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傀儡
“上個月之前，我都是一直在國外。”
孫竺紅抿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磨磨唧唧的，京墨看著難受。
“那現在怎麽了？”
“這個地方不方便說話……”孫竺紅的眼神左右閃躲著，幾乎於懇求的和京墨說道：“我能和你去警局嗎？”
京墨有些吃驚，這個家夥居然知道自己在警局顧問的身份，但是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什麽絕密的事情，對方隻要花些心力就能查到。
京墨沉默了一會，有些怪異的看向了孫竺紅。
“你說說為什麽警局方便說話。”
“警局……很安全。”孫竺紅支支吾吾的，眼神之中除了閃躲，那一些恐懼也是真的：“求求你，帶我去吧，我知道很多事情。”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警局大門朝天開，是個人都能進去。”
京墨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孫竺紅不免有些著急了。
“我怕被發現。他很厲害，可以隔空監視……人。”
孫竺紅顫抖的聲音引起了京墨的興趣，他玩味的摸著下巴，問道：“跟著我就不會被發現了？”
“對，你是大師！”孫竺紅語氣極其的肯定。
京墨的虛榮心被滿足了，不管這聲大師是真心還是假意，是無知的認為還是深入的了解，這都無疑對上了京墨的胃口，京墨一高興，什麽事情都容易商量。
不就是去警局嗎？這都是小事一樁。京墨大手一揮，叫來了任勞任怨的司機周公瑾，麵對周公瑾義正辭嚴的控訴和痛心疾首的不滿，京墨給了周公瑾簡明而又莊重的兩個字，美其名曰：接駕！
一路上，在周公瑾罵罵咧咧的嘟囔中，他們回到了警局。孫竺紅按照慣例，被安排到了刑偵隊的審訊室問話。
陳隸再一次的敲響了趙局長的大門，兩人就掃黃隊和刑偵隊公用資源上促膝長談，從個人發展延伸到祖國繁榮，足足談了兩個小時，陳隸再次铩羽而歸，一副吃人的表情，瞪著侵占刑偵隊辦公室的每一個掃黃隊隊員。讓眾人不免感覺深秋將至，該準備秋褲了。
京墨不疼不癢的盯了周公瑾一會，然後頗有深意的說道：“其實，那些東西沒批下來你還挺高興的是吧。”
周公瑾有一種被狐狸頂上的感覺，幹幹的笑了笑，不語。
京墨也不再戳穿了，周公瑾和陳隸之間有什麽矛盾他不知道，不過陳隸不舒坦，周公瑾就舒坦，這是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來的。看戲一樣的，就這麽看著，還是挺有趣的。
“你現在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京墨一下子跨坐在孫竺紅對麵的椅子上，雙腳隨意的搭在桌子上麵，要多氣勢有多氣勢。隻是，要不是他這張臉撐著，整個人就和流氓差不了多少了。
看著孫竺紅有些忸怩的樣子，京墨悠然的說道：“想方設法的要到警局來，肯定有很多話要和我們說。看你也不像是個傻大姐，肯定是猜到了，我們正在查你的前夫吧。”
“是的，我知道。”孫竺紅點頭，神情還有些呆滯，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京墨會做出這麽粗魯的動作來，她無疑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一時間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前夫，他……很可怕很可怕。我就是為了躲避他，才和他離婚，並且躲到國外去的。”
“看資料上，你是半年前離的婚。”周公瑾坐在京墨邊上，一邊翻著文件，一邊問道：“你和你前夫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你產生這種想法的。”
“你們不知道，他……他有怪癖！”孫竺紅似乎是在回憶什麽不美好的回憶：“他開始發跡之後，喜歡大量購買屍體。都擺在家裏麵，每天都要在那裏麵呆上好久。”
京墨和周公瑾對視一眼，心下有了判斷，當即問道：“你知道，他買屍體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孫竺紅一個勁的搖頭，然後又點頭，吱吱嗚嗚的小聲說道：“他會聽到的！”
“他會聽到？誰？你的前夫？”
孫竺紅遲疑了一會，然後緩緩的點頭。
京墨抿了抿嘴，隨即了然，笑道：“如果你害怕被發現，那麽，我來說，你隻需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嗎？”
孫竺紅沉默了一會，最後那顆腦袋微不可查的點了點，似乎是害怕被什麽東西發現似得。周公瑾舒了口氣，示意京墨繼續。
京墨絲毫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就問了自己一直想要確定的事情：“他的目的，是為了養鬼，是也不是？”
孫竺紅的身體猛地顫抖了兩下，然後點頭。
“他一直在實驗，但是沒有成功對不對？”京墨繼續。
孫竺紅點頭，又搖頭。周公瑾不解，京墨皺眉，繼續補充問道：“開始一直沒成功，後來成功了，對不對？”
孫竺紅點頭。
“他有一個母親，叫蔣映紅，你知不知道？”
孫竺紅搖頭。
看來李江瞞的那是滴水不漏，不過依照著那些，足夠將李江給判定為犯罪嫌疑人給抓捕起來了。猶豫了一會，京墨還是問道：“他最近開始殺人來試驗了，你知不知道？”
孫竺紅沉默著，低著腦袋一直不說話。周公瑾連著叫了兩聲，她都沒有反應。就在周公瑾想要上前確定這人有沒有出事的時候，京墨卻猛地抓住了周公瑾的肩膀，不讓他上前。
就在同時，孫竺紅猛地抬頭，瞳孔泛紅，麵露凶相，立馬就要朝著京墨撲過來。周公瑾猛地把京墨推開，自己生生的挨了對方一陣撕咬，差點給抓的破相。
京墨立馬從懷裏掏出自己便攜著的桃木劍，用劍背用力拍打，把孫竺紅給猛地拍飛到了牆壁上麵。這個時候，倒也奇怪，孫竺紅像是被粘在了牆上一樣，拚命的掙紮著，卻始終滑落不下來。
周公瑾見著京墨立馬上前，又從懷裏掏出好幾張黃符拍在孫竺紅的腦門和四肢上麵，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孫竺紅就被死死的固定住了，動彈不得。
京墨扒拉著周公瑾的腦袋一陣揉搓，從兜裏掏出個小瓷瓶，裏麵不知道是什麽的膏狀物，給糊在了周公瑾手上的臉上。
周公瑾有些不好意思，幹幹的笑著：“神棍你……這樣子我不習慣。”
“再動你就準備我替你收屍吧，要是這個家夥有屍毒，再不濟有艾滋的話，看你怎麽辦。”京墨冷冷的回著：“你個凡夫俗子，逞什麽能，他又能對我做什麽？我這麽厲害……”
周公瑾無語，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這娘兒們，打起架來怎麽跟小孩子似得，又咬又撓的。”
京墨收起東西，幽幽的答道：“當然了，附他身的，就是小鬼！”
周公瑾沉默了，盯著那個孫竺紅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門道來。感覺自己臉上涼涼的，拿出手機打算照照自己成什麽樣子了。京墨看見連忙製止：“別照！”
周公瑾眯眼，心想剛才京墨那般不對勁，肯定有問題。就要打開相機，京墨猛地上來想要奪走，周公瑾有了一個心眼，堪堪躲過。京墨還要上來，周公瑾卻見到他的懷裏閃爍著緊促的紅光。
“神棍，你的……衣服裏麵。”周公瑾指了指京墨的胸口。
京墨臉色突變，捂著那片紅光，神情非常奇怪，趕忙趕的扭頭走到了審訊室的另一個隔間去了。
周公瑾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後順手就拿起手機開始照自己的臉。
“神棍！！你丫的對我的臉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