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怪夢又來了
在卧室里閑談,郝運又把小錢跟他聊的內容說了,鄧英俊擺擺手:「有沒有鬼我都不怕!從小到大,我聽過多少鬼故事?全中國哪兒也沒有北京鬧鬼鬧得多,你知道故宮晚上鬧鬼嗎?太監和宮女一隊一隊地在宮裡遊盪,你要是看到,能嚇死!」
「真的假的啊,誰見過?」郝運連忙問。
鄧英俊說:「保安啊!故宮晚上只有保安才有資格停留,別人都不能。」他來了興緻,開始給郝運聊起那些老北京的鬧鬼故事,很多都是他親戚朋友之間的傳聞,半真半假,但郝運還是有些害怕,聽了一會兒就讓他打住。
鄧英俊笑著說:「挺大個老爺們兒,怎麼膽子還這麼小!跟鄧老闆學學,從小到大,我就沒——」他後半句沒再說,郝運也笑起來:「你就沒了?後邊呢?」鄧英俊沒接茬,而是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地看著窗戶。
郝運也去看,窗外黑沉沉,今晚是陰天,月光很暗,只能看到外面隱約的山峰,比黑夜的顏色還要深。他問:「你、你在看什麼?」
「好像……好像剛才有影子過去……」鄧英俊喃喃地回答。郝運有些害怕,說是不是小錢或者梁伯出來上廁所,畢竟這幾間屋裡都沒有衛生間,大家上廁所得去後花園角落設立的公共廁所。
鄧英俊慢慢搖搖頭:「公共廁所在這四間房的左邊,而我看到那個影子是朝右邊去的!」郝運心裡有些發毛,連忙坐起來,問你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影子,會不會是風吹的樹葉在動。鄧英俊想了半天,說也可能是看花了眼吧。
郝運這才躺下:「別疑神疑鬼的行嗎?本來我就怕鬼。」
「你以為我閑得沒事逗你,」鄧英俊也躺下來,用力伸了個懶腰,「這一天也太他媽累了,上午都在坐大巴車,下午都在逛土司府,趕緊早點睡覺。」
郝運笑著:「年輕人,多運動運動沒壞處!」
他話音剛落,鄧英俊猛地坐起來,問道:「誰啊?」郝運就躺在旁邊,嚇得一激靈,差點從床上栽下去,連忙也坐起身,鄧英俊說剛又有個人影從右邊往左走,看得很清楚不是什麼風吹樹葉,就是人,而且行動很奇怪,不像走過去,倒像是滑過去的,身體完全沒有上下起伏的樣子。
「別、別、別嚇唬我啊!」郝運都結巴了。身體緊貼牆壁,手和腳都在發抖,想去打開燈,但開關在門旁邊,他又不敢過去。
鄧英俊哈哈大笑:「嚇死你,二哥,我就不信你不尿!」郝運這才明白真是在忽悠他,氣得撲過去要揍,鄧英俊邊笑邊躲,扭打在一起。忽然,從窗外傳來「啪嗒」聲響,兩人同時停住動作,共同看著窗外,又互相看看。
「你也聽到了?」郝運問。鄧英俊點了點頭,問是什麼聲音。
郝運搖頭:「不知道,聽不太清楚啊……不是你搞的鬼?」
鄧英俊哭笑不得:「我在屋裡,能把鬼搞到屋外去?」剛說完,外面又傳來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在地上被拖動,好像木頭一類,比如桌和椅,但聲音很短促。兩人都不再出聲,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半天沒說話。
大概過了半分多鐘,兩人才稍稍鬆口氣,郝運剛要張嘴,那種類似拖東西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聽得還不是很真切,但方位卻能分辨得出,大概是在左側偏上的位置,也就是後花園那裡。兩人再次互相盯著,郝運低聲說:「你、你別總看我行嗎?說句話啊?」聲音都在發顫。
「還用說嗎?」鄧英俊咽著唾沫,「不是小錢就是那個梁伯,大半夜的不睡覺,非得起來搬東西挪椅子,真夠煩人的,睡覺!」沒等郝運再問什麼,他已經倒頭躺下,把臉埋進枕頭裡,一動也不動。到現在郝運才明白,這位鄧老闆原來是個稻草紮成的老虎——外強中乾,嘴上比誰膽子都大,其實比自己還怕鬼。
郝運咽了咽唾沫,也只好躺下。這張床是大單人的,有一米五寬,但鄧英俊人高馬大,他就佔了三分之二,所以郝運只能側著睡。看了看錶,已經半夜十二點多,窗外隱隱傳來悶雷聲,郝運其實也很困,在雷聲的催眠下,漸漸睡著。
他做了個夢。
夢見鄭龍和吳強都站在窗戶外面,直挺挺地,就像電影里的那種殭屍。郝運出去看,見兩人睜著眼睛站在院中央,臉上全都是血,特別嚇人。郝運問你們怎麼了,鄭龍說:「我們是被鬼害死的。」說完猛撲上去,掐住郝運的脖子,說全都是他給害的,不然自己也不會死。
郝運從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外面天還沒亮,悶雷一聲接一聲,鄧英俊倒是睡得如同死豬,呼嚕打得山響。郝運頭疼欲裂,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就跟以前做那種預言夢之後的副作用相同。
這是什麼情況?郝運努力把氣喘勻,腦子裡認真思索。他沒戴玉佩至少有一兩個月了,怎麼今天又開始做怪夢?結合睡前流鼻血的事,郝運覺得肯定跟天氣有關,看來,回北京后真得讓鄧英俊幫著找找人,給自己的大腦也做個X光看看,可別再像同學大鵬似的。想起大鵬,郝運又開始擔憂,不知道他現在病情如何,以後還能不能好轉。
天亮后,小錢早早就做好飯,五個人吃飽喝足,按計劃只讓鄧英俊、鄭龍和吳強出去轉悠,三人互相照應,如果真看到聶小倩,先別驚動她,而是暗中盯著,等她離開土司府之後,就在後面悄悄跟蹤,找人煙稀少的地方再動手。郝運和秦震就窩在辦公室,跟鄧英俊手機聯繫。鄧英俊時不時地在三人微信小群里發信息,一般都是閑聊,因為實在沒什麼線索。秦震將小錢提供的土司府平面圖鋪在桌上,沒事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