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暴力事件
雲川市的孤兒院設施很齊全。院內的教室並不比公立學校的差,很多細節的地方做的似乎還要好些。
許文君正坐在教室里的一角看書,幾個看起來比他年齡稍大一點的孩子圍了過來。
許文君快速掃了他們一眼,從他們凶神惡煞的表情上便可以感知到,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喂,新來的,誰讓你坐在這裡的?」這群孩子中,個子最高的學生開口叫道。他看起來像是這裡的小頭目,也屬他的面部表情最誇張。
「沒人規定說這裡不讓坐啊?」許文君還沒能意識到失態的嚴重,用反駁的語氣說道。
「朝哥,他在無視你的權威哎。」一個身材瘦弱,看起來有些尖嘴猴腮的學生,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被稱為朝哥的小頭目立刻瞪起眼睛,對著許文君吼道:「是我做的規定,我說你不能坐,你就不能坐在這裡!」
「為什麼你要做這樣的規定?」許文君不甘示弱。
朝哥似乎很惱火。他隨後把視線投在剛剛那個瘦子身上。
「你告訴他,為什麼我要這麼規定?」
瘦子聽后,立刻做出奇怪的舉動,他微微抽動鼻子說:「有股子怪味哎,你們聞到了么?」
朝哥旁邊一個身材略胖的學生立刻配合地說道:「聞到了,似乎是臭味,好難聞啊。」
另外一個學生將臉轉向許文君,皺起眉頭,捏住鼻子:「不就是從他這裡發出來的么?」
聽他這麼一說,人群中立刻爆發出笑聲。大家都做出嗅氣味的姿態,還有人不斷地說:「真是臭死人了。」
許文君知道這幾個人在故意刁難他,心頭起火,惡狠狠地瞪著朝哥。
朝哥卻一臉得意,反瞪了他一眼,隨後說:「聽到了么?你身上的臭味把這裡的空氣污染了,我要是你,就趕緊滾出去。」
「我不走。」許文君嘴硬道。
「好,新來的,你有種。我們走著瞧。」
孤兒院里,白天不斷有務工人員還教員來回遊走,這夥人不敢輕舉妄動,但到了晚上,他們便會囂張起來。
當天夜裡,許文君本來已經躺下,卻生出一股便意。他想忍一忍,但越忍耐,便意反而越強。
許文君只好起身,準備去走廊深處的公共廁所。
他小便完,感覺渾身舒暢。返回寢室的途中,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迎面走來的幾個人已經把他架進公共衛生間。
「你今天很囂張嘛,大概沒人教你疼字怎麼寫吧。」朝哥叫囂。
許文君感到不服,剛想回嘴,立刻有人在後面將你牢牢固定住。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朝哥一拳揮向他的肚子。
許文君頓時感覺腹部一陣痙攣,彷彿腸子在肚子裡面打結。他霎時疼出一頭的汗。
在後面架住他的人已經鬆開,然而許文君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他幾乎連站的力氣都沒有,捂著肚子向前倒下。緊接著,他感覺不斷有拳頭和腳砸在身上。
除了臉部,他渾身都遭到攻擊。這夥人很狡猾,怕弄傷許文君的臉會惹上麻煩。
不知是這夥人踢累了,還是踢夠了,他們終於停下來。朝哥接下來又放出狠話,大概意思是,如果你敢告訴老師或者院長,就會被弄死。
朝哥似乎還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話,然而許文君的意識模糊,已經沒有力氣仔細聽他說的話。
這夥人走後,許文君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回到寢室。
家境優越的許文君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校園暴力事件。感覺自己父母死後,他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麼人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了。
他甚至去查看相關的書籍,為什麼每個學生一到新的地方,就會被人欺負。
有一本教育心理學還真有類似的解讀。上面說,排斥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是人的一種本能。他人的不幸會令人感到快感。成年人愛看熱鬧,也是這個機理。而且,確定一名犧牲者,大家共同圍攻,可以讓彼此產生同儕意識。有團體的地方,就會有暴力,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算是人性的污點。
剛融入新集體的人,特別容易成為被人欺負的對象,這樣不用傷害自己已經認識的人,還可以反覆進行校園暴力這項吸引人的活動。當然也會有特例,比如新來的人特別擅長打架,或者這個人家庭富裕,很有背景,但在孤兒院這種地方,第二條基本不成立,而許文君看起來特別瘦小,也不像是會打架的人,所以,他被視為犧牲品,也不足為奇。
實際上,許文君完全具備反擊的實力,那些欺負他的人如果知道他的本事,估計會驚掉下巴。他也不是沒想過利用自己催眠的能力反擊,可每當自己冒出這樣的想法時,一個人的樣貌便會在自己的大腦里變得清晰。
卓然對他的影響很深,他也很信服卓然的話。兩人那場關於技術的交談,至今還深深刻在他的腦子裡。
想到朝哥那伙人,許文君憤怒地握緊拳頭,在內心深處對自己說:「我要成為有用的人,不能讓自己墮落。」
許文君內心對這條信息堅定不移的同時,也十分懷念卓然。他去哪裡了呢?為什麼就突然失聯了呢?
暴力事件仍在持續,疼痛感讓許文君的大腦變得清醒,他意識到自己鬥不過這夥人,只好選擇屈服和忍耐。
偶然的一個機會,許文君在觀看當地電視台播放的新聞時,無意間看到了卓然的臉,許文君頓時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他興奮地叫出了卓然的名字,卻被周圍的人罵成是神經病。
尤其是朝哥:「怎麼?你小子還認識名人啊?」
許文君不理他,眼睛仍然盯著電視,他注意到電視上面標註著卓然的工作單位:中南大學特聘講師。
原來卓叔叔在中南大學當老師。許文君眼中流出興奮的光。
「喂,我和你說話呢?裝什麼糊塗啊?」朝哥一臉不耐煩地嘟囔道。
許文君這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朝哥握緊拳頭,重重地在許文君的頭上敲了一下,罵道:「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么?你是傻了還是聾了?」
一位女老師發現這邊的苗頭有些不對勁,朝這邊走來:「你們倆在幹什麼?」
朝哥見到老師,立刻滿臉堆笑,粗魯地將許文君摟入懷裡:「我們在談論一個笑話,是不是啊?」
他盯著許文君的側臉。
許文君深吸了一口氣,極不情願地默默點頭。
女老師隨即走開。
「你今天晚上給我當心點。」甩下這句話后,朝哥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