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李桃睡得很沉, 她一段時間沒做夢了,就好像夢這東西與與她無關了。
而今天她卻做了一個夢。
虛閉上眼睛睡了一會,他的睡眠人類很難理解,大腦一半沉睡另一半卻在思考, 這就是虛的狀態。
而平時思考的一半大腦此刻正打量著李桃。
如果換成某些超科幻異種漫畫, 虛一半的腦子說不定會從某個出口爬出來, 長出眼球毫無感情地盯著李桃。
夢中, 她正在幫一個男人洗澡。
男人很兇。
他好像癱瘓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怒視著李桃,李桃走過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男人洗澡, 只是出現在了一個場景里, 必須按照步驟走下去。
男人不僅身體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 或許他說了但是李桃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她皺著眉拿起置物架上一個看起來很貴的陶壺仍在了地上, 本來應該有響聲的,但她什麼都聽不見。
「該洗澡了。」
李桃說著走到了床邊把渾身僵硬的男人扶了起來,他的肌肉結實而富有彈性, 不是殭屍。
「來吧, 我扶你過去。」
在男人的怒視下李桃像抱起羽毛似的把他抱進了浴室,浴室很大, 巨大的浴缸可以容納一個足球隊, 李桃放好水把男人扔了進去。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可她還是沒聽見任何聲音。
在浴缸邊站了一會,浮力不好的男人沉浸了水底。
他的表情還是僵硬的,嘴巴微張,水不停的灌進去,臉色開始漲紅。
他好像快淹死了。
不能讓他淹死。
李桃又收到了一條指令,這讓她很不高興。她脫掉了長裙,露出細白的長腿,她跨進浴缸,把男人拽了起來,像摺疊平放的物品那樣,讓男人坐在了浴缸里。
「要洗澡了。」
李桃拿出了綠色搓澡巾和一點花紋白色的香皂,都是超市最廉價的款式,她開始搓了。
搓澡是要講究技巧的。
一個成熟經驗豐富的搓澡工搓完一個人需要三個步驟,搓正面,翻個身,搓背面。
這方面,李桃還是個新手。
她不知道第一步先要從哪裡開始搓。
總之,先搞定上半身好了。
男人很高大,比李桃高太多了,她只到他腹部,男人金黃色的短髮濕漉漉地貼在古銅色的臉上,即便如此他的眼鏡也老老實實戴著,一點沒歪。
因為要搓澡,李桃不得不貼在男人身上,她把香皂浸濕後用澡巾搓了幾下,打出豐富的泡沫,她最先從男人的胸肌開始搓,男人的胸肌非常發達,搓著搓著李桃就不動了,她面無表情地看向盯著自己的男人。儘管他還戴著眼鏡,但她知道他的確是在看她。
李桃不喜歡他的目光,於是從浴缸邊的柜子抽屜里拿了一條內褲蓋在了他的臉上。
這下終於可以好好洗澡了。
花了不少時間終於洗完澡了,李桃長舒了口氣,拿掉了男人臉上的內褲。
「洗好了。」
她說完從男人的身上爬了起來,奇怪的是她泡了這麼久的水身上卻一點都沒濕。
李桃想了下,把脫掉的外衫衣角泡在了水裡,再拿出來依舊沒濕。
非常奇怪,她在水裡的時候明明能感覺到泡澡的舒適感,但是一離開浴缸泡過澡的效果就消失了。
李桃費解地看向男人,發現男人正探究的看著她。張著嘴不知道說著什麼。
兩人之間彷彿隔著真空的世界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李桃伸出手,這次她沒再抱他了,而是像拉著一個輕的不可思議的東西把男人拽出了浴缸,放在了吸水的沙發上,她拿了一條浴巾過來給男人擦身體。
期間她毫無波動。
給男人換上了浴袍再拎著他回到了最初的房間,給他蓋了被子。
「睡個好覺。」
說完,她就像是完成了一個日常任務似的離開了房間。
走到門口她又折回來了,因為任務還沒有完成。
她回到床邊,彎下腰在男人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睡個好覺。」
說完摘下了他的眼鏡。
她看見了男人像看死人似的眼睛。
·
這天,像往常一樣囂張的欺騙著德雷斯羅薩人民的王,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在天空秀了一把精湛的走鋼絲技巧后回到了城堡里。
人到中年多弗朗明哥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長時間的戴墨鏡導致他的視力不太好,今天還湊到維奧萊特臉邊才認出她來。
滴了特製的眼藥水后趁著沒人多弗朗明哥做了一套眼保健操,半靠在卧室的窗台上看了一會他的江山,滿足地滾到了床上。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大腦還能思考,可是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就連眨眼都做不到了。
就當他以為被敵人襲擊了,想著有什麼能力者能做到這一點時。
一個黑髮白裙的女人憑空出現了。
女人有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
彷彿出生就伴著死亡對死亡見怪不怪了。
她的衣著也很奇怪,像某個不跟世界接觸的小島上的古老服飾。
「你是什麼人?」
女人一言不發。
「能出其不意控制住我,你是什麼罕見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吧?」惡魔果實千奇百怪,雖然已經有了專門介紹的書籍,但是究竟有多少種並沒有人知道。
女人走到了床邊,慢慢地脫掉了多弗朗明哥的衣服。
多弗朗明哥:「……」
女人脫掉了他所有的衣物。
她的眼睛里仍然沒有任何情緒。像看著一件死物。
「你是誰?」
問了幾次后多弗朗明哥放棄了,他覺得不可能從女人口中知道什麼了。
這時候女人說話了,也不能算是說,因為她張開了嘴,比了幾個口型。
多弗朗明哥不懂唇語。他不知道女人說了什麼。
嬌小的女人忽然打橫抱起了他,這驚悚的一幕幸好無人看見。
女人掂了掂他的重量,她只是稍微掂了下,多弗朗明哥就砸在了天花板上。臉朝上。
女人皺著眉,對天花板飄落下的灰塵有些不悅。
「*……%¥#@」
她又說了不知道內容的一句話。
多弗朗明哥被女人抱著出了門,女人好像很清楚王宮的路線,有目的走到了最大的浴室,路上,所有僕人和堂吉訶德家族的成員全都對他們恭敬的行禮,但是阻止女人的行為並沒有出現。
到了浴室,多弗朗明哥被放在了浴缸邊上,這裡恐怕就是女人的目的地了。
女人擰開 了水龍頭,將浴缸注水到半滿,很隨意地把他丟了進去。
多弗朗明哥溺水了,並且繼續溺下去,他很可能會死。
遠超過憋氣的時間后,女人抓著他的小腿把他拽了出來。
又說了一段無意義的話。
正當多弗朗明哥思索她的來歷和目的毫無頭緒時,女人有了下一步的行動,她把他的上半身折了起來,推進了浴缸里,多弗朗明哥免不了嗆了幾口水。
接著女人從衣袖裡拿出了搓澡巾和香皂,散發著廉價的香精味。
接著她做了件不可思議的事,她脫掉了衣服,身上只剩下了內衣。
她滑下了浴缸,到多弗朗明哥腰上的水位,女人光站著就沒過了胸口。
她側坐在了大腿上,給搓澡巾打了肥皂泡,有些吃力的給他搓起澡來。
她搓的很認真。
搓完了,女人又把他送回了房間。
還親了下他的額頭。
拿走了他的眼鏡。
多弗朗明哥終於想起來女人像什麼了——一個執念深重每日重複固定行為的鬼魂。
這女人是德雷斯羅薩王宮早就存在的鬼魂嗎?她的執念就是給國王搓澡?先代國王還是其他的國王對那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
·
虛眼前一花,然後一張粉色的羽毛毯子從天而降蓋在了兩人身上。
然後咣當一聲有個粉色的眼鏡掉在了地上。
早上,李桃在虛探究的眼神中醒了,沒理會虛為什麼會跟她睡在一起,李桃看著身上蓋著的粉色羽毛大衣和掉在地上的奇怪眼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