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真正的恐懼

  自那次外星軍隊入侵曼哈頓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當時米拉尼用從托尼手中搶來的導彈炸了黑洞外的外星飛船，然後在黑洞被關閉的前一秒回到了熟悉的藍天下。但是接下來她並沒有選擇回去找復仇者，也沒有去見任何人，而是讓系統標註，找了個不會被發現的地方換下裝備，變成了本來的樣子。


  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那個時候，即使有系統和表情包技能加成，她也極有可能十死無生，雖說中二少年不畏懼死亡，可那種一個人在外太空，漂泊無依的感覺，讓米拉尼感受到了極度的恐懼。


  黑暗，浩大，寥闊，渺遠，寂靜，這一切讓彷彿刻進骨血的懼意翻滾著想要衝出她的胸膛，她將導彈脫手而出之後，逃也似的飛回越來越小的通道，等到看到熟悉的景象之時，那種安全感讓米拉尼幾乎要哭了出來。


  她的機車可以在外太空正常行駛，她的面罩可以讓她在那種無氧環境呼吸，這很奇怪，但是又理所當然，米拉尼從未對系統的來源，它究竟是什麼刨根問底。神明也好，擁有移山填海之力的外星智慧也好，她統統不想追究……米拉尼討厭麻煩，害怕背叛，所以從不像其他姑娘那樣交一些同齡朋友，米拉尼曾以為背叛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了，可是外太空那種讓人發瘋的環境一度要擊垮她。


  自此之後的幾個月，米拉尼再也沒有變成死亡騎士出去做義警維護治安。她回到了學校，安安靜靜地上學。人們的熱情永遠不會長久，什麼「天才黑客」「神槍手」，熱度過去了，米拉尼也只是個因為過於孤傲而顯得有些不合群的普通學生，就算又爆出了前段時間上映的電影中「精靈女王」這個角色也是這位不平凡的小姐飾演的，也沒有掀起多大波瀾——而這種平靜，正是如今的米拉尼需要的。


  她也會覺得這樣的自己，這樣只會逃避的自己實在是差勁透了，於是我們高冷，不合群的米拉尼.布洛克小姐又多了幾分陰沉。


  米拉尼的情況很不對。這幾個月來，不光是莉莉，連對面的娜塔莎也注意到了這位「反社會人格小姐」的諸多不正常之處。原來的話，她雖是高傲冷淡，卻也會給作為新鄰居的她送來親手做的蛋糕，平時偶爾見面也會禮貌地打招呼，除了經常突然失蹤，也沒什麼大問題——實際上，如果這位小姐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才讓真正人覺得古怪。而現在，米拉尼.布洛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銳利，甚至連神采都失去了，渾渾噩噩的，觀感上沒有原來那麼危險，娜塔莎卻知道，現在的布洛克，才是真正的定時炸、彈。


  娜塔莎曾試圖和布洛克小姐談話，這個危險的小姑娘目光毫無焦距地盯著她的臉，微笑著說，她，米拉尼.布洛克知道菲爾.寇森特工死了，也知道國家領導人曾試圖用導彈毀滅被外星人侵略的曼哈頓，她現在不想捲入任何麻煩，如果有人試圖找她麻煩的話，她不介意造成一些或大或小的破壞，而任何人，都殺不了她。


  看著布洛克小姐的眼睛，娜塔莎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那雙一潭死水般的冰藍眼睛里，有種隱隱的，火山般一觸即發的瘋狂，這種智商超高的瘋子，總有千萬種不可想象的安排，娜塔莎不知道她是會按下一個按鈕炸了白宮還是會將什麼機密信息公之於眾，不光是娜塔莎自己不敢賭，神盾局長甚至議會都不敢賭。殺了她？正如布洛克小姐自己說的，這很難。就娜塔莎所知的暗殺者——其中甚至還有有名有姓的厲害角色，全都在還沒接近布洛克小姐的時候就被一一格殺，而尼克弗瑞告訴她，上級並不想取布洛克小姐的性命，不知是受到威脅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


  總而言之，除了更加嚴密的監視，沒有人左右得了這個可怕的反社會人格的小姑娘。


  最終，還是莉莉實在看不下去米拉尼最近渾渾噩噩的樣子，聯繫了梅尼耶，為她報了一個真人秀。嗯，反正梅尼耶面子夠大，米拉尼怎麼說也參演過一部電影的，還能勉強算是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