡陋的靈堂里。
七天七夜,她跪得筋疲力竭,昏昏欲睡的時候,模模糊糊聽到一個聲音問,「如果給你一個孝順奶奶的機會,你願意嗎?」
「我願意!」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一連串的指令。
「該執行者為原宿主的後代,符合原宿主的要求。」
「極品改造系統已綁定執行者,編碼為365號。」
「穿越程序已啟動,將執行者送到指定年代。」
。。。
接著,她就到了這裡。
她閉了閉眼,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小姑,你先歇息一下吧,我隊里還有事,先去忙了。」
原來這是原身的侄兒,還真挺意外的,原以為他這熟門熟路又體貼備至,她還以為是她兒子呢。
謝伊蘭朝對方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本是很尋常的道謝,卻把錢明華嚇了半死,像看鬼似的一直盯著她瞧。
謝伊蘭沒想到她剛到這世界,只說了一個詞就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直到對方走了以後,她才開始在腦里不停喊,「系統,系統,你在嗎?」
「極品改造系統為您服務。」一陣低沉渾厚又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在腦袋裡面響起。
謝伊蘭聽了只覺得心尖一顫,她愣了一秒,才想起來問,「我在哪呀?」
「這裡是華國一九五八年四月十五日,宿主如今身處華國偏北的臨陽省,劉關縣,王家村。」
「一九五八年?」
「是的宿主。」
謝伊蘭心裡納悶,「我奶奶明明是一九六二年出生的,你為什麼送我到一九五八年,就像是要照顧胎兒,也得是一九六一年吧?不是我想跟你計較,我記得明年就是百年一遇的大飢|荒,你這分明是故意想要餓死我啊。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這是原宿主的要求。不是系統的錯,這樣的鍋本系統不背。」好聽的聲音立刻傳來,平平淡淡地解釋著。
謝伊蘭沒想到這系統居然還會用流行語,不過此時她也顧不上這些了,急忙問道,「原宿主是我的原身嗎?」
「對。」
「也就是說,她是許願者,我是執行者。」
「宿主理解滿分,鼓掌!」接著,她的耳邊就響起一陣機械的掌聲,謝伊蘭嘴角直抽抽。
「那她為什麼要送我到一九五八年?」
系統對謝伊蘭的問題非常有耐心,「原宿主的願望是改造她所有的兒子兒媳。飢荒年間,她家人死了一半。所以,宿主需要回到改變命運節點之前。」
謝伊蘭表示理解,心中仍是忐忑不安,「那原宿主給我留下糧食了嗎?」
「沒有」
「那我怎麼才能讓全家人活下去?」
「本系統一共有三百六十五個執行者,宿主是最後一個執行者,本系統擁有專門的交易平台,執行者之間可以相互交換物資。宿主可以把自己的需求發到商城。」
聽到這話,謝伊蘭頓時有了底氣,六十年代有許多東西都是比較珍貴的,比如郵票,怎麼說也有年代優勢,隨便拿出一樣東西都是年代貨,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這樣想著,她就放鬆下來,很快就睡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謝伊蘭渾身上下一陣酸爽。明明只是睡了一覺,她就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手臂也能抬起來了。
門外一個輕微的響動聲傳來,她抬了抬眼皮。
靠裡面的炕上,錢淑蘭陰沉著臉不說話。之前,她只是說了一個字,就讓她那侄兒察覺到不對勁,現在還是少說少錯吧。
王守禮不動聲色的關上門,屋外有他媳婦守著門,大嫂想搞破壞也得先過他媳婦這關。他心安定了幾分,臉上帶著點討好,「娘,我來看看您。你頭還疼嗎?」
這個聲音,她有點耳熟,謝伊蘭以為是原身的感覺,也沒在意,她直接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還死不了」。
王守禮訕訕的笑了笑。走到老太太炕邊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娘頭上一眼,見上面只是腫了塊大包,擦傷了一點血,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謝伊蘭見他這麼靠過來,還有些不自在,剛想往裡挪,待看到他腦門上刻了三個數字又不動了。
紅色的是6,綠色的也是6,藍色的還是6。這三個6是什麼意思?
只是王守禮在這兒,她也不好問系統,只能繼續看他表演。
王守禮剛剛說了一籮筐關心她的話,又說了些忌口什麼的,謝伊蘭只是不動聲色地聽著,並沒有發表意見。
此時的王守禮還不知道他娘已經換了個芯子,只覺得他娘這次是真氣狠了,往常只要他表現出孝心,他娘一定會心疼他,然後表示自己不會再追究這事,卻沒想到這次,他口乾舌燥說了半天,他娘都沒有像往常那樣原諒他。他不由得有些急了,難道他娘真的摔得太狠了,所以才想借著這個機會打壓他們四房?
一想到是這樣,他心裡就有些惱火,這事雪梅雖然有錯,可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他娘能公平公正一點,雪梅何必要鬧。一想到自己那餓得跟皮包骨頭似的女兒,他就一陣心疼。
他絕對不能讓他娘懲罰雪梅,打定了主意,他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嗲聲嗲氣地討好著,「娘,雪梅她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
還沒等他說完,謝伊蘭就皺眉,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一副很不想聽的架勢。
一個大男人學人家小姑娘撒嬌賣萌,也太挑戰她這根脆弱的神經了,她忍了半天才把暴躁的心壓住,只是她這樣忍著,臉上的表情卻怎麼也忍不了。
王守禮卻誤會謝伊蘭的意思了,以為他娘還是沒有原諒他媳婦,不由得急了,「娘,雪梅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話好像挺耳熟,謝伊蘭皺緊眉頭,在腦海里拚命想,對了!
她之前昏迷的時候可是聽到這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吵架。那女人說,眼前這個男人的媳婦害她摔了一跤。現在,見他只顧著媳婦,一點也不顧親娘,登時就火了。
這個男人跟她親爸一樣都是白眼狼,她奶奶把他養大成人之後娶了媳婦,在城裡過上好日子就把自己老娘給忘了。
想到她奶奶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寡婦,怕兒子受后爸粗磨,愣是一輩子沒改嫁。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到大。念書,娶媳婦,養孫女,離婚,再娶媳婦,買房子。樣樣要花錢。全是她奶奶用一針一線綉出來的。
可,結果呢?那個白眼狼心裡眼裡只有他那新媳婦。怕奶奶給他新媳婦臉色瞧,愣是不讓奶奶跟去城裡。奶奶死了,他連送葬也不出面。當真是不孝至極。
看到眼前這個男人跟她爸一樣,謝伊蘭心裡就憋火,也顧不上露不露餡了,直接抄起身後的枕頭就往他腦袋砸了過去。做完這個動作,疼得她呲牙咧嘴。
王守禮沒有任何防備,被他娘砸個正著,但這枕頭裡面填的是稻殼,沒什麼重量,所以也不疼。
他彎著腰把枕頭撿起來,繼續腆著臉求饒,「娘,我知道您生雪梅的氣,我已經罵過她了。您別生氣了。老楊頭也說了氣多傷身,您要保重身體。」
聽到他這麼說話,謝伊蘭心裡才好受了一點。
只是下一秒她臉又沉了下去,她注意到剛剛明明是三個6,現在最左邊的居然變成5了。
雖然她還弄不明白這數字到底代表什麼意思。但一個數字下降肯定不是啥好事。
她現在急切想要弄明白那三個數字是啥意思,所以也沒有想要跟王守禮搭話的心思,直接把人趕走。
姜玉瑛聽了她的話卻有些臉紅,她可是收了錢的。
錢淑蘭卻笑著給她夾菜,「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燒得清淡點兒,你嘗嘗看。」
她是真的很感激姜玉瑛,雖然昨天送了些大米,可那點東西,比起幫她找到工作,有點太輕了,偏偏她還不能拿出太多糧食。
因為她之前的包裹就那麼大,如果她突然間拿出很多糧食不是很奇怪嗎?所以,她就想著做點好菜來回報姜玉瑛,反正就是添雙筷子的事兒。
姜玉瑛嘗了一下青椒土豆絲,味道真是不錯,很清爽,很好吃。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錢嬸子,要不我待會兒把口糧給你吧。你的糧食也不多,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自從,錢淑蘭住進來之後,姜玉瑛就不好叫她大娘了,直接叫錢嬸子。
錢淑蘭想了想倒沒拒絕,這姑娘是個原則性特彆強的,要不然她的三觀也不會這麼正。
看著她腦袋上的三個十,錢淑蘭眼裡直冒星星,這就是她未來改造對象的樣本啊。如果,她那些兒媳婦都像姜玉瑛這樣,她都不用花心思改造了。
吃完飯後,錢淑蘭就跟著姜玉瑛一起去糧油局報名。
路上,兩人邊走邊聊。
姜玉瑛有些好奇,「錢嬸子,這工作如果真能成功,你準備安排給哪個兒子?」
昨天,她們兩人聊天的時候,錢淑蘭也把自己家的情況跟姜玉瑛簡單說了一遍。所以,姜玉瑛特別好奇錢嬸子會把工作安排給哪個兒子。
錢淑蘭想也不想就回答,「給小五」
姜玉瑛有些不懂了,錢嬸子昨天不是說她五兒子已經有工作了嗎?為什麼還要給他?
錢淑蘭見她似乎很好奇,便解釋起來,「我那五兒子的工作是他老丈人給安排的,在家裡一直處他媳婦欺負。腰杆子都挺不起來,我看著心疼。」
雖然,錢淑蘭說得是心疼王守智,其實是因為她已經看出來王守智有些不太正常了。在原身的記憶里,王守智是個會撒嬌賣乖又有點鬼靈精的小夥子,臉上常年掛著笑。可這些日子,她所看到的王守智卻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現在的王守智就像黑泥潭裡的一汪死水,沒有半分朝氣。
不僅如此,他的眉峰常常不自覺皺在一起,唉聲嘆氣就不說了,背有時還會佝僂著。雖然他極力粉飾太平,可錢淑蘭還是看出他過得很壓仰。如果她是個心理醫生,說不定還能分析出他的心理疾病。可她不是,以她的眼力只能看出王守智有心結,他似乎把自己想像成了卧薪嘗膽的勾踐,一直在忍耐著李彩英的壞脾氣與無理的要求。有一句不是說了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錢淑蘭覺得王守智再忍下去,大約就是這兩種結局了。
雖然,錢淑蘭是這樣推測的,可她並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可,事實上,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樣,王守智在她走的那天就已經爆發了。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
姜玉瑛聽了錢淑蘭的話,眉頭皺了起來,「錢嬸子,如果你其他幾個兒子知道,恐怕會跟你鬧吧。畢竟你五兒子已經有一份工作了。他們還沒有呢,你這樣做很不公平。」
聽了這話的錢淑蘭絕對是一愣。她仔細琢磨下姜玉瑛的話,發現自己還真沒有想到其他人.因為她覺得王守智的狀態不容樂觀,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所以根本顧不上其他人。
可是,姜玉瑛的話似乎又給她提了個醒兒。如果其他三個兒子知道這事,是不是得打起來?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以來就是做父母最難解決的難題。當父母的覺得自己很公平,可孩子們未必覺得公平。
錢淑蘭陷入兩難了,是要兒子們公平競爭,還是要按她的想法來。
姜玉瑛見錢嬸子不說話一直在思考,有些懊惱自己多嘴了,她笑著安撫道,「我們先去報名再說吧。」
錢淑蘭一想也是,能不能被選上,還很難說,她現在擔心這個還早呢。
劉關縣糧油局處於縣城中心,離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並不遠,走了五分鐘就到了。
一大早就有許多人過來排隊,看到他們兩人過來,都帶著審視的目光。
等報名的時候,錢淑蘭才知道,原來這報名不是誰都能報的,必須要有一名糧油局的正式員工推薦才行。
當然,一名正式員工只能推薦一個名額。
錢淑蘭看姜玉瑛把自己的名字填到推薦欄,心裡很感動。
她沒想到,姜玉瑛對她這麼好,居然會把這麼寶貴的推薦名額讓給了自己,她感激萬分地握了握她的手。
姜玉瑛朝她笑笑,又跟領導們打了聲招呼,問了幾個問題,這才知道這次報名的人居然有五百多個。
但是,他們正式工只招一個,臨時工也只招五個,這招收比例和錢淑蘭當初考公務員也差不了多少了。
怪不得新來的大領導要用這個法子呢,原來是不想得罪人。
畢竟人人都有推薦名額,給誰都不太好,倒不如拋個餌,讓大家去爭搶,誰有本事誰就能得到機會。
錢淑蘭跟著姜玉瑛從裡面出來,又朝姜玉瑛再三道謝。
姜玉瑛被她一連好幾次的感謝鬧了個大紅臉,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錢嬸子,我得去上班了。」
錢淑蘭不敢耽誤她上班,忙道,「中午,我去給你送飯吧。你別往家跑了。」
姜玉瑛驚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