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心虛地更新
「是嗎，那Jocker還真是有閒情逸緻。」米拉尼緩緩收起了僵硬的笑容，面無表情地倚靠在身後柔軟的墊子上。黑衣機槍哥看著她的反應，嘴角扭曲出一絲得意的弧度，再度轉了回去，語氣開始變得輕鬆起來。「沒想到你這傢伙還真的會為一個變種人跟我們走，小丑說了，如果你不配合就把你炸死在那條街——你應該感到慶幸了。」
不按照他的套路來就是死嗎？小丑，真的是個瘋子啊……米拉尼微蹙著眉盯著車窗外，哥譚市獨有的奇詭建築不斷後退，看著這樣的景色，她在剛才那樣的高度緊張之後，反倒平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開始陷入沉思。
一切應當想好最好的和最壞的結果……最好的話，對門的日理萬機娜塔莎恰好沒有出任務，又恰好破掉了莉莉的「結界」從而知道這貨是可愛的小同事的室友還被變態綁架了，然後叫上組織去營救她——所有人還得不懷疑莉莉的身份，並且不去查這個可疑的變種人的案底。不管是神盾局不去查還是莉莉沒有案底，怎麼想都不可能嘛……
如果蝙蝠俠能夠察覺他的死對頭對一個無辜的變種人少女做了什麼的話，也一定能給米拉尼提供幫助，然而目前最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蝙蝠俠將被小丑纏住無法脫身，她無法獲得任何外來幫助，只能任憑小丑那個瘋子捏圓搓扁。啊，真的是想想都讓人不爽啊……米拉尼眼神放空，一邊擔憂著莉莉的安危，一邊神遊。
既然小丑的目的是耍她玩，那麼目前莉莉不會有什麼危險，說起來這輛車很有靈性啊，還有四個gay里gay氣的抱枕可以靠，非常不符合恐怖分子的人設啊。莫不是這輛車的主人是個妹子？九頭蛇的殘黨里還能有個少女心的妹子留存嗎？沒有收了她的通訊工具，應當是小丑篤定了她不會向神盾局或者復聯求助，更或者他根本不怕她請救兵，小丑這種瘋子甚至可能會希望一切變得更加熱鬧。
他究竟，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呢？ 因為還在黑惡勢力的效果尾聲，米拉尼感覺自己隱約可以摸到這種類型反派的腦迴路，真的想要觸及的時候卻又是一片空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目的地終於到了，那是一棟高聳入雲的破舊樓房，臨近城市邊緣的那種，和她剛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哥譚時所處的區域在感覺上很是類似。黑衣機槍哥兇巴巴地命令她下車，米拉尼才一下車，就被全副武裝的九頭蛇的十幾條槍指著 ，她冷淡地掃視一周，目光所及之處的槍口都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機槍哥呵斥了一句，便帶著米拉尼和四個荷槍實彈的九頭蛇小兵進入大樓，搭上了一個老舊的廂式電梯。
機槍哥按下了十九層的按鈕，這電梯許是過分老舊了，上升過程中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米拉尼攏了攏厚重的外套，染了污垢的不鏽鋼廂體隱約映出幾人模糊的輪廓，這不是她第一次被許多人持槍包圍了，卻是第一次如此地煩躁。
小丑會是怎樣的一種形象等下與他見面會是怎樣一種場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米拉尼設想了無數次，卻在被機槍哥等人押解到十九樓右側某兩個被打通的房間時，仍不免被小丑驚到了一瞬。
走廊里空無一物，僅有四個士兵在站崗，小丑所在的房間並沒有關門，打眼便可看到他大馬金刀地坐在小山一樣高的美元堆上。小丑大約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他穿著淺藍色襯衫，暗綠色馬甲配了一條黑褲子，安靜地坐在錢堆上彎著腰，雙手手指交叉著。他那有著幾條皺紋的臉上畫著誇張的小丑妝容，純白的底色，眼窩化的很黑，更用紅色顏料勾勒出誇張的，微笑的嘴來，幾乎咧到耳朵旁邊，仔細看來那似乎不光是顏料，還有真正的傷疤……深綠色，海藻一般捲曲的頭髮亂糟糟地散落著，表情略微有些神經質，他似乎很無聊，卻時而不自覺地想要誇張地擺出微笑的表情，不過等小丑看到米拉尼的那一瞬 ，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米拉尼.布洛克！真高興能見到你——」小丑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然後站了起來，他的腔調刻意表現得高亢而滑稽，他張開雙臂從美金山上跳脫地走了下來，像在迎接遠道而來的好友。一襲黑衣的少女卻分毫不領情，她冷淡地環視了一下周圍緊張兮兮地用槍指著她的頭的傢伙，目光並沒有在小丑身上停留，彷彿他和那些無所謂的小兵沒有任何區別。
「是嗎，我是來見識一下你是要怎樣『毀了我』的，如果只有這幾個廢物還有一個喜歡盤踞在錢堆上的惡龍的話，我還真的非常失望。」米拉尼總算直視了走到她面前的小丑，神色陰鬱。
「咯咯咯咯咯……」小丑爆發出一陣杠鈴般的鬼畜笑聲，「你可真和我想象中一樣討厭，布洛克小姐！」他非常突然地收斂了誇張的笑容，看上去神經極了。接下來，小丑在她面前神經兮兮地走來走去還像每個神經病都會做的一樣自說自話起來——「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你的啊哈！反正不會比我臉上的傷疤更加早——你想知道我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嗎？」
小丑期待地看過來，似乎只等米拉尼說一個「想」字就可以馬上開始陳述他的光輝歲月 ……然而冷酷無情的米拉尼簡短地「不想」讓小丑的興緻被打斷了些許，米拉尼甚至還從他臉上看出了委屈——幸好只有一瞬間，小丑便繼續變態兮兮地繼續他的陳述了。
「從你潛入【審判之火】開始，他們是怎麼說你的來著？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危險的天才——」他頓住了腳步，向米拉尼的方向偏了偏腦袋，試圖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什麼來。「隨心所欲的危險天才——那樣的傢伙我很喜歡，雖然比不上蝙蝠俠叫我喜歡，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他們是這樣說你的，對吧那群毫無辯識能力的蠢貨。」
沒等米拉尼回應，或許他根本不需要得到回應，小丑保持著誇張的笑臉轉過身繼續踱步，語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我從那時候派人跟在你附近，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命令他們保護你，偽裝成你哥哥派去的人——很有效不是嗎？不過真是有趣啊，試圖殺掉你的，你猜猜都有哪些人？哈哈哈哈，審判之火和九頭蛇也就罷了，居然還有政府的人，他們覺得你是個不安定因素，不如趁早消滅，就在你救了他們的總統沒有多長時間的時候，還是我去威脅了他們的頭兒才讓你免受那些蒼蠅侵擾……」
「我本來以為你會是個有趣的後輩，天生的 ，有品位的罪犯，可是我似乎判斷出錯了，你僅僅是一個披著有趣外衣的無趣傢伙罷了……」小丑看上去情緒低落了起來，似乎對世界上少了一個絕世罪犯深感遺憾。米拉尼卻無心關注這一點，她平靜的表象之下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所以說，小地圖上，家裡附近的綠點不是哥哥派來保護她的，而是小丑，用意大概是讓美利堅罪惡的花朵茁壯成長，而在自己似乎讓他失望了以後就讓這些大概混了個臉熟的保安騙開了兔子的門，其目的是不是要殺了自己祭旗米拉尼並不在意，她注意到小丑說，在自己救了總統沒多久的時候，就被政府派人暗殺，居然還是靠小丑威脅了政府官員，她才能平靜地生活到現在嗎？這些事情，神盾局和復仇者又是否知情呢思及此，米拉尼心底涼了一瞬。
「你並不是那種為所欲為的傢伙，在八月份你消失了一段時間，那之後的你就更加向那種——道德楷模靠攏了。」小丑失落地盯著米拉尼的臉，似乎想讓想象中那個讓他寄予厚望的後輩出現在他面前。
八月份……那是去了未來，見了勞拉和狼叔他們那次，三觀正直的師父陳明溪對她的影響不可說不大……米拉尼的手搭上了胸前師父的父親送的玉佩——系統說過，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突然消失，難道這個對瘋子失效嗎
【那是因為小丑當時對你太執著了。】似乎死了很久的系統終於說話了。
……所以說老子現在怎麼辦啊！
「看上去行事乖張，實際上專愛打抱不平，說起來你沒做過一件壞事，沒誤傷過一個普通人，不喜歡出風頭，卻每次都為一群螻蟻出頭，如果我不是一個恐怖分子，還真的得誇你啊！」小丑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彷彿看著考試不及格的逆子，米拉尼卻被誇的臉都紅了，冷哼一聲：「沒有的事。」
【所以你丫什麼時候解鎖了傲嬌屬性啊喂！還有這個小丑怎麼回事！整個人都不對了啊！】系統崩潰地叫了起來，【你是不是被誇得飄飄然都忘了莉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