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恐怖的小孩(下)
馬汝為正在吃驚,只見姜典雅一把從許文君的手裡搶過那本書,瞟了她一眼,然後說:「知道么?你一個小孩子研究男女之間的事很不正常,很奇怪,像是個怪胎。」
姜典雅的話十分刺耳,但許文君卻好像並不生氣,語氣很溫和地回應道:「只是求你教我唱首歌而已啦。」
姜典雅隨後把書翻到某一頁,馬汝為正納悶她看的是什麼書,她突然開口唱了起來。
原來是音樂書,姜典雅居然能看懂譜子。馬汝為這才隱約想起來姜典雅曾和自己提起過,她是學音樂出身的。
姜典雅唱著唱著,神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馬汝為注意到她的身體有些僵硬,表情也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許文君在這個時候突然把卧室的燈關了,卧室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與此同時,許文君開口說話,把聚精會神盯著姜典雅看的馬汝為嚇了一跳。
「這歌很好聽,很柔和,有種微風拂面的感覺,你可以慢慢停止唱歌,用心感受一下這首迷人的歌。」
姜典雅仍在開口唱,但聲音明顯小了,直到徹底消失。許文君這個時候突然從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來,將火打著。
「看著這火焰。」許文君把打火機舉到姜典雅面前,「黑暗中有一道光,只有這一道,你就像是滑到了,一直在往下落,落進了黑暗的深淵裡,越來越深。」
許文君拿著打火機邊晃邊說:「你現在不能停下來,你被拉近自己心靈的深處。」
許文君將火機在姜典雅的眼前晃了幾圈后,終於停了下來,許文君扣上打火機的一瞬間,姜典雅像是接受到某種指令,在原地晃了晃,突然一屁股坐在身後的一把椅子上。
許文君用手在姜典雅的額頭上摸了一把,說了句:「現在你緩緩睜開眼睛。」
由於光線很暗,馬汝為不知姜典雅照做了沒有。許文君隨後又說:「現在的你,將看到自己從未觸及的意識。」
如果說剛剛的場景讓馬汝為感受到的是震驚,接下來發生的事,則足以叫他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許文君先是打開卧室的燈。馬汝為注意到姜典雅睜著眼睛,但眼神萎靡,臉頰發僵。
「今晚八點,鐘聲會準時敲響,那是一個能將你的靈魂從深淵裡拉回來的聲音。而你則用我手中的這把刀……」
聽到許文君的話,馬汝為才注意這個小毛孩的手裡居然多了一把刀,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把刀正是他之前在廚房見到的,姜典雅用來自刎的刀。
「殺掉一個惡人,一個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的人。」許文君繼續說,「殺他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要將這把刀插進他的心臟。
「你要殺掉的人,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馬汝為。」
聽到這句話的馬汝為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差一點從床上跌落下去。
「殺完他之後,你的意識處在模糊的邊界里,會有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將你從混沌的狀態下叫醒,那個鈴聲是這樣的.……」
許文君隨後拿出手機,用手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隨後一陣辨識度很高的電話鈴聲響起,姜典雅身體猛地抖動一下,眼睛陡然睜大,馬汝為能看得出,她徹底醒了。
許文君連忙說:「姜阿姨,感謝教我唱歌,這首歌我學的差不多了。」
姜典雅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睛:「我剛剛是睡著了么?」
許文君表情自然地撒謊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愣了一下神,但總算把整首歌都唱完了,總之我學會了,謝謝姜阿姨。」
姜典雅表情冷淡地應了一聲,許文君不知從哪裡又拿出一本書來:「這本書送您,是專門將男女雙方如何使用各種技巧來增加生活方面的情趣的。我之前和你說的辦法就是從這裡學到的。」
馬汝為感覺姜典雅眼睛霎時間亮了一下,從許文君手裡接過書,隨後冷下臉來,生硬地問道:「這本書你從哪裡弄到的?」
馬汝為描述說,姜典雅當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頭怪物。
許文君則笑嘻嘻地說:「書店啊!圖書館也有,怎麼,姜阿姨平時都不去這些地方么?」
馬汝為說,姜典雅聽到這句話后,神情有些狼狽地走開了。也難怪,居然被一個孩子挖苦了,而且也確實被他說中了,別說去書店或者圖書館,姜典雅現在連書都很少看。
馬汝為稱,再次看到姜典雅進來,他心情複雜的很,這個女人的睡衣里藏著一把刀,整八點后,鐘聲響起,她將用那把刀刺進自己的心臟。
雖說那把刀是假的,可萬一是真的呢?那自己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馬汝為對催眠有些了解,知道剛剛許文君是給姜典雅催眠了。不用說,前兩次的怪事,也都是因為許文君給姜典雅催眠的結果。這個小孩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僅僅是為了好玩?
姜典雅沒有帶那個本進來,馬汝為猜她應該是把書藏到某個地方,過後肯定會偷偷研究吧,然後她會像之前一樣,在自己身上使用書中的技巧,來博得自己歡心,以此來贏得更多的東西。
但馬汝為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了,不會再讓她拿自己做小白鼠的機會。他已經對這個女人徹底失去興趣,今晚不管以何種局面收場,他第二天都會叫她離開。
時間一點一點地逼近八點,卓然也越來越緊張。
姜典雅先是猛地抽自己耳光,隨後又用刀來扎自己的肚子。應該說,許文君前兩次的催眠都是成功的吧,所以這一次他也仍然會成功。
馬汝為繼而又想,如果許文君這次仍然成功,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隨意將人催眠,讓他去殺人?只要把假的刀換成真的就行了?這個小孩太恐怖了。他如果用這種方式去殺人,沒人會查的到。
馬汝為正在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姜典雅已經將自己褪個精光,笑眯眯地湊過來:「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嚴肅?」
馬汝為說當時的他很努力,才擠出笑容,姜典雅想和他親熱,他完全沒有興緻,掃了一眼手機,發現還有幾秒鐘到整八點。他隨後把手機放在床旁邊的床頭柜上,與此同時,鐘聲響了。
這個平日里再熟悉不過的鐘聲,此刻聽起來卻尤為刺耳,馬汝為稱聽到鐘聲的一瞬間,他膽都要嚇破了。
然而鐘聲結束后的一幕,才真的差一點將他嚇死。
馬汝為聲音有些顫抖地說:「當我回過神去看姜典雅時,發現她手裡握著刀,眼睛里冒著寒光,臉上掛著會讓人做噩夢的微笑,老鐵,我感覺自己已經被她嚇出精神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