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爸爸在狗舍
「你知不知道怎麼打敗——」郝運問傅思琴,話剛出口一半,機器人追到了,雙手掐住郝運脖子,郝運連踹兩腳沒踹動,機器人居然將郝運提了起來。郝運覺得脖子都要斷掉,眼前陣陣發黑,臉漲成紫黑色,完全說不出話。秦震在後面跳起來,勒住機器人的脖頸往後用力扳。
站在二樓的嚴文西嘿嘿笑起來:「我的阿諾完全沒有缺點,你們這種肉人,怎麼可能打敗它呢?阿諾,把他掐死吧,這可是你的第一次見血,哈哈哈!」
傅思琴喃喃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完全沒有缺點的,宇宙也有缺點,只是我們還沒找到……」秦震怎麼也弄不開機器人的雙手,他不明白,這具骨架機器為什麼下盤功夫那麼穩?
這時,傅思琴慢慢走過去,讓秦震閃開。他生氣地說:「躲開!」用拳頭猛擊機器人的頭,機器人全身上下都是由堅硬的鋼材製成,頭顱就是個鋼球,拳頭當然壓根打不動,連一個最淺的印都沒有。秦震右拳的關節疼得幾乎要碎掉,但又沒別的辦法,眼看著郝運的臉色由青變紫,再由紫變黑。
傅思琴來到機器人身側,伸出左手在它太陽穴處的圓環用力按下,圓環先凹進去,再左轉九十度,就彈出一個有軸相連的金屬塞。她再用右手按動機器人腰間骨盆處的圓環,向右轉,又彈出一個來。機器人轉頭看著傅思琴,秦震也很疑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傅思琴笑了笑,對他說:「在我的後背有你想要的東西,別忘了,哥哥。」
「喂,你幹什麼?」嚴文西似乎很意外。
傅思琴將兩手食指分別插入機器人太陽穴和腰間的那兩個金屬塞。
秦震和郝運先是聽到一種類似電流短路的嗞嗞聲,隨後被爆炸氣浪掀飛,都重重地撞在玻璃罐上,把罐體撞出蛛網裂紋。從機器人身體上冒出很多青色的煙霧,機器人的頭都炸飛了,軀幹也四分五裂,只有骨盆和下面的兩條腿還站在地上。而傅思琴則躺在遠處,頭髮也被燒焦,不停地冒煙。
嚴文西大驚,連忙摘下墨鏡,悲傷地高喊:「阿諾,我的阿諾啊!你、你怎麼知道它的兩個電路末端在那裡?你怎麼可能知道?」
郝運和秦震費力地爬起,跑到傅思琴身邊,見她眼睛圓睜,皮膚有很多紫斑,早就死了。
「傅思琴,傅思琴!」秦震大喊。嚴文西轉身離開,郝運衝過去,但金屬門仍關著,他看到機器人的左臂就在旁邊,斷口處還在打火花,就找到右臂,從金屬手指上取下戒指,順利地掃開金屬門,此時秦震也跑過來,郝運撿起他那支槍,兩人按照層級圖的指示,左拐進入一部電梯,上行后穿過兩間試驗室,果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郝運和秦震迅速分別躲在拐彎兩側,嚴文西驚慌地跑出來,郝運飛身將他撲倒。
嚴文西還想爬起,秦震上去就是幾拳,他咬牙切齒,手上也加了重,頓時打斷嚴文西的鼻樑骨,鮮血直流,連牙齒也掉了好幾顆。秦震還要打,嚴文西渾身哆嗦:「別,別打啦……」
郝運問:「秦震的父親在哪裡?不說就把你滿口牙全打掉!」
「我、我說……我說……」嚴文西吐著血沫子,遲疑地看著秦震,似乎害怕什麼。
秦震舉起拳頭:「還不說?」
嚴文西可憐巴巴地說:「我肯定說,但你、你可不要生氣。」郝運和秦震互相看了看,都沒明白什麼意思。
「還記得上次你看到的那、那個狗頭人身的試驗品嗎?」嚴文西說道。
秦震瞪大眼睛:「那又怎麼樣?」
嚴文西說:「那個被安在狗身上的人頭,就是你、就是你,你的父親秦非……」
秦震頓時愣在當處,郝運氣得踢了嚴文西一腳:「還敢胡扯!說實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嚴文西說,「不過可跟我沒有關係啊,當時我還不在圓易公司呢,因為那時候醫學不發達,傅會長就將秦非的身體運到美國,用低溫方式保存了十六年。直到兩年前才弄回來,讓郎先生操刀安在狗身上。」
秦震全身都在哆嗦:「是、是真的?」
嚴文西連連點頭:「不光他,後來把傅思琴的養父也是用這種方式,兩人還關在一起,我可以告訴你們路線……」
「傅思琴的養父不是傅觀山嗎?」郝運疑惑地問,「他可是傅觀海的親哥哥,怎麼可能也被動這種手術?你這傢伙編瞎話都不過大腦?」
嚴文西說:「就是他!因為在投資人大會上,傅觀山不同意圓易公司做人獸移植項目……就、就跟傅豐吵翻,他、他才對伯父下手的……這也跟我沒關係,我沒、沒有參與……」嚴文西疼得說不出話。
秦震頹然坐倒,手都在抖。郝運問:「在什麼地方?帶我們去!」嚴文西稱眼前已經發黑,看不清路,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往D區域走就能看到,阿諾身上的白色戒指就能打開門。郝運知道他是不敢去,怕到了地方後秦震發怒,再把自己打死,於是就站起來要走。秦震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突然伸出雙掌抱住嚴文西的腦袋,一托下巴一按頭頂,他咬著牙,雙手同時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扭。喀喇,嚴文西頸骨斷裂,腦袋軟軟地歪在旁邊,死不瞑目。
郝運嚇了一跳,秦震這才站起來,轉身就走。
兩人按嚴文西的指引來到D區域,秦震記得這裡,有個小型的辦公室,裡面是一個狗舍,有門有窗。郝運隔著玻璃窗看到裡面趴著兩隻「人頭狗」,一隻狗毛色發灰,另一隻是黑的,也就是秦震之前看到的那隻。
郝運用戒指打開門,兩人走進去,那隻黑狗被驚醒了,秦震來到黑狗面前,郝運看到他的手抖得很厲害。黑狗脖子上的那顆人頭,臉上纏著紗布,上面還滲著血跡。秦震慢慢蹲下,盯著這人頭的眼睛。郝運伸手要去揭紗布,黑狗很警覺,後退兩步。
「你認識我嗎?」秦震問。
黑狗的人頭看著秦震,眼神有些猶豫。郝運趁機將紗布一圈圈摘下,露出這人的臉來。臉上皮膚似乎也動過手術,一塊一塊地都是血痕,完全沒有頭髮,這人半張著嘴,牙齒幾乎都是爛的,還在往外流著膿血,並散發出腥臭味。
秦震又問:「你是誰?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