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調查展開

  “謝謝你的配合，希望你喲關於錢慕容的其他信息，也能及時的和我們聯係。”


  夏雪宜覺得自己問的差不多了，也不想要再去為難武文漢，正如武文漢自己說的，他在錢慕容自殺這件事上，已經做了他所有能做的一切。


  “夏老師，其實我有一個請求，就是請你不要把我來這裏，還有回答過問題的事情說出去好嗎？我……擔心別人會用異樣的眼神來看我……。以後還可能會影響我的前途。我是從農村裏出來的，上大學的機會不已，將來還想著做一個警察……我……。”


  武文漢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也並不是說對錢慕容自殺的事情完全置若罔聞。隻是作為一個學生，他的能力實在是太有限了。他無力去與外麵的各種力量去抗爭。


  “好的，武文漢同學，我們向你保證，你在這裏說出去的話，不會再有除這裏之外的第四個人知道。好了，你快點回去吧。”


  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林峰，這個時候走到武文漢的身邊，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武文漢抿著嘴還想要說點什麽，不過他還是強忍著咽了回去，衝著林峰和夏雪宜一鞠躬，轉身匆匆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一個之前看似渣男的人，其實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呀！”


  看著武文漢走了，林峰也是不由的要感慨一句。


  “怎麽，聽你的意思是對我有意見嗎？我可沒有說過他是渣男，隻不過覺得他不應該在錢慕容自殺之後，就無故消失，為什麽錢慕容的那些舍友，都不懼怕所謂的壓力，想要給錢慕容找到真相，作為錢慕容男朋友的武文漢為什麽就不能站出來為錢慕容說一句話呢？”


  夏雪宜理解林峰說的話，不過她還是不能接受武文漢對錢慕容的無情，這可能就是作為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林峰更加理性，而夏雪宜更加感性。


  “隻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這些外人真正能夠了解的。”


  林峰並不想要為武文漢特意的辯護什麽，他隻能說出這樣一句人之常情的話。


  “這就是所謂的老好人心態吧，我覺得錢慕容的案子，其實也並不是說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隻不過大家都想要做好人，天下無事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夏雪宜冷冷的說了一句，案件調查到現在，讓她覺得最困難的並不是案件本身，而是人們對這件事的冷漠，是人與人之間的冷漠。


  “也許是這樣，在這樣的一個相對固定的環境當中，人們可能更關心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想要因為任何一件事，破壞這樣的一個關係，這可能就是環境固化的表現吧。”


  “所以刑警隊就派了你這個外人過來，就是為了想要讓你這個外人來打破這潭死水的對吧？”


  “額……雪宜你都已經知道了！”


  林峰本來想要就這件事在給夏雪宜分析一下，不過完全沒有想到，夏雪宜居然會直接說出他來省警校當教官真正的原因。


  “是，我當然知道了，如果我再不知道的話，那豈不是真的不要變成一個傻子了嗎？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的相信你說的話，相信你是想要給我們兩個一個未來的……。不過後來，隨著我知道了錢慕容的案子，隨著我知道了更多關於省警校的情況，後來我終於明白……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夏雪宜說到這裏，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說下去了……。


  情緒激動的她，眼睛裏不由的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動。她並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更想要讓自己顯得大度一點，不過回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不就是因為林峰對自己的一句承諾嗎？現在這句承諾的人就在自己的麵前，可完全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夏雪宜真的很難抑製自己心裏的委屈……。


  “這……雪宜，我知道我現在說時候，可能都不會讓你能明白，這樣我向你保證，等這件案子結束之後，我林峰一定會給你的一個交待的。”


  林峰可能早就意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隻要是一個謊言，就終究有被揭露的一天，那個時候他帶著夏雪宜來省警校，確實是他想要夏雪宜來幫忙查案，自己又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隻能說希望和夏雪宜在一起。現在看起來這真的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謊言了。到現在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在自圓其說了。


  “算了，既然已經上了你的賊船，我隻能繼續調查下去了，畢竟我答應過要給錢慕容一個清白。不過你剛才可是說要給我一個交待的，你可不要忘記了！”


  夏雪宜知道自己再就這個問題繼續的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林峰現在左右為難，自己如果逼得太緊，反倒會讓他向著章曉的哪一邊倒過去。與其這樣夏雪宜倒覺得自己似乎是應該給林峰一點時間，讓自己期望的結果出現。


  “是……當然不會忘記……！”林峰如蒙大赦。


  “好了，咱們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接下來應該去找誰聊聊呢？”


  夏雪宜把心重新收回到案件調查上，對武文漢的詢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除了能證明在他們分手之前，錢慕容的情緒真的發生了變化，除此之外什麽也證明不了。


  “我想找路老師去問問……他是院係裏的老人了，知道很多院係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在錢慕容的情緒發生重大的變化之前，所有人不是說她是在調查天澤湖的案子嗎？既然我們在錢慕容這裏進展緩慢，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從源頭查起呢？”


  林峰提出一個嶄新的思路，其實這一次林峰可以說又和夏雪宜想到一塊去了，夏雪宜一直就很好奇，那人們口中的天澤湖女屍案，究竟是怎麽回事，真的就是想林峰給自己講述的是一個校園怪談嗎？

  “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不過……他是不是願意跟我們說呢？”


  夏雪宜的印象裏，路有道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就是在給他們的接風宴上，作為主人他也隻說了不到五句的話。夏雪宜像是這樣的人，在院係裏應該更是那種不願意輕易得罪別人的人，更不會願意說那些別人都不願意觸及的話題，比如天澤湖女屍。


  “如果是別人他自然是不一定會說的，不過是我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林峰看著夏雪宜很是自信的說道。可能是為了彌補之前自己的不是，這一次林峰似乎要特意的表現一下。然後他就當著夏雪宜的麵，撥通了路有道的電話。


  “路老師嗎？對是我，我和雪宜想要找你聊聊天，你有空嗎？哦……好的，那我們就約在天澤湖邊，好的……不見不散。”


  “你看看……我說什麽來著，他一定不會拒絕臥我的。”


  林峰炫耀的拿著手機在夏雪宜的麵前晃了晃……。


  真的會這麽順利嗎？夏雪宜覺得林峰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不過既然路有道已經答應，那最起碼應該說就是一個好的開端了。


  天澤湖邊。


  等林峰和夏雪宜到了的時候，路有道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們了，路有道的臉上掛著微笑，在任何時候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友善的大哥哥，隻可惜不知道為什麽，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是滿頭銀發了。


  “其實你不用打電話的，如果我沒有課的時候，你總會在這裏找到我。”


  路有道回首天澤湖，揮起雙臂就好像是一個在迎接遠方來客的主人一樣。而這天澤湖才是他真正的家……。


  “是啊，路老師你還真的是很喜歡這裏呀！”


  林峰笑著附和道，在他看來一切都是那麽順利。


  “不是跟你說過，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叫我路大哥的嗎？怎麽還是一口一個老師的叫呢？在學校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一直都叫我大哥的，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市儈了，人也變得生分了？”


  路有道顯得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說實話在這個校園裏，真正能跟他說的上話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是別人不願意靠近他，還是他刻意想要封閉自己。這麽多年真正能和他暢聊並且以兄弟相稱的，也就隻有林峰一個了。


  所以林峰這一次回到省警校來任教，最開心的可能就是他了，沒有想到林峰居然叫他路老師，這他怎麽可能會高興呢？


  “哦，大哥……大哥，是我不對。”林峰趕忙賠笑。


  “好了……知道叫大哥就好，剛才你在電話裏說，和雪宜想要找我聊聊？是有事情要問我吧，聽說你們兩個還是忍不住去調查錢慕容自殺的事情了？”


  林峰還沒有開口，路有道就已經猜出他的來意了。


  “怎麽老是你已經知道了？”


  林峰有點驚訝的看看路有道，又回看夏雪宜，看起來他們開始調查的事情，已經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你以為呢？是不是覺得自己暗中調查，別人就不會知道？其實從你踏入省警校的那一天開始，這裏的人，大概就已經猜出你的來意了。在你之前省刑警大隊的人剛走。大家都是幹警察的，心知肚明的很，一個案件怎麽可能就那樣不了了之呢？隻不過為了麵子，需要換個手法而已，更何況你在刑警隊那麽多年，怎麽就願意突然來這裏教書？想想就讓人不能理解……其實慶功宴的時候，你就應該能察覺，仇主任當時就已經在暗示你了不是嗎？調查可以，隻是要顧及院係的臉麵。”


  放眼整個刑偵學院，能夠跟林峰說這麽推心置腹的話人，可能就隻有路有道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當時他怎麽好端端的提起錢慕容的案子，原來是故意為之呀！看起來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呀！大哥，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呀！”


  林峰忍不住感慨。自己還是不太明白這裏麵的人情世故，若不是路有道點破，自己可能還會一直蒙在鼓裏。看起來自己就隻適合做一個純粹的刑警，其他的真的什麽也做不來。


  有些話已經很含蓄的說到明麵上了，可自己就是看不到，尤其自己和夏雪宜所做的事情，早就在他人的眼裏變得透明，還一直以為是一個保守很好的秘密，想來就覺得真的可笑。


  “好了……不要誇我了，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無私，有什麽問題就趕緊問吧，如果讓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我在院係的日子也會變得很難過的……。”


  路有道也是不由的歎了口氣，他知道事情是個什麽樣子，也知道事情本來應該是個什麽樣子。不過人終究還是社會人，你不能離開社會，更不可能淩駕與社會之上，如果想要舒服的活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服服帖帖的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