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九章 身敗名裂,2
一聲喝完,曹蒹葭臉色微微一變,因為陳凡依舊隻是這樣看著她,整個人紋絲不動,"這怎麽可能……"
曹蒹葭終於變色了一分,臉色透出了一絲霜白。
"你是指這個嗎?"
陳凡也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在陳凡的手掌上,一抹血色的光芒。赫然也是一抹血影!
"你!"曹蒹葭終於意識到了什麽,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陳凡的手上為什麽也有這個!
"曹蒹葭,你還認得我嗎?"
在陳圭之也微微一愣,恍神的片刻,又是一人緩緩走了出來,張布玄從人群裏飛出,一直飛到了陳凡身邊,和陳凡並肩而站。目光一齊向著對麵的曹蒹葭看去。
張布玄的眼神裏有三分恨意,七分悲哀,曹蒹葭之前的一舉一動他全部看在眼裏。
蛇蠍心腸,莫過於此。
"張師兄!"道院中不少人微微嘩然。他們還是認得張布玄的,三十年前在學院裏風起名動的人物,一直到現在為止,三百年內登上巨靈山的十人之一,就有他張布玄一個!
而張布玄和曹蒹葭之間的感情糾葛,這就更廣為人知了。
"你怎麽在這?"一看見張布玄,曹蒹葭整個人的臉色都開始有些不對了,稍稍退後了一步。
"我怎麽在這。"張布玄輕笑了一聲,進而大笑了一聲,最後仰起了頭,淚眼都下來了,"當然是來看看你,看看這三十年來,你過的究竟是多麽的好!"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布玄整個人的臉色已經猙獰到了極點。
"你不是在監獄裏嗎?怎麽出來了?"柳聖子臉色一沉,突兀覺得今天的事好像有一點走味了,"你怎麽在這?"
才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說的有點白癡了。
"那你又怎麽能在這?"張布玄冷笑一聲。
"你。。"
"夠了!"陳圭之憤怒到了極點,直接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你們兩個被逐出學院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在這大放厥詞了。"
"陳凡,我隻問一句,剛才曹蒹葭說的,可是真的?"陳圭之上前了一步,表情都有了一些動搖。
明顯可以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一絲痛苦,對曹蒹葭動手,這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一個結果,可是他也仿佛預感到了,今天的這個事情裏還另外有玄技。
"不要……"曹蒹葭臉色一白。
陳凡長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是讓她自己說吧。"陳凡五指攥下,一股巨大的血色之力就爆發了,曹蒹葭慘叫一聲,從她的靈魂裏一絲血種爆發,原來她才是那個被種下了"生死幻錄"的人。
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對著陳凡大喝"跪下"的女人,這會渾身額頭上都在冒汗,痛苦的蹙起秀眉,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陳凡"跪下"了!
"嘩",所有人都嘩然了。直接瞪大了眼睛,"曹師姐!"
"蒹葭,你……"陳圭之忍不住上前了一步,臉色一白。
想攙扶起曹蒹葭,卻猶豫了一下。
陳凡看著曹蒹葭這個樣子,心頭默默的歎氣了一句,背負著雙手,淡淡的道,"算了,你還是自己和大家
說吧。"
話才說完,陳凡發動了心魔種,曹蒹葭慘叫一聲,滿頭豆大的汗珠。
她痛苦的瞪大了眼,在她的心頭之中,陳凡的影子一下被放的無限的大。
就像是一個恐怖的巨人,正在高高在上。注視著她。
在這樣的氣勢下,她完全無法違背陳凡對她做出的任何指示,幾乎在一瞬間,她就感到了萬念俱灰。她完了……
她的命都被握在了陳凡的手上,現在的陳凡,已經徹底淩宰了她的一切,即便要她立刻去死,她也無法阻止了。
張開了嘴,一段完全由她控製不住的話,開始吞吞吐吐的說出,曹蒹葭眼淚直往下掉。
"是、是柳聖子。"
"三年前。他給了我一封信,要我為韓橋亭報仇,讓一個叫陳凡的人身敗名裂。"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跪在虛空上的曹蒹葭,一字一句,不由自主的說出這些話來,曹蒹葭已經恐懼的瞪大了眼。
一旁的柳聖子更是渾身發抖,一陣不斷的向退去。
還沒等他退後幾步。一隻冷漠的手已經如鐵箍一般卡在了他的肩膀上。
柳聖子才一扭頭,就對視了一張冷漠的側臉,巨靈道院院主。
完了!
柳聖子渾身癱軟了下去。
而曹蒹葭還在一字一句的說著。
"……從接到這封信開始,我開始用心算計,從布置院子開始,一步步誘導他喜歡我。"
"我本隻想他製造一個非禮我的場麵,被柳聖子捉到,讓他身敗名裂,但是我看到了"生死幻錄"的任務,於是我就起了別的心思。"
曹蒹葭顫抖著身子,"我決定用"生死幻錄"控製他,讓他死的更慘。"
"噗。"才說完,曹蒹葭一張開口,就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陳圭之蹬的一下,一連退了一步,近乎以不可置信。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曹蒹葭,他們完全無法想象,這個平日裏低眉順眼,乖巧聽話的曹蒹葭。竟然會是這等玩弄心術之輩。
但是在生死幻錄的控製下,這一字一句吐露出的實情卻又讓他不得不為之心驚。
陳圭之一下就像是老了十歲。
"蒹葭,你……"
全道場上的人都震驚了,抬頭看著虛空上跪著的曹蒹葭。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曹蒹葭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時間,這些人全都傻了,連一個斥責的人都沒有了。
"哎。"
陳凡長歎了一口氣。看著昏迷過去的曹蒹葭一眼,陳凡也隻覺得她有些可憐,但又同情不起來。張布玄捏了捏拳頭,眼神裏有一絲掙紮之色,到底沒有再為曹蒹葭說一句維護的話。
結束了。陳凡轉身,拍了拍張布玄的肩膀,然後看向了陳圭之,陳凡行禮。
"陳老,您怎麽看。"
陳圭之披頭散發,麵若呆滯,一刻鍾前,曹蒹葭還是她最疼愛的弟子,一刻鍾後,就已經身敗名裂了。
怎麽辦,他還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