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人的弱點
「先師墨子不但記得自己的身世,還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時的裂縫所在地,他稱之為極樂。同時,他還有一塊雙魚形狀的玉佩,應該是從另外那個世界帶來的,是來往於兩個世界之間裂縫的橋樑。」傅觀海說,「我相信,那個世界一定是非常先進、文明,遠超我們這個世界。因為某種原因,先師沒有選擇回去,而是留在這個世界,想以他的力量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他做到了,戰國時期雖然戰亂頻發,但卻人心淳樸、恪守禮儀。先師畢竟也是人,終有老和故去的時候,他將雙魚玉佩留在極樂之地,告訴三位弟子,等到這個世界世風日下、禮崩樂壞、無可救藥之時,就三京齊聚,利用完整《山海經》殘片的高強磁場激活雙魚玉佩,打開極樂之地,就可以回到過去的任何一個時刻。具體怎麼操作,要找到極樂才知道。」
聽完他的描述,郝運算是大開眼界,這些秦震都沒細說過,看來他也不太清楚,因為郝運看到秦震的表情也很驚愕。站在旁邊的傅豐卻似乎並不在意,傅觀海笑著說:「怎麼樣,現在知道來龍去脈了吧?目前我們這個世界到底什麼樣大家都清楚。戰爭、環境污染、冷戰、核威脅、全球變暖、大國經濟制裁、海平面上升、物種滅絕……到處烏煙瘴氣,如果這還不是先師所說的世風日下、禮崩樂壞、無可救藥,還要到什麼時候?難道非等到核大戰打響,全球都回到石器時代才算?所以,我們既然手握能改變世界的利器,為何不用?這是我們的責任,責無旁貸啊!」
郝運忽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時秦震哼了聲:「比唱得好聽多了,如果不是對你太了解,我幾乎都要被你這番話給感動!」
「不論你我之間什麼恩怨,我說的是事實。」傅觀海說,「好了郝先生,現在說出你的經歷吧?」
郝運搖搖頭:「我沒興趣給你講,要不你下來問?」
傅觀海臉上變色:「我討厭不講信用的人。」
傅豐說:「也就是你喜歡跟他們浪費時間,現在我就把秦震抓起來,送去門生會,讓艾麗把那一百種刑罰全都用在他身上,不信他真是鐵打的!」
「那不好,」傅觀海說,「說過很多次,我最討厭使用暴力,那是最低級的。而且我也相信秦震先生是個硬漢子,但郝先生既然是他的好朋友,我們可以試著爭取一下,看秦震先生是否肯為朋友兩肋插刀。」
秦震眯著眼睛:「什麼意思?」
傅豐說:「我明白了。」朝身後的人打了個響指,指著郝運說,「把那個傢伙給我抓起來,吊死在秦震面前。」手下應了聲就走。
郝運大叫:「殺我也沒用,他不會把殘片給你!傅觀海,你這個老東西,明明就是想穿越回過去讓自己變成健康人,非把話說得冠冕堂皇,要不要臉?」
傅觀海忽然把人叫住:「等等,他不說我都快忘了。郝先生,快給我講講你穿越回去的經歷吧?我很感興趣。」
「想得美!」郝運說,「先把我放走,回頭我打電話告訴你怎麼樣?」
傅豐擺擺手:「快把他吊死!我再也等不得了。」
「你要是個男人,就親自來動手,我也算你有種!」郝運大叫。
傅豐笑著:「那還真不行,因為墨家有規定,矩子不能親手殺人,但可以讓別人代勞。」
手下人把郝運從二樓架到大廳,放在旁邊,又有人拿著繩索,甩著扔進二樓的欄杆之間,穿過去打了個活套扣。郝運對秦震大聲說:「我說哥們,咱還不如不回來了,在民國那邊多好啊,我他媽的後悔啦!」
又有兩人走過來,抱著郝運的大腿,準備往繩套扣里送。秦震坐倒在地上,低下頭。
傅觀海對傅豐說道:「有時候,讓一個人痛苦,比直接剝奪他的生命,更能令他身邊的人屈服,你必須學會沉得住氣才行。」傅豐深吸口氣,點點頭,讓手下把秦震和郝運帶去門生會那邊。
「傅觀海,你給老子個痛快!」郝運大罵,「也算你是個爺們,成天坐在輪椅上幹壞事,你就不怕全家遭報應嗎?」傅觀海面沉如水,就像完全沒聽到。
不多時,兩人就被送到門生會的一個大廳,郝運看見廳中有很多圓墊,黑壓壓坐滿了人,至少也有兩三百人,都穿著黑袍。前端有個木製的高台,上面就像教堂中神父講話用的那種講台,一個戴黑色墨鏡的女人站在台前,正是艾麗。她身穿白色長袍,手裡拿著本展開的書,說:「夫愛人者,人必從而愛之;利人者,人必從而利之;惡人者,人必從而惡之;害人者,人必——」說到這裡,艾麗抬頭看到了被架進來的郝運和秦震。郝運仍然在大吵大叫,罵著傅觀海和傅豐的名字,大廳中這兩三百名穿黑袍的人全都端坐不動,就像什麼也沒聽、沒看見似的。
「從而害之。」艾麗繼續念完,將書合上,對眾黑袍人說:「他們來了,兩個阻止矩子對這個世界施以博愛、拯救世人的罪人,必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郝運說:「去你的吧!在這裝什麼好人?最近宮本純一郎沒托你來中國捐贈文物?」
艾麗臉上起了三分疑惑:「請讓我們以矩子的名義,對這種墜入惡津的罪人以最大的警醒,以最慈悲的名義,喚醒他們內心深處的良知。」說完揚了揚手,幾名手下把郝運架到大廳左側那一排木櫃前,強壓著讓郝運下跪。
「憑什麼讓老子跪?」郝運叫起來。另外兩人架住秦震,讓他在旁邊看著。艾麗施施然走下高台,來到郝運跟前。有人對她說傅總有令,要在秦震面前折磨郝運,好讓秦震交出《山海經》殘片。
艾麗搖搖頭:「門生會都是偉大先師墨子的信徒,從不做威脅的事。我們只是希望解救郝運先生那可憐的靈魂,讓它能夠感受到矩子的光輝。」
秦震說:「你眼睛好了嗎?」艾麗身體一震,雖然看不到眼神,但郝運能從她的表情看出很不高興。艾麗不再說話,擺擺手,兩人牢牢架住郝運,一名黑袍人站起身走過來,幫他們把郝運的右臂平放在木柜上,再從旁邊的木櫃內取出一柄薄斧。
斧頭不算大,但非常鋒利,刃口閃著光,明顯經常打磨。郝運心裡發毛,手和腳都在顫抖,他看了看秦震,知道秦震什麼也做不了,但還是希望他能有辦法。秦震對艾麗說:「有什麼招沖著我來,對付他算什麼!我是老三京的秦家家主,冤有頭、債有主,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懂?還是你根本不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