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無可挽回
莫繁開車離開宋千那裏，直接開車回了他自己的公寓。
小小的公寓很安靜，沒有開燈。
莫繁開燈，卻發現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他的父母。
兩位老人臉色鐵青，怒氣衝衝，不用問便知是因為宋千的事情。
可是那又如何，這麽長時間了，他們還是這麽反感宋千。
或者說他們反感的不隻是宋千，還有宋千的父母。
宋家，在莫家是不可提及的忌諱。
上一輩恩怨糾葛莫繁不想理會，他隻知道這世界上他最不能放棄的就是宋千。
“你們怎麽來了。”莫繁放下包，換上鞋，緩步進了廚房倒水。
“你說我們為什麽會來？”中正的嗓音陡然拔高，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顯得震懾異常。
若是尋常的人看到莫青陽這個樣子定會嚇一跳，可是現在麵對他們的是莫繁，他早已經習慣莫青陽的獨裁，可是這一次他同樣不會妥協。
四年前他因為宋千妥協了，可是宋千仍然沒能保護好，那麽這一次，他絕不會允許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莫繁不說話，兀自喝著水，放鬆的將領帶扯下，扔到沙發上，舒展開身體，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劍拔弩張的二老，“想我了？”
“小繁~~”韓叢嗔怪。即使來的時候很生氣，很想來了大罵他一頓，但是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心疼兒子，不忍心責怪。
“你閉嘴！”莫青陽看著妻子站到了莫繁那邊根本忘記了來時的目的，大聲嗬斥住她，“都是你慣的。”
“我慣的？”韓叢大眼微瞪，“還不是肖櫻那賤人的女兒惹的禍，關我兒子什麽事？”
“不許你說肖櫻！”莫青陽敲著拐杖，噔噔直響。
氣氛有些尷尬，莫青陽也意識到自己在肖櫻的問題上過於激動，語氣軟了下來，“別在我麵前提她。都過去了。”
“哼，過的去嗎？”韓叢眼淚滑落，起身走到莫繁身邊，看著他說，“兒子啊，你爸爸已經被那個女人迷昏了心智，你不能再像他那樣被那女人的女兒勾走了魂兒啊。”
“媽媽~~~~”莫繁無奈的開口，“以前的事情咱們能別提了嗎？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們上一輩的恩怨不要怪到我們身上好嗎？你口口聲聲說那個女人的女兒，那你知道宋千這二十多年怎麽過來的嗎？她剛出生她媽就走了，她是跟著她爸爸長大的。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就猶如您愛著爸爸，這是一樣的。”
“不一樣！”韓叢激動，“我不要你像我這樣，愛著一個不愛你的人，不要！”
“媽，我相信宋千總有一天會愛上我的！”莫繁眼神堅毅的看著父母，他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順遂，比如自己的父母。
莫青陽從後麵拿出一疊報紙啪的摔到他麵前，勃然大怒道：“你看看上麵寫的：勾引莫氏老總不成，甘當他人小三；莫氏夫人？你看看寫的些什麽！”
“爸，這些都是記者瞎寫的。”
“沒做過這些事情記者能寫的出來嗎？”莫青陽咄咄逼人，“總之，我和你媽絕對不會允許你和這樣的女孩在一起，就算她不是肖櫻的女兒也不行！”
“這事，我不會聽你們的。”莫繁撇過臉去。
“小繁，聽話。”韓叢恨子不成鋼的過去，拉著他的手，苦口婆心的說：“這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媽媽給你介紹更好的好不好？你不喜歡張曼，媽媽給你介紹別的大家閨秀，隨便拉出一個都比宋千強好不好？”
“不好！”莫繁想都不想的拒絕，然後抽出手，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爸媽早點回去休息，我先睡了。”
不等二老爆發脾氣，直接進了自己臥室關門落鎖。
莫青陽搖頭歎息：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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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總是很快的來臨，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莫繁一早便讓左本安排車到了宋千樓下等著搬家。
莫繁也特意沒去上班，起床後直奔宋千住處而來。
想來左本的工作效率還算奏效，今天的報紙上已經沒有了關於宋千的任何報道。
這讓莫繁很滿意。
“千千，收拾好了嗎？”門開著，莫繁推門進去，看宋千已經站在客廳，愣愣的看著這裏的一切。
見他進來，宋千笑笑，回過神來，點頭道：“全都收拾好了，走吧。”
“就這麽點東西？”莫繁驚訝的看著地上寥寥無幾的箱子。
宋千長歎口氣，說：“該扔的都扔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前的老東西也該扔了。否則哪裏有空間盛放新的東西啊。”
“對。”莫繁點頭，然後打電話招呼工人上來搬箱子。
等人都下去了，宋千卻一下子鬆了口氣，她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屋內的一切，心裏默默的說：再見，薛上。再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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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上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色彩。
從宋千將他掃地出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此生再也不能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他在她的門口枯坐了一夜，以為會得到宋千稍微的諒解，但是沒有，宋千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門過。
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他這個人，將他遺忘。
這麽長時間的感情難道都不能聽聽他的解釋嗎？
可是，在天亮的時候，他居然被那個男人像拎小雞一樣的給丟上了火車，並揚言說：“不許再回北京，不許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他是誰啊？薛上冷笑，他是莫繁，在北京隻手遮天的莫繁，那個曾經奪走他做夢都想得到的宋千貞潔的男人。
若不是他，他和宋千也不會走到現在的這步田地。
可是，現在他什麽都做不了了，他是個失敗者，在感情上沒有了宋千，在事業上也是一事無成。
火車經過漫長的旅途，終於到達了呼市，他不想回家，不想麵對那個薑晴。
可是他不能永遠滯留在火車站，他走出火車站的時候還是看到了薑晴。
薑晴坐在火車站門前的座椅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神情頹廢，萎靡不振。
她是想來看自己笑話的嗎？
真是好笑啊，自己可憐巴巴的去求得一個女人的憐憫，反過來卻被人推出門外。
“老公 ！”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薑晴在看到薛上走出大廳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一頭紮進他的懷裏，哭著說：“你總算回來，你總算回來了，不要再離開我們好嗎？”
薛上毫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般跟著薛上回到闊別已久的家中，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手機，任憑薑晴怎麽跟他說話都不搭理。
薑晴心裏難受，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是在怪她，怪她去將事實告訴了宋千讓他們分開。
可是他什麽時候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下她啊，她是他的妻子，卻愛的卑微，為了自己的家庭和愛情，不惜去傷害另一個女人。
這些都是他造成的啊，是命運讓他們相遇。
“老公，我們吃飯好不好？”雖然心裏難受，可她還是強裝歡笑，將他拉到餐桌前。
薛上抬頭愣愣的看著她，突然開口問道：“你以為我有胃口吃飯嗎？吃得下嗎？”
聲音尖銳，嚇了薑晴一跳。薛上還不肯罷休，將薑晴辛辛苦苦做的飯菜一股腦用手臂全都掃到桌下，“讓你吃，讓你吃！哈哈哈！”
他狂笑著看著碗筷在地上滾動，覺得很有滿足感，這樣好了，大家都不要吃了。
“老公……”從未見過這樣的薛上，薑晴有些害怕，她不敢去撿地上的碗筷，怕再把他惹惱，她呆愣的看著，好像小紅帽看著恐怖的事情一樣。
“都的你這個女人，都是你！”薛上突然雙目通紅的指向薑晴，憤怒的指責：“是你這個女人，故意告訴宋千的，都是你！”他雙臂使勁的搖晃著薑晴的肩膀，薑晴嚇得失聲尖叫。
“薛上你瘋了，你放開我！”薑晴的恐懼達到了極點，認識他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的瘋狂。
可是這個瘋狂是因為其他的女人啊。
薛上似乎真的瘋了，他雙目通紅，沒有一絲的理智：“你怎麽不去死！”
薑晴真的被他嚇到了，她突然嚇得哭了起來，她拚命的甩開薛上的雙手，不顧地上碎碗割破腳掌，跑到臥室嘭的把門關上了。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為什麽！
宋千，都是你這個賤女人，都是你這個害人精還得她這樣。
要不是為了孩子，一定會找你拚命！
薑晴將臥室的門反鎖，靠在床上哭了，她哭的昏天暗地，哭的日月無光。
直到許久，外麵也沒有了薛上的聲音，這時一個敲門聲突然想起。
薑晴如驚弓之鳥，驚恐的問道：“誰？”
“晴晴，是我，媽媽。”
“媽！”薑晴眼淚再度流出，起身開了門。
薛母進來，薑晴一下子撲進了她的懷裏，抱著她哇哇大哭。
一天的揪心和驚嚇終於在看到自己婆婆的時候得以釋放，感覺這麽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這麽傷心難過。
“乖，沒事了。”薛母看見了外麵的狼藉，也看到了精神失常的薛上，自然也就明白了什麽情況。
現在兒子成了這副模樣，媳婦又驚嚇過度，讓她這個老人心裏也難受異常。
好好的一個家，都因為一個女人給毀了，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出生以後麵對這樣的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