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四十三章 籠中鳥
聞言,黑甲守衛嗤笑一聲,看向左釗的目光,滿是不屑之色。
「呵,實力一般,口氣倒不小,閣下若是不服儘管動手,只是後果得閣下自己承擔,你敢嗎?」
說完這話后,又是一陣猖狂的大笑聲,肆無忌憚的對眾人奚落。
左釗怒目而視,他是真的憤怒了,生氣了,但在傅雪央求的眼神之下,他還是忍住了。
「哼。」
他冷哼一聲,將頭別到了一邊去。
傅雪冷麵寒霜,眼神無比冰冷,一邊開口冷冷道:「我等只是在城門口,應該不算壞了落日城的規矩吧。」
黑甲守衛呵呵一笑,不以為意,指了下城門的位置,道:「看到了嗎?這一條線,出了這條線外面的事我們不管,線裡面的事,咱們管,落日城也是有自己規矩的。」
雖只是一名普通的劫仙守衛,但落日城的立身之本還是很清楚的。
若無法保障城內修士的安全,落日城早就不復存在的,更別提入城需要繳納大量的仙玉,花費巨大。
傅雪幾人眼睛看去,對方指的是城門投下的一道若有若無的陰影。
而這,也恰好是城內和城外的分界線。
「多謝。」傅雪道了一句,而後不再理會幾名守衛,看向了傅炎山。
「山叔,咱們可以開始了。」
「是,雪小姐。」
見幾人又有了新的動作,守衛們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然後,傅炎山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物,是一隻金色的鳥籠,金光璀璨,一看就價值不菲,其上更是刻有繁複的符文,奇光流轉,一團藍色的光芒被關在了這金色鳥籠之中。
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藍色光團內竟是一隻奇異的鳥,並不大,通體呈現透明一般的藍色,散發著玄妙的氣息。
「秘法,籠中之鳥?一次性的奇寶,呵,倒是捨得。」
「以妖獸的靈魂煉製出的這等秘法,倒是少見,有點意思了。」
「這是要用此物來傳信嗎?」
諸多守衛見了,也不由嘖嘖稱奇。
他們見多識廣,自然一眼認出了這籠中鳥為何物,那光團之中的藍色靈鳥乃是鳥類的妖獸所化,以特殊秘法祭煉而成,幾乎沒有任何的威能和攻擊力。
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傳信,且速度奇快無比,還能夠輕易穿過陣法結界,這就是此秘術的厲害之處。
能夠無阻礙的傳信,危機時刻,或許能夠救命。
眼下對傅雪而言,就是到了非使用此物不可的程度了,雖然很心疼,但陳逍和老祖的命顯然更加重要。
「以我號令,命你傳信紫雲城,拙。」
傅雪嘴中念誦法咒,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咒文打在了藍色靈鳥之上,為其注入了新的力量。
原本看起來獃頭獃腦木訥的靈鳥,慢慢變得活靈活現起來,一對小小的眸子里,有了靈光。
很快,傅雪將所傳之信息附加在咒語之中,一起打在了靈鳥的身上。
而後,傅雪這才收力,沖傅炎山點了下頭,道:「山叔,做好了。」
傅炎山點了下頭,也不猶豫,打開了鳥籠,登時這靈鳥飛出了籠子,一分為十,化作十道虹光朝著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出。
「希望能夠成功。」左釗擔心道。
小龍一臉好奇的樣子,盯著空蕩蕩的金色鳥籠,道:「哇,好厲害的寶貝,那所化出的虹光也太快了,用這個去傳信會不會有些浪費了?」
傅炎山苦笑了一下,道:「小龍閣下說笑了,為了救陳逍和老祖,這是值得的。」
小龍也是就這麼一說,內心還是很開心的。
「小龍閣下是什麼鬼?真是難聽,換一個稱呼。」
「……」傅炎山一時無言,不知該怎麼去接這話。
他之所以對小龍客氣有加,大多是看在陳逍的面上,對於小龍他一點不了解,只知道對方也是妖,且實力不俗,很得陳逍的器重。
恰好的是,在這落日城內,荊嘯飛城主也是一尊大妖,因此小龍妖族的身份,會給他們帶來一點便利也說不定。
想必,荊嘯飛定是看出了小龍妖族的身份。
左釗看著二人一陣失笑,搖了搖頭,內心也鬆了口氣,道:「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紫雲城那邊收到消息后,會出手了。」
「嗯,只能如此了。」傅雪道。
「唉。」
……
落日城外,沙暴之地,某處不起眼的角落,地下有一處隱藏很深的洞穴,陳逍正在默默的打坐調息,祛除魂海空間內殘留的魔蟲之毒。
在他對面不遠,傅正虹靠在牆壁上,神情掙扎,帶著幾分痛苦之色,似乎是做了噩夢。
不知覺間,就有清淚流下,看的陳逍有點訝然。
「看來,咱們這位傅老夫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他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這控魂魔蟲可不一般,就算是陳逍也得小心應付才行,需要耗費時間,將餘毒乾淨。
更何況傅正虹當時可是被直接擊中,不少魔蟲之毒留在了她體內,加之又沒有希羅這樣的魔靈存在,幫她緩解,自然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不,不要,不……」
突的,傅正虹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聲,淚水如泉湧出。
下一刻,她猛的睜開了眼,眸子里有血光射出,充滿了煞氣和恐怖之色。
她剛一醒來,便是口吐鮮血,濺在了地上,方才她應是遭受了某種反噬,氣機錯亂之下,才受了內傷。
傅正虹擦了下嘴角的鮮血,只覺得頭疼欲裂,睜開乾澀的眸子,就看到了打坐閉著眼睛的陳逍。
下意思的,她內心覺得很是慶幸,「我竟沒死,還活了下來,是陳逍救的?」
她很清楚,那兩名魔族有關的邪修實力有多可怕,還有那詭異的血線攻擊,直抵神魂。
即便是長生境大能,神魂亦是無比脆弱的存在,一旦受傷,難以修復。
「陳逍,多謝了。」
傅正虹先是挪動了下自己的身體,坐正了些姿勢,才沉聲道。
聽得出來,她還很虛弱。
至於說方才自己表現出的失態,她也意識到了,多半落入了陳逍的眼中,但她並未多解釋什麼。
倒是陳逍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讓她覺得好笑又好氣,這小子真以為她看不出來嗎?
有時候,看破不說破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