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把酒言歡
在天一閣成員面前,古天河不能夠出爾反爾,他只能無奈的站起身來。
「斗羅漢已死,這場憑天斷的勝負已分,按照約定,阿青無罪釋放!」
庸城民眾們開始歡呼起來,殷嬌嬌更是衝到了大校場上,並一把撲進了張青山的懷中。
「師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殷嬌嬌的眼睛里滿是淚水,張青山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瓜,師父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我哪會那麼容易死的?」
「嗯……嗯嗯……」
殷嬌嬌一邊點頭,一邊擦拭著眼淚。
殷天驕也緩緩的來到了張青山的身旁。
「阿青,你一身正氣,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你是無辜的,而你的實力,也為你打出了一片天地!二妹有你這樣的師父,真是一生的福氣,作為兄長,我感激你!」
說著,殷天驕向張青山作揖行禮。
這位殷家嫡長子,倒是與其他的殷家人不同,張青山也挺賞識的。
「好說好說!」
張青山也向殷天驕還禮。
看台之上,缺了一條胳膊的齊一鳴拉住了城主古天河的衣服,道:「城主大人,這下要怎麼辦啊?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現在失敗了,我們要如何是好……」
話音剛落,古天河就狠狠的扇了齊一鳴一巴掌。
「胡說八道!這件事與我何干?」
身為城主,古天河被庸城民眾懷疑,他可不能讓這件事情被人知道。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周圍的人聽到。
齊一鳴愣住了,齊家管事齊昭容也不知所措。
齊家的所作所為,全是古天河城主指使,現在失敗了,齊家十三口人豈不是白死了?齊少爺的胳膊,又要誰來賠償?
貨殖世家,向來唯利是圖,齊家為了古天河犧牲了這麼多,總不能一點兒好處也討不到吧?
「古二爺,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齊昭容狠狠的看向了古蘭伊,齊家被人當做棋子利用,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隨時可能被古家拋棄,身為齊家管事,齊昭容萬萬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古蘭伊微微一笑,道:「齊管事,請稍安勿躁,庸城古家財大氣粗,自然不會少了齊家的好處,只是當下,人多嘴雜,並非談話之地,所以,還是讓我們從長計議吧!」
一句話,稍微安撫了齊一鳴和齊昭容的心情,兩人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離開了大校場。
古天河和古蘭伊兩人也退場了,不再管興奮的庸城民眾。
這幫庸城民眾,驚艷於張青山的表現,全都來到了大校場上,將張青山團團圍住。
來到庸城之後,張青山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萬人簇擁的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諸位鄉親,請讓讓,阿青與斗羅漢大戰一場,已經很累了,請你們讓他回去休息吧!」
殷天驕朗聲道,試圖阻止眾人,可是無用,庸城民眾還是前呼後擁。
張青山正不知如何應對,一人已經飛到了空中,正是天一閣的白子軒。
「青兄,你我去痛飲一番如何?」
「行!」
張青山應了一聲,也騰到了空中。
庸城民眾可不會飛,只能夠眼睜睜看著張青山隨著白子軒而去。
白子軒和張青山一前一後,須臾之間,就來到了庸城的城外兩人白天的時候開懷痛飲的地方。
環境依舊,只是時辰已經到了黃昏。
對於兩人來說,時間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開心,就算喝上一天一夜又如何?
白子軒有備而來,乾坤戒一轉,從乾坤戒中,拿出來好幾壇酒。
「青兄,這些酒在我的乾坤戒中已經釀了一二十年,保管酒香醇厚!」
張青山苦笑一聲,這乾坤戒不是用來放法寶的嗎,居然用來釀酒?
人家盛情款待,張青山也不再問這問那,徑直拿著一壇酒,仰頭就喝。
「好酒!」
張青山是好酒之人,酒的品級相當清楚。
白子軒款待自己的酒,一喝就知道是極品,若不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他又怎麼會將這些酒拿出來呢?
「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白子軒不甘示弱,也拿起一壇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烈酒下肚之後,頓時面紅耳赤。
「青兄,你可知道,這樣的酒在水鏡域中可是喝不到的,它們來自外域,我也是從外域來的……糟了,我怎麼又口無遮攔了,瞧我這張嘴!」
白子軒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十足,一邊臉居然腫了起來。
張青山饒有深意的看著白子軒,這傢伙實在太逗了。
口無遮攔,卻立即阻止自己亂說話,這麼久以來,他居然都沒有暴露?
「青兄,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不要對外人說!」
白子軒請求道,張青山立即裝糊塗。
「你剛才說了什麼?我的腦袋昏昏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白子軒大喜,頓時放下戒心,又開始痛飲起來。
張青山瞧著白子軒的表情,似乎已經有了一絲醉意,便開始套他的話。
「白兄,你怎麼會知道劍心決的?」
張青山小心翼翼的問道,醉酒之後的白子軒,對張青山的話沒有半點防備。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這門功法,並非水鏡域的功法,所以水鏡域之人無人知曉!據說,劍心決威力強大,卻會遭來詛咒,青兄,你使用劍心決的時候可要加倍小心,不然的話,會被劍法反噬的!」
酒後吐真言,張青山瞧著白子軒的模樣,知道他對劍心決了解不多,於是也不再詢問。
倒是天一閣這個組織,張青山非常的在意。
於是張青山又問:「白兄,這天一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為何連庸城城主都忌憚你三分,你甚至能夠直呼庸城城主名諱?」
白子軒哈哈大笑:「小小的庸城城主,算什麼東西?就算是玉華洲的領主,在天一閣面前也不算什麼!天一閣可是域主的直屬機構,不隸屬於任何勢力,地位尊崇,甚至能夠先斬後奏!」
「域主?」
張青山一呆,白子軒再次嘲笑。
「青兄,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這水鏡域哪裡還有第二個域主?」
張青山面色一沉,他的確聽說過在十七洲的領主之上,還有一位大人物,原來就是域主,那豈不是和地球的球長一樣的角色?
既然打開了話匣子,白子軒也毫不隱瞞,徑直向張青山娓娓道來。
「玉華洲是十七洲里最弱的,庸城又是玉華洲的偏僻角落,我身為天一閣之人,一般來說,是不會來這裡的,可是這玉華洲的領主並不老實,總是蠢蠢欲動,所做之事,甚至會危及到整個水鏡域,域主自然不會放任這樣的行為,所以,就增派了人員來到玉華洲。」
張青山默默的消化吸收著白子軒所說的話,和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終於連成了一條線。
玉華洲領主的舉動,應該和地球有關。
打通乾元界和地球之間的通道,藉此攻佔地球,讓地球變成玉華洲的後花園,搶佔地球的資源。
星辰宗、七殺全都是領主的爪牙罷了,可惜的是,攻佔地球之事,卻以失敗告終。
領主卻並不放棄,依然密謀大事,水鏡域的域主都看不下去了,才將天一閣的人派到了玉華洲,為的就是監視玉華洲的異動。
「真有意思!可若不是這樣,你我又怎麼會不打不相識呢?」
張青山坦然道,白子軒也來了興緻。
「說得對!青兄,萬物皆有緣分,這就是你我之間的緣分!庸城地處偏遠,生活枯燥,居然能夠預見青兄這樣的人物,可謂不虛此行!」
說話間,白子軒居然將一壇酒全都喝進了肚子里。
剛才就已經醉了,又喝了這麼多酒,白子軒更是爛醉如泥,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我明日就要……庸城……彙報離開……畢竟古天河鬧出這麼多事兒……他的好日子……很感謝……到頭了……」
張青山聽得雲里霧裡,卻也差不多領會了白子軒的意思。
既然推心置腹,張青山也毫不含糊,也開始不斷自飲。
張青山的酒量不錯,可這酒的勁兒卻相當的足,喝著喝著,張青山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連周圍的景緻都瞧不清楚了。
天色已晚,頭頂上滿是星辰。
白子軒指著星空,迷迷糊糊道:「我所來的地方……就是那裡……」
這番話,張青山早已經聽不見了,他只是與白子軒繼續喝著,兩人都早已沒有返回庸城的念頭。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喝著喝著,張青山和白子軒就不省人事,雙雙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伶仃大醉,若是沒有殺氣襲來,張青山是不會醒來的。
這一睡就是第二天中午,白子軒款待自己的這些酒,果然是好酒。
無論第一天喝得如何醉,一覺醒來,腦袋一點兒也不痛,張青山甚至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想要對白子軒說聲謝謝,卻發現白子軒早已經不在自己的身旁。
「看來這個傢伙已經離開了庸城,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何年何月?」
張青山自言自語道,白子軒是他來到乾元界之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自然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