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命姐妹

  夜，空氣變得非常悶熱，看起來是要下大雨的樣子。在這樣的季節，濱江城下大雨，實在平常不過的事情。有的時候一下起來可能一整個星期，甚至半個月都不會停。


  “小芳啊，你早點睡吧。不用等你姐姐了，剛才他打電話回來說，她那邊已經開始下大雨了，天黑雨又大，她今天晚上就住在那個姐妹家裏，不回來了。”


  “好的，姐夫我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正在看書的汪小芳，從姐夫淩有德那裏獲知了，姐姐今天晚上不會回來的消息，這多少讓他覺得有些失落。畢竟在此之前他還從來沒有自己一個睡在這個大房子了，當然在隔壁的屋子裏還有姐夫在，這多少會讓她覺得能安心一點。


  夜已經很深了，大雨卻遲遲沒有到來，可是空氣卻是悶熱的很，燥熱的空氣中包裹著從江麵上升騰的水汽，讓整個房間都好像是被架在了蒸籠上一樣。這樣的環境可能對每一個濱江人來說，早就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了，可對汪小芳卻是第一次遇到，她的睡衣早就已經被全身浸出的汗水洇濕了，渾身上下粘黏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條鯰魚。


  “真的是太難受了！”


  在床上翻滾了好一會的汪小芳，怎麽也沒有辦法睡去，朦朧之間，她緩緩的脫去了自己的睡衣，僅僅留在最貼身的寸絲薄錦。


  “現在好像舒服一點了，真的是快憋死人了。”在感覺到些許的涼意之後，汪小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沉沉睡去……。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汪小芳在睡夢裏，夢到樂小時候，自己和姐姐在家鄉的村落裏玩耍，在滿是淤泥的荷塘裏嬉戲，雖然荷塘有些腥臭的氣溫，不過和姐姐玩的還是很開心，突然腳下一劃，她倒在荷塘裏，周圍的水一下子用了過來，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感覺難以呼吸，她拚命的掙紮，拚命的呼喊……！

  “小芳，我的好小芳，乖小芳，不要叫，不要鬧，姐夫會好好的疼你的！嗬嗬嗬……”


  等汪小芳覺得這隻是一個噩夢，緩緩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在黑暗中自己已經被一個粗壯的男人，牢牢的壓在身下，身上完全被拔的幹淨，還聽到了那讓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妖魔一般的怪笑……。


  “姐夫，我……不要啊！不要……”


  小芳猛的驚醒過來，她知道這正在發生的是什麽，拚了命的想要掙紮，想要呼喊，可是柔弱的自己哪裏是，姐夫這樣男人的對手！

  她的嘴被姐夫捂得死死的，除了讓人窒息的眩暈，和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要被撕裂的疼，汪小芳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感覺不到……。


  天空響了一個炸雷，暴雨傾盆而下，和漫天的雨滴一起落下的，還有汪小芳眼角滾燙的淚水……。


  第二天，當汪小芳抽泣著對著姐姐，講述著一夜的“噩夢”之後，本以為能從姐姐這裏得到保護尋找到安慰，至少應該為她伸張正義。可是得來的卻是她從未想到的“痛”。


  “小芳，這件事其實也不能都怪你的姐夫，我聽你姐夫說，你昨天衣著暴露，就好像是要故意勾引他一樣。當然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可是男人嘛，你也是知道的，見到你那個樣子，他總是會把持不住的，昨天的事，我已經狠狠的教訓過他了。他也向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犯！我覺得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畢竟你還年輕，這樣的事如果傳出去了，對誰都不好不是嗎？大家總歸是一家人，家醜總是不能外揚的！”


  本來小芳以為會得到姐姐的同情和對姐夫的控訴，沒有想到姐姐居然告訴她要大事化小，最好當作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將所有發生的一切，全部咽到自己肚子裏去。


  “姐姐，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是你的親妹妹呀！”


  汪小芳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她發瘋似的怒吼！


  “就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你就更應該要理解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易，我遠嫁到濱江，在這裏無依無靠，唯一的依靠就是你的姐夫。他是這個家的頂梁柱，這個家的天，同樣的這些年我寄給家裏的錢，也全是你姐夫掙來的，還有你的學費，你的生活費，全部都是！現在也應該到了，你回報我們的時候了吧！讓你受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又算得了什麽呢！而且你姐夫也答應了，你畢業之後，就可以去他的公司工作，直接就給你個部門經理。我的好妹妹，人是要懂得感恩的！”


  麵對小芳的哭嚎，姐姐汪雨然絲毫不為所動，隻是一字一句的說著，冰冷的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姐姐，我以後，以後怎麽辦呐！”


  汪小芳自然是憤怒的，她覺得自己的姐姐應該為自己伸張正義，可聽了姐姐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內心又覺得不忍，掙紮，甚至是虧欠。


  “怎麽辦？就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不是很好嗎？畢業就來姐夫的公司上班，然後結婚，生子，所有的一切都和你夢想的一樣。沒有誰想要改變什麽，也沒有誰能改變什麽，除非你自己想要毀了這一切，和我們一起同歸於盡！小芳，你是一個聰明人，我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其實姐姐我這些年過得，也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好，我在這裏活著全靠你的姐夫，還要擔負著家裏的一切開銷，你也知道父母身體都不好，家裏其實一直以來都靠我在接濟，我的身體還不爭氣，這麽多年，都沒有能給你的姐夫生下一兒半女，所以你的姐夫出去沾花惹草，姐姐我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姐姐心裏的苦又有誰知道呢？小芳，為了姐姐，為了我們家，為了父母，為了你自己，這件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嗚嗚嗚……。”


  說到這裏汪雨然早已經泣不成聲，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真的鐵石心腸，更何況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妹，隻有那些誰也不知道的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