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做客
最後,會議結束的有些倉促。原因是因為他們的霸王花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
京顧問離開了,他們沒多久也就散會了。
周公瑾把那幾個乞丐的事情順便交代給了鍾至,方便他之後容貌還原的對比。然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京墨頂著一片星空走了出警局,一輛國產的SUV堪堪停在他的跟前,差點直接從他腳背上壓過去。京墨的一肚子火就差這麽個引火索,隻聽得“滋溜”一聲,導線點燃,一朵蘑菇雲在京墨的火海裏升騰而起,四處肆虐而過,掀起了一陣陣翻湧的怒氣。
車窗緩緩的被轉下,趙殷笑意嫣然的臉出現的有些猝不及防,讓京墨熊熊燃起的怒火,一瞬間被投入真空,迅速的衰弱減小,最後那一點火苗也在一聲呻吟中灰飛煙滅,歸於平靜,有些頹然……
“是……是你啊!”
京墨眼神漂移的打著哈哈,一副有事要忙的樣子。事實也是如此,他要準備吃晚飯呢。因為拖得時間太晚了,所以叫做“晚”飯,京墨堅定著自己的原則,不能再拖了。
“上車吧。等你到我家來,還不如我過來逮你來的自在。”
趙殷的語氣不容置疑,京墨左右閃躲,想著有什麽法子可以躲避這個令人頭疼的女人。趙殷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京墨骨碌轉著的眼珠子裏打著什麽算盤。
趙殷怎會讓對方如意,斜側著身子,打開了一邊的車門,挑著眉,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走吧,你沒吃晚飯吧。家裏都準備好了,你過去了就能吃了。”
京墨有些納悶趙殷怎麽知道他沒吃晚飯,但是現在後路斷絕。看趙殷這強硬的性格,她都親自給自己開車門了,除非他現在就想和對方撕破臉皮,不然那個“虎穴狼窩”自己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了。
“好……吧!”
京墨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的上車。車子倒退著拐了個彎,緩緩的駛遠。
周公瑾從警局門口出來,眼神複雜的注視著消失在了視線裏的車尾巴。暗自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打開又關上,手指在播打鍵上麵遲遲不肯摁下,幽藍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大晚上的顯得很是嚇人。
他又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把手機揣回褲兜裏,準備回家好好和自己的父親談一談,關於自己“相親對象”的事情。
趙殷的父親,叫做趙英池,早年被派到香港執行長期任務。任務是何現在不得而知,隻知道他在香港定居了挺長時間的。現在回到大陸,也就是為了見見老朋友,死時回歸故裏,不至於落得一個客死他鄉的地步。
京墨對於趙殷父親的印象還是挺深的,是個嚴厲的中年人,樣子十有八九是個退伍軍人什麽的,最多一個中尉,頂了天上尉。然而,事實告訴京墨,他還是太天真太無邪了,一切的猜想都戛然而止於那件頂著三顆金色五角星和橄欖枝的肩章上麵,那一瞬間,京墨的大腦有三秒的停頓,這……是個上將啊上將!
那件軍裝被趙英池放在大廳的一個顯眼的位置,京墨愣愣的想著,那不是每個到他家來的人都知道這個大佬不一般的身份了?不對啊,按照常規人設,這個家夥不該是低調做人和藹可親的嗎?
“這是父親一生的榮耀。”
趙殷笑著向京墨解釋著,別的也就不再多說了。她跑去櫥櫃那邊給京墨煮咖啡去了,雖然京墨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但是他是客人,也不好說什麽。
趙殷端著咖啡出來的時候,趙英池剛好從書房裏出來……暫且猜測那是書房,京墨笑的恰到好處的點了點頭。
趙英池的臉像是缺乏肌肉和神經似得,板的要死。見到京墨之後,還是很努力的扯出了一個笑。說是笑其實有些勉強,這更像是一種詭異陰森的抖臉。
“趙伯父!”
京墨客氣的打著招呼,並且不著痕跡的把那杯咖啡給放在了桌上,不打算再動了。
“客氣了,別坐著了,先吃飯!”
趙英池聲音冷冷的,如果忽略掉那個詭異的笑,這也是一個蠻正常的嚴厲長輩。京墨點頭,欣慰的想著,這很合他的意,如果現在這個上將還想坐著和自己好好的來一番長談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走人。
一頓飯吃的不尷不尬的,趙英池和趙殷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京墨一個人,那張嘴再神也不能一個人談天扯地。飯桌上死一樣的寂靜,京墨甚至在想,自己今天決定來這邊到底是對是錯。
吃完飯後,趙英池竟然拿出了一副象棋,在京墨麵前晃了晃,嘴巴一動一動的,說出了京墨最不希望聽到的字眼。
“你會下象棋嗎?來一句嗎?”
多麽死板冷淡的聲音,但是京墨卻生生的聽出了一股絕望的氣息。他連忙搖頭,矢口否認。象棋這種博大精深的文化,怎是吾等小民能參詳的……嗬嗬嗬。
趙英池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眼神淡淡的,但是京墨就是沒來由的從裏麵看出了一絲求救的神色。就是這麽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
趙殷了然的挑眉,結果趙英池手上的象棋,安慰道:“老爸,人家明天還有工作呢,你這麽拉著他,想讓他遲到啊!”
說實話,趙殷真的是很了解京墨,仿佛京墨一個隨意的動作,她都能猜到更深層次的含義。這一點是周公瑾都不知道的……
趙英池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趙殷好生的把京墨送回家。
兩人走到玄關,京墨倒是婉拒了趙殷想要送自己的好意,心道大晚上的,要一個大姑娘送自己這算什麽嘛!
趙殷也不強求,挽了挽頭發問道:“你明天有空嗎?”
京墨當然是搖頭……
趙殷倒也沒說什麽,幫京墨開了門,目送著京墨離開。
“走了嗎?”
趙英池坐在沙發上,邊把玩著手上的象棋,邊喃喃的問著。
“走了,還是老樣子。”
趙殷褪去了先前的強勢和光鮮亮麗,有些頹然的坐在了自己父親旁邊,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急,慢慢來。我們都知道,這是宿命。京長遠是這樣,京墨……也是這樣。”
趙英池抬著頭,撫慰著自己女兒的腦袋,長長的歎了口氣。後麵那句話,悠遠無奈,是說給趙殷聽的,更像是在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