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交換
轉眼間,大黑狗已經在地上先劃出三橫,然後又是向左的斜線,再向右。再左斜,再橫,再豎,最後又左右斜。寫得很亂,傅觀山完全猜不出什麼字,他用手指在地上寫了半天,忽然明白了:「是秦!」
大黑狗的男人眼中流得淚更多,連連點著頭。傅觀山的心怦怦跳,看著大黑狗繼續寫,先划兩豎,又連續劃了六個橫。這下傅觀山傻了眼,什麼字?他在地上寫了半天也沒明白,最後大黑狗低下頭,這男人伸出舌頭,在水泥地上用口水舔字。當最後舔出來「非」字時,傅觀山如同五雷轟頂。
這男人操縱狗的身體,是很不靈活的,但自己的舌頭畢竟是身體一部分,所以能寫得很規整。傅觀山對「秦非」這個名字很熟悉,他知道是誰,雖然當年傅觀海對此事比較保密,但身為他的親哥哥,還是努力打聽出了一些消息。
「原來你是秦非?」傅觀山問。
男人的眼淚像斷線珠子,不停地流出來。
傅觀山難以置信:「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啊?」聲音都發顫。
男人又用舌頭在地上舔出「十八」兩個字。傅觀山傻了:「十八?那時候是2000年,當然是十八年,沒錯!」他輕輕摸著男人的臉,嘴唇都在顫抖:「那時候傅豐才二十幾歲,還在美國留學,這是傅觀海乾的好事?他、他怎麼會這樣做?我得去問問他!」站起來后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階下囚了,又想起傅觀海已經死去。
「放我出去!」傅觀山大吼,「我是傅觀海的哥哥,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根本沒有人理他。
傅觀山罵了老半天,已經很累了,只好躺下,迷迷糊糊竟睡著了。
半小時后,宮本純一郎和傅豐走進來,嚴文西跟在後面。宮本純一郎問道:「那塊雙魚玉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
「已經派出人手去北京,」傅豐說,「每個天使脖子上都有天使之環,他們跑不掉的。」
宮本純一郎問:「目前在什麼位置?」
傅豐回答:「在北京順義高速公路的一個服務區。」
「最好立刻解決,」宮本純一郎說,「這件事已經拖了太久,我已經要失去信心,對你的門生會也有所懷疑。每年投入數百萬美元,難道就培養出幾千名廢物?要是完全沒找到也就算了,可找到兩次居然都能再丟,現在連負責的天使也沒音信,讓我懷疑你的領導能力,傅總。」
傅豐連忙說道:「宮本先生,我向你保證,就這兩天,就能把雙魚玉佩完好無損地交給你。」
宮本純一郎說:「那樣最好。」
兩人站在金屬門前,看著躺在地上睡覺的傅觀山,和上半身藏在狗舍里的那條大黑狗。宮本純一郎問:「這個安在大黑狗身上的頭,是屬於什麼樣的一個人?」
「父親的仇人,」傅豐笑著,「十幾年前就被我們抓到。」
宮本純一郎連忙問:「你們在十多年前已經能夠移植人和動物的頭部?」
傅豐笑著說:「當然不是,那時候只是對他休眠,存放在低溫艙,去年才開始切下頭顱進行手術。別說,十七年的休眠,這個人的外表卻只衰老大概三四歲的樣子。」
「那豈不是可以人人都能延緩青春?」宮本純一郎問。
傅豐說:「還不行,長年的休眠,大腦細胞已經壞死很多,連正常溝通都成問題,所以用這種辦法來延年益壽,並不可行。」宮本純一郎點了點頭。
「這幾年我們多次試驗,卻只有他能夠存活,也是真不容易。」傅豐說。
宮本純一郎笑著:「會不會是他心中的仇恨化成動力,變成了強大的求生欲?」傅豐大笑起來,說也許是吧。
這時,傅觀山被吵醒,看到金屬門外的兩個人,他立刻衝過來,用力拍著金屬門的玻璃,對傅豐大罵,但什麼也聽不見。宮本純一郎問:「他可是你的親伯父,能下得去手嗎?」
「有什麼不能的!」傅豐哼了聲,「以前就看他不順眼,凡是我要做的事,他從來就沒同意過!現在我爸不在,還怕他幹什麼!只要綁架的事傅思琴不說出去,就行。」
宮本純一郎看著他:「那個傅思琴是傅觀山的親女兒,讓他的女兒去引他出來綁架,也虧你想得出。以後如果她要告發,你怎麼辦?」
傅豐笑著:「她絕對不會告發我的。」
「為什麼這麼自信?」宮本純一郎問。
傅豐說:「因為我把傅思琴的底摸得一清二楚。」說完就笑起來。宮本看了看他,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嚴文西走進來,問:「傅總,什麼時候開始試驗?」
傅豐看著宮本純一郎,宮本純一郎想了想:「你是科學家,我們都是商人,你說了算。」嚴文西笑笑,說隨時都可以。
宮本純一郎點了點頭:「那就今晚開始吧。」
當晚,手術室中燈火通明,傅觀山赤裸身體躺在手術台上,旁邊還有一張手術台,只是上面躺著一條大黃狗。這狗的姿勢很怪,非躺也非坐,而是趴在一個類似小型鞍馬的物體上,四條腿都自然下垂,頭自然向前趴,兩隻眼睛圓睜,偶爾眨眨眼,卻很老實。狗的頭部位置有個圓弧型的機器,基座上有金屬桿,分別連著六根機械手臂。兩張手術台的側面都有兩部儀器,引出很多引線,儀器上有小型電子屏幕。
躺在手術台上的傅觀山喘著粗氣,大叫著:「傅豐,你在哪裡?給我滾出來,我要說句話!」
手術室左側的牆壁是面鏡子,但另一面卻是玻璃,宮本純一郎和傅豐站在玻璃前,旁邊還有個大屏幕,分為左右兩組畫面,分別是對準兩張手術台的監控頭。嚴文西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著筆記本電腦。這時,有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進來,朝傅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