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香
薑豫歡瞪了他一眼,但是始終也沒有說什麽。京墨視線又被薑豫歡手上的套菜壇子吸引了:“你怎麽把屍體給帶過來了。”
薑豫歡悶聲悶氣的回答了兩個字:“驗屍!”
京墨立馬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那有發現什麽嗎?”
薑豫歡淡淡的回答:“沒有……”
京墨上前戳了戳薑豫歡的胳膊,十分老氣橫秋的說道:“小老弟,你這樣不行,會被打的。”
薑豫歡把京墨的胳膊給拉開了,自顧自的走到陽台,把自己沒有喝完的一杯紅茶一飲而盡,回過頭十分賤兮兮的說道:“我騙你的。”
京墨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了上去:“咋了這是?”
“這絕對不是人能做出來的案子,這幾個小女孩死的很蹊蹺!”薑豫歡沉聲說道:“這些小女孩看起來,能找齊就不容易。”
京墨奇怪:“這是什麽意思?雖然說現在我國人口分布男女不均,但是找到這麽幾個小女孩也不是那麽難吧?”
薑豫歡神秘兮兮的搖頭道:“你這都看不出來嗎?這幾個女孩子的命格很硬,你知道命格很硬是什麽意思嗎?”
命格硬俗稱小強命,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掛掉的,傻愣愣的性格,這種命格不算難見,基本上農曆某一個不確定的月份裏麵出生的孩子,都是這個命格。但是……
“不可能!”京墨聲音有些大,他說:“命格硬就不可能會在這裏出現的吧!”
薑豫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你大概看不出來,他們雖然命格硬,但是運氣卻不怎麽好,又是‘倒黴命’。”
京墨搖頭:“這也不至於這樣,這兩種命格雖然會相重疊加,但是命格硬不管再倒黴,也不至於會小命丟掉。”
薑豫歡幽然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這幾個小孩是最不該再這裏出現的,所以我開始說,她們死的蹊蹺。這也讓我對那個行凶者有些好奇……”
“按理說,傷害這種命格的人,一般目的不過是為了奪取命格。但奪取命格沒必要把人殺死,還用這麽詭異的方法沉河。這麽看,倒像是以前祭祀河伯一樣的手法。”
京墨心裏一突:“澤海市的柳河還有‘祭祀河伯’這麽一說?”
薑豫歡瞥了京墨一眼,咂咂嘴說道:“你在這澤海市待的這些年算是白待了,柳河曾經經常發大水的你不知道啊?”
“大概是五六十年代吧,那時候澤海市柳河旁邊還沒有居戶,就是一條大河。每年都會淹死一兩個人,不淹死人就會淹死莊稼,淹死人之後就會消停了。所以就有了祭祀河伯這麽一說。”
京墨沉默了有一會,搖頭道:“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了,你以前可是純情的大祭司呢。”薑豫歡陰陽怪氣的說道:“那些家夥見有時候河伯淹不到人了,還會主動把人送進去。送的還都是正值花季的小姑娘。”
“不過……說起來也是有些奇怪,那時候祭祀的時候,都是把人給扔進水裏淹死,屍體要是被衝上來了,才會被肢解掉,裝進壇子裏麵,再扔下去。這幾個小女孩,身上沒有一丁點兒水分,怕是先被殺死的,然後才被肢解扔進河裏的。”
京墨不明白:“這有什麽很大的區別嗎?”
“區別大了,河伯想要的是把人淹死,你直接把人殺死了扔進去,那哪叫被淹死的?”薑豫歡說:“這麽看起來,到像是隻是為了完成某種祭祀的儀式,但是這麽做的話,目的又是什麽呢?現在這個河裏麵已經沒有了河伯啊?”
京墨皺眉,問道:“河伯是真實存在的?”
薑豫歡搖頭晃腦道:“小孩子啊,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河伯是假的?你以為為什麽柳河現在沒有了河伯?”
“基本上,有水的地方就有河伯,哪怕是下雨後的一個小水坑裏麵,都會有未成形的小河伯。隻是存在的時間不長罷了……那個河伯,曾經因為犯下了滔天大罪,被天譴給劈死了,柳河就沒了河伯。”
“以前的柳河,可比現在大多了,那時候應該叫做柳湖吧……”
京墨歎了口氣:“原來神仙也有這麽混蛋的家夥!”
“可不是麽,那個混蛋可逍遙了幾十年才被天譴。”薑豫歡的語氣十分的悲涼,他嘴角上麵笑或者不笑都是那個表情:“這都是我猜的,畢竟那個河伯已經灰飛煙滅了。”
京墨點了點頭,他看著那個屍體,心下覺得煩躁,一方麵因為當初澤海市居戶的愚蠢,一方麵也是因為身為神明但是卻無惡不作的河伯,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個案情的棘手。這明明不是人做的,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會非常難搞,畢竟抓人可比抓這些虛無的東西好搞多了。
林天臨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手上端著一大箱子的郵件,他瞥了一眼最上麵的一個信封,朝京墨喊道:“京小墨,你的信!”
京墨怔了怔,吼道:“叫京哥!!”
迎麵而來的是林天臨粗暴著扔過來的信。京墨利索的接下,抬起眼睛的時候,那邊林天臨已經不知所蹤了。京墨咬牙切齒的撕開信封,心裏好奇,這年頭基本上都是發郵件發信息給他的,還真沒幾個會寫信的。
看到寄信人的時候,京墨還是有些吃驚的,好吧,是十分的吃驚!寄信的人居然是陳隸!陳隸陳隸!這個家夥……是吃錯什麽藥了嗎?京墨非常心有餘悸的吧那封撕了一半的信給扔遠了一點,生怕裏麵裝了什麽炸彈還是暗器什麽的。
薑豫歡非常鄙視的瞥了一眼,看到裏麵露出的一點紅底金字,吧那封信給撿了起來。京墨剛想阻止,薑豫歡就撕開了信封,裏麵是一個請帖……好吧,京墨承認,他是有一點反應過度了。
薑豫歡眼中的鄙視幾乎可以化作實質把京墨給傳承串兒了,京墨忍住,咬牙切齒的解釋:“這不怪我,這家夥和我是宿敵!”
薑豫歡把個請帖給扔了回去,一字一頓的說道:“瞎說,人家明明和周家那小子是宿敵。”
京墨十分奇怪薑豫歡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但是薑豫歡說完就一溜煙不見了。他心裏奇怪,打開那個請帖看了看,原來是陳隸的訂婚宴。京墨記起周公瑾說的有關陳隸有未婚妻的事情,看來也不算是小道消息。
時間是下個星期,下個星期,京墨看了看自己的形成,也沒什麽大事,除了這個案子……去是能去,隻是京墨覺得,他很有必要和周公瑾招呼一聲。畢竟如果周公瑾知道他偷偷跑去參加陳隸的訂婚宴,薑豫歡甚至都能夠想象到周公瑾會怎麽發瘋。那個家夥,小心眼到令人發指!
京墨先給周公瑾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似乎在爭論什麽,十分的吵雜,京墨捂住了一邊的耳朵:“你在蹦迪呢?咋那麽吵?”
那邊周公瑾好像說了什麽,吵雜聲就小了下來。周公瑾聲音有些累:“神棍啊,啥事?”
京墨狐疑的問:“你們不會是背著我開party吧?”
周公瑾笑了:“那就好了,我們掃黃隊哪有那閑錢啊。都一個個的窮逼……吃個零食還要躲在洗手間偷偷吃。”
京墨腦補了一下在洗手間吃烤紅薯的場景,頓時抖了抖,把這個話題驅逐出了自己的腦袋。周公瑾問:“到底啥事兒啊?”
京墨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你知道陳隸要訂婚了嘛?下個星期就有訂婚宴。”
周公瑾沉默了一會,有些受傷的問道:“你是不是也收到了請帖?”
京墨覺得周公瑾這個語氣不對,問道:“什麽叫‘也’,不,不對,難道你沒有收到嗎?”
周公瑾恨不得穿過手機屏幕把這個家夥給掐死:“你說我收沒收到,你說我收沒收到!你個混蛋,你不知道我和那家夥的恩怨情仇是嗎?”
京墨覺得,這個時候沉默能夠代表很多東西。比如說這樣子周公瑾就不能罵下去了,周公瑾那邊氣了好一會,才說:“大安也收到請帖了,我們整個隊都在瞻仰呢。”
怪不得剛才一陣吵雜,原來是之前那幾個家夥在瞻仰請帖。不對,按照掃黃隊的性質,京墨覺得,這個請帖應該十分的,嗯,珍貴!
周公瑾問道:“他給你請帖做什麽啊?難道是請你去做法?”
京墨也覺得奇怪:“我不知道……不過他不是也邀請了大安嗎?”
“大安在被安排在掃黃隊之前是刑偵隊的隊員。”周公瑾沉聲說道:“是我把他給挖過來的,本來他和陳隸的關係挺好的。”
京墨心想大安和陳隸關係好,周公瑾是怎麽給人家挖過來的?後來想到了那個幹啥啥不行,幹啥啥闖禍的小安,頓時就明白了,原來是為了弟弟,嗯,大安實在是辛苦了,攤上了這麽一個弟弟,京墨也同時對周公瑾刮目相看,這家夥悶聲不響的,先把小安給歸到了自己的旗下,然後非常順利的吧死對頭手裏的隊員給坑了過來,簡直就是……十足的機謀派!
京墨頓了頓,仔細的給自己措好了詞:“所以……說,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呢?”
周公瑾莫名其妙:“這話你跟我說幹什麽,你想去就去唄……”
一口老血梗在脖子裏麵,京墨是真想一巴掌把這家夥給扇回姥姥家。他心平氣和,緩緩的說:“本來呢,打算帶你一起去的,畢竟這請帖可以帶一個親屬。你讓大安帶的話,大安和陳隸的特殊關係,總會覺得難辦,但是啊……你這人這麽說了的話,那我就算了吧!”
周公瑾幾乎是吼得:“什麽啊,我說過我想去的話嗎?那種人的訂婚宴,我去幹嘛?自取其辱……啊不,說錯了,跌麵子嗎?”
京墨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非常可惜的說:“原來是這樣啊,你這麽有骨氣,好吧,是我的錯,我的錯。我帶我家的趙殷去……”
說完,京墨掛掉電話,一點機會都不給周公瑾留。大概過了兩分鍾,電話響了,京墨接通,那邊傳來周公瑾有些近乎於諂媚的聲音:“神棍啊……”
嘟嘟嘟嘟——電話又被京墨給掛了。
周公瑾又打了過來,氣急敗壞:“神棍!你是故意的!!!”
嘟嘟嘟——電話又給京墨掛掉了。周公瑾又打了過來,十分的無奈:“好吧,神棍是我的錯,帶我去吧,帶我去。”
京墨十分驚訝,驚訝的有些浮誇:“是嗎?我可不知道你和陳隸之間的恩怨情仇,話說你們不是死對頭嗎?你去參加他的訂婚宴做什麽,我會很難做的!”
周公瑾吼道:“京小墨,你別蹬鼻子上臉!!”
嘟嘟嘟嘟嘟——電話又掛了。
周公瑾第四次打通電話,京墨拉長了語調,十分的優哉遊哉:“喂——還有什麽事嗎?”
周公瑾伸手投降,十分無力的交代了:“我想知道鄭瑤到時候會不會出現,你知道的,鄭瑤以前和陳隸有一腿,我看看她會不會出現,或者說,她會不會傷心。”
京墨十分誠實的交代:“小老兄,我見到的男人絕對不是陳隸,是一個外國人。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你找陳隸有什麽用啊?”
周公瑾沒正行的說道:“我不管,反正看那家夥有對象了還是奔著結婚為目的去的,我就不爽,在說了,我得看看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麽企圖,這家夥我看他就是個流氓,男女通吃的!”
京墨十分的無奈:“小老兄,我不知道你對陳隸的成見這麽大。你要搞清楚了,我是有婦之夫了,懂這個詞的意思嗎?”
周公瑾在電話那頭抽了抽鼻子,十分委屈:“你是在提醒我我還是單身狗嗎?”
這天沒法聊了,京墨就要掛電話,周公瑾像是能看見似的,連忙說道:“別掛電話,別掛,反正你要帶一個人,趙殷反正可以讓大安帶過去,你就不能幫哥一個忙嗎?”
京墨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