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 姜梵
「罷了，她實力受損嚴重，短期內應該不會再找咱們的麻煩了。」張青山微微搖頭道。
倘若他是薇薇安，出了外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復實力，等到她恢復到元神境以後，再來找自己的麻煩才是明智之舉。
而他要做的，便是在薇薇安恢復到元神境之前，擁有力敵元神境強者的實力。
「怪我太弱。」方寒聞言，愧疚道。
張青山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故作責備狀道：「知道就好，用心修鍊，等下次她來的時候，未必就是你我二人的對手。」
方寒今年不過二十一，而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先天實丹巔峰的實力，這樣的天資，放眼全世界，那也是最頂尖的存在。
就連他這個當師父的，也只有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命，張青山不得不感慨，先天靈體實在太恐怖了，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好在他這次在秘境中收穫也不小，一舉領悟了劍意極境，這也意味著只要他擁有足夠多可以淬鍊劍胎的材料，邁入劍丹境對他而言不再具有任何阻礙，張青山自信，一旦他邁入劍丹境，以劍丹的強大再加上劍意極境，就算薇薇安到時候真的找上門來，他也未必就會輸。
更何況，他還有這麼一個變態的徒弟，剛剛得到傳承的他，修鍊速度只會比以前更快。
「我一定儘快突破到金丹境界。」方寒認真道。
張青山聞言，差點氣的踢他一腳。
他就不能稍微慢點等等自己這個師父，再這麼下去，他這個當師父的都要打不過徒弟了。
張青山看著他那認真的神色，不由擺擺手，他很清楚，和方寒開玩笑純屬是浪費時間。
「小心！」突然，張青山低喝一聲，手握白露緊張的看向大殿前方。
一陣靈力波動閃過，而後穿著一襲道袍的老者出現在了神殿中央。
看到老者，張青山不由面露警惕，他現在真元幾近耗空，別說像薇薇安那樣的強者，任何一個實丹境界修士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兩位小友，請留步。」那老者看著兩人笑呵呵道。
方寒的手中出現匕首，盯著老者隨時都準備動手。
張青山細細一感覺，將方寒攔了下來，眼前的老者並不是真正的人，他和當初在天地宮內遇到的鴻羽仙人有點像，應該都是一縷殘魂。
「你是姜梵？」張青山看著老者不由問道。
「你認識我？」老者面露詫異之色。
張青山微微搖頭，「我不認識你，但薇薇安認識。」
老者聞言，臉上出現一抹和藹的笑意道：「這小丫頭，非要自己進來受罪，我攔都攔不住。」
他只是主人離開前留下的一縷殘魂，最多攜帶一些信息，想要對其他人動手，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你認識？」張青山不禁問道。
說起來，她在這裡待了都有數千年了，雖然不清楚她數千年是怎麼度過的，但她活了幾千年卻是實打實的，將這樣一個怪物叫做小丫頭，張青山不得不說，這話聽到耳中相當怪異。
「認識，她是我曾經一位好友的後輩。」姜梵點頭道。
張青山見他不願意說太多，不由皺眉道：「你找我們兩人有什麼事？」
姜梵聞言，神色嚴肅了起來。
「如你所知，我名為姜梵，是這顆星球上一個修鍊時代最強者之一！」他說著，臉上不由出現一抹驕傲。
「嗯，然後呢？」張青山淡淡道。
「你不驚訝？」姜梵的臉上出現一抹尷尬問道。
「你說呢？」張青山沒好氣道。
他好歹師承鴻羽仙人，又不是沒一點見識的小修士，更何況他現在見到的只是姜梵的一縷殘魂，又不是真正的姜梵。
姜梵被張青山咽了一下，不由看向他的傳人方寒，卻方寒只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殺意？
姜梵黑著臉，自己選的什麼傳人啊。他果斷放棄了在兩人面前賣關子的想法。
他打量了兩人一眼，低聲問道：「外界是不是已經有了靈氣復甦的跡象？」
張青山點頭，算是承認。
「現在人類之中，最強的實力如何？」他繼續問道。
「不到元神境。」張青山淡淡道。
「只有這樣嗎？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真是令人失望啊。」他嘆息著說道。
「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張青山沒好氣的說道，不過一縷殘魂罷了，拽什麼拽，要拽也得是本尊在面前才行，前提是他的本尊還活著。
一想到因為這老頭子困了薇薇安數千年導致兩人差點死在薇薇安手裡，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當然也知道這事不能全怪姜梵，可他也沒其他的人可以怪罪不是？
姜梵臉一黑，「小子，你要對前輩懷有敬重之心，知道嗎？」
「你要是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張青山說著，便準備拉著方寒離開，他可沒心情和姜梵在這裡磨時間。
「別別別！」見狀，姜梵趕忙說道。
「這些年輕人，一點耐心都沒有。」他低聲抱怨道。
「說事！」張青山淡淡道。
他很清楚，姜梵的本尊留下一縷殘魂在這裡，顯然是留下了某些重要的信息，將信息告訴秘境傳人是殘魂的使命，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會說的。
這時，姜梵的臉上出現一抹認真之色，看向兩人問道：「你們可知道乾元界？」
說著，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些許得意。
「知道。」張青山點頭道。
「這你也知道？」姜梵震驚看向張青山，聲音都有些變了。
張青山不由皺眉。
「我這不是在這裡等太久，見到活人太激動了嗎？見諒見諒。」姜梵訕訕笑道。
不過張青山能知道乾元界的存在，確實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姜梵繼續說道。
「你能知道乾元界的存在，自然也知曉，在此之前，這顆星球上曾經出現過璀璨的修鍊時代。元神境，放在當時，也不過是普通修為罷了。」他說著，臉上出現一抹不屑。
身為上個修鍊時代最強者之一，他有這個資格自傲。
「好景不長，乾元界發現了這方世界，他們看中了這裡的修鍊資源，於是便派修士前來征戰，結果你也知道，我們敗的很慘。」他苦澀道。
「我見大勢已去，便在此地留下一處秘境，希望有後來人能獲得傳承，而我的本尊，則是前往了乾元界，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姜梵繼續說道。
張青山微微皺眉，他說的這些，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姜梵似乎看出了張青山的不耐，不由笑道：「你猜乾元界是怎麼打敗我們的？」
張青山不由面露疑惑看向他，難道不是乾元界實力太強嗎？
「乾元界當時整體實力的確比我們強，但也強的有限，但他們最可怕的一點便是團結，我們各立門派，他們齊頭並進，慘敗也是意料之中。」姜梵感慨道。
「我說這些其實是想告訴你，既然靈氣復甦，那就說明封印已經鬆動，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放棄這顆星球，前往乾元界再做打算，二是與乾元界死戰到底。」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選擇第二條，畢竟數千年前我們都不是乾元界修士的對手，數千年過去，他們不斷侵佔其他世界的修鍊資源，實力只會比以前更強大，硬拼，只是自找死路。」他平靜的說道。
雖然他曾經也是這顆星球上的人，可數千年過去，他早就對這裡沒了感情，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希望他的傳人不要白白死在這裡罷了。
「你當年是什麼實力？」張青山皺眉問道。
他也清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姜梵當年很光棍的一人離開了地球，那是他的做法，張青山不了解不做評判，但他絕對不能這麼做，地球上有他的一切，讓他放棄地球前往乾元界，他絕對做不到。
「仙人。」姜梵傲氣道。
張青山聞言，不由吞了口口水，他哪裡想到這位看起來沒什麼高手風範的老者竟然是仙人級別的強者，還好，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縷殘魂，要是真的仙人，揮揮手他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相比這個，讓他倍感壓力的是，姜梵等修鍊者身為仙人都無法抵擋乾元界修士的進攻，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先天實丹境修士，就算勉強力敵先天金丹強者，可與仙人相比，那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恩次方啊。
或許，他真的可以考慮第一條路。
張青山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甩出去，選擇第一條路和投降有什麼區別。
如今乾元界和地球的濃度差極大，地球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生著劇變，身處這場劇變中的他們，無疑可以獲得各種機緣，有了這些機緣加身，未必就不能達到以前那個修鍊時代，甚至是超越。
他或許可以帶著趙信佳等人離開，可這裡還有他的朋友，還有她們的家人，他不可能帶走一切。
「我不在乎你會選擇哪條路，事實上，我之所以將你一起留下來，是見你天資不錯，不希望你白白死在這顆已經喪失希望的星球上。」姜梵看到張青山眼中出現的絕望，繼續說道。
他留下張青山就是為了告知張青山乾元界一事，一旦達到先天境界，就與普通人有了本質的區別，若是達到元神境，和普通人相比，幾乎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了，正因為如此，姜梵才毫不在乎的捨棄了這裡。
說著，他不由看向一旁的方寒：「以我本尊的實力，在乾元界中，也應當擁有不錯的地位，你日後可以按照傳承里留下的方法找到本尊。」
方寒神色冷漠，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只是靜靜的看著姜梵。
「乾元界和其他世界是怎麼回事？」這時，張青山開口問道。
「有的世界是人為創造，被稱為小世界，比如是這裡。有的世界為規則演變，被稱為大世界，地球所在的世界，便是一方大世界。」姜梵耐心的解釋道。
「地球是一方大世界？」張青山詫異道。
姜梵點頭，「從天道規則來看，地球與乾元界同為大世界，只不過乾元界更為成熟一些。」
張青山點頭，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看向姜梵不由客氣道：「謝過前輩。」
姜梵所說，對他而言極為重要。
鴻羽顯然曾經告訴過他，像地球這樣的小世界無法孕育完整的大道法則，也就意味著永遠也不可能出現最高級別的強者。
可他畢竟沒有真正經歷過地球上一個修鍊時代，相反，姜梵身為那個時代的強者，他的話無疑更讓人信服。
看到張青山眼中閃爍著精光，姜梵似乎明白張青山想要做什麼，不由嘆息道：「也罷，我只是一縷殘魂，勸說再多也是無異，或許到那個時候，你自己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