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特種行業
戴家郎急忙搖搖頭，說道：「是這樣的，我昨天房租到期了，正好想換個地方，所以行李一直放在計程車上。」
「這麼說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趙宇問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是啊，聽說咱們這裡包吃包住，如果趙哥願意留我的話，那就不用找住的地方了。」
趙宇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會划算啊，不過，我那位朋友說你昨晚開車出事了，車也撞的不像樣，還死了人，這件事我必須先問清楚，否則我還真不敢用你。」
戴家郎急忙說道：「哎呀，這件事說起來確實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只是我點子背，遇上了一個催命鬼。」
說完，就把自己在派出所曾經跟警察說過的話又大同小異重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警察都說我沒有任何責任，還說我是見義勇為呢。」
趙宇豎著耳朵聽完了戴家郎的話，眉頭皺成了一疙瘩，一臉驚訝道：「這麼說你壓根就不知道這個男人什麼來路？」
戴家郎苦著臉說道：「不知道啊，哎呀，昨天真倒霉啊，我只要在飯館里點支煙，也就不會碰上這個催命鬼了，誰曾想偏偏讓我碰上了呢？」
「你們在車上難道就沒有說點什麼？」趙宇問道。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別提了，除了上車的時候問他去哪兒之外，接下來的時間簡直驚心動魄，別說說話了，連放個屁都顧不上呢，稍稍慢一點，恐怕小命都沒了。」
趙宇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些追你的人有印象嗎？」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壓根就沒有打過照面，在派出所的時候也只看見了幾條腿，反正都是一些亡命徒，不過，開的車好像挺高檔，其中一輛像是賓士，只是沒有看清楚車牌號。」
趙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笑道：「兄弟，你昨天確實點子背，這種好事竟然被你遇見了，不過，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既然是個有福像的人，我就用你了。」
說完，沖那個女人說道：「海燕，你那個表格讓戴家郎填一份簡歷，咱們手續還的辦，等一會兒我再給你詳細介紹工作內容和注意事項。」
戴家郎腆著臉問道：「趙哥，我想問問待遇情況。」
趙宇笑道：「我們這裡的待遇不是我說大話，在本市的保安行業不是數一也是數二，只要你工作不出差錯，管吃管住，一個月到手起碼五千，只要你好好乾，保證不會虧待你。」
戴家郎一聽跟車主的介紹差不多，忍不住心裡高興，急忙拿過女孩遞過來的表格坐到一邊填簡歷去了。
趙宇趁著戴家郎填表格的機會出了辦公室，來到了隔壁的房間，裡面只有楊毅一個人，關上門之後，趙宇小聲道：
「頭兒，沒什麼問題，我已經讓人找計程車的車主核實過了，他和孫乾毫無關係，並且家也不是本市的，而是雲嶺縣人。
從部隊回來之後就在本市打工，眼下連個住處都沒有，說實話，我還有點喜歡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有眼色的機靈人。」
楊毅半天沒出聲，只顧坐在那裡吞雲吐霧，最後緩緩說道：「先看看吧。」
趙宇低聲道：「大小姐前天把她的司機趕跑了，讓我們替他物色一位，不行的話就讓這小子去試試，看看能不能入大小姐的法眼？」
楊毅緩緩搖搖頭，說道：「不著急，先讓他做一些日常性的事務，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記住，我們內部的事情半點都不能讓他知道。」
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剛才接到公司的通知，明天舉辦建偉的葬禮，晚上一些重要人物要在『偷閑館』吃飯，這些瑣碎的事情我就不出面了，你跟周永民商量一下，大家分分工，務必一切都要安排妥當。」
趙宇點點頭，問道：「頭兒，孫乾最後到底承認沒承認自己參與了綁架案？」
楊毅搖搖頭說道：「我壓根就沒指望他會承認，其實，他心裡應該很清楚，老闆要他的命並不僅僅是因為懷疑他參與了綁架案，而是公安局已經盯上他了。
所以，他活著，就是對老闆的最大威脅，不管他是否真的參與過綁架案，結局都是個死，所以，他乾脆把秘密帶進了墳墓，這樣起碼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那你覺得他究竟和哪條道上的人搭上了關係？老闆對他不薄，為什麼會背叛呢？」趙宇問道。
楊毅眯著眼睛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眼下還不能確定，在我看來，殺周建偉的事情應該跟他沒有關係，但綁架小虎就難說了，也許是為了錢，也許是有人給了他更有誘惑力的承若。」
「你認為幕後老大在公司？可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問老闆索要贖金啊，即便沒有了周建偉父子，也輪不到周家以外的人繼承財產啊。」趙宇小聲說道。
楊毅謹慎道：「這件事確實透著古怪，不過，眼下周家的繼承人只剩下三個女人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趙宇驚訝道：「怎麼？你認為是兄妹相殘？」
楊毅搖搖頭說道：「這種話我們可不能亂說，老闆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可他並沒有讓我們調查他的幾個女兒。」趙宇說道。
楊毅若有所思地說道：「他不讓查自然有他的想法，說實話，周建偉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真如外界傳的那樣周建偉是個野種的話，那小虎跟他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再重男輕女也不可能把家產給野種而不給自己的女兒。」
趙宇低聲道：「這麼說，即便老闆明知道自己女兒暗中為爭奪家產互相殘殺，他也有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可能還正中了他的心思？」
楊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老闆的心思誰也猜不透，但他心裡清楚，如果綁架小虎和殺周建偉是自家人乾的話，起碼不會威脅到公司，也不至於威脅到他自己的安全。
但問題是，萬一這兩件事跟他家裡人沒有關係的話，而是來自外部勢力的話，那這隻看不見的黑手可就危險了，所以，老闆必須首先要搞清楚危險來自哪個方向。」
趙宇點點頭，說道：「不過，我還是懷疑周家自己人乾的，尤其是老大……」
趙宇還沒說完，楊毅就打斷了他，訓斥道：「沒有事實根據的猜測就別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連老闆自己在這件事上面都這麼小心謹慎，你敢胡說八道？」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兩個案子最後有可能都是懸案，起碼警察查不出什麼名堂。」
「我聽說今天有大批的警察去了公司，還搜查了保安部，很顯然，警察懷疑的對象其實就是老闆自己啊。」趙宇說道。
楊毅嘆口氣道：「老闆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否則誰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好在警察就算明明知道是咱們乾的，他們也必須要有證據才行，搜查保安部能搜出什麼東西，難道還會把證據放在辦公室里等著他們來？」
頓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正讓我擔心的還是孫乾。」
趙宇楞了一下，疑惑道：「他不是死了嗎？難道你還擔心他跟警察說什麼？」
楊毅好像有點失神，猶豫了一下說道：「有時候死人也會說話，如果按照我的意思，不應該放走他的家人，起碼不應該留下他老婆，誰知道他活著的時候會跟老婆說些什麼。」
趙宇疑惑道：「應該不會吧，干我們這行的有些事就連老婆也不能說，否則，要麼害了家人，要麼被家人害，孫乾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楊毅緩緩搖搖頭，說道：「他當然不會告訴老婆自己干過的勾當，可孫乾是個城府很深的人，我就是擔心他提前留好退路，萬一被警察找到的話，咱們可就悲劇了。」
趙宇一臉狐疑道：「你的擔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但老闆之所以在孫乾察覺之前就果斷下手，恐怕就是擔心他給自己留下什麼退路，他應該沒有料到老闆對他下手這麼果斷，即便留下退路，應該也沒人能找得到。」
楊毅哼了一聲道：「但願吧。」
趙宇猶豫了一下問道：「頭兒，孫乾死了，這保安部長的位置是不是輪到周永民了？」
楊毅板著臉說道：「輪到誰也輪不到你，老闆已經說了，今後公司的保安部再也不會用手腳不幹凈的人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周永民的手腳難道就乾淨嗎？」趙宇不服氣道。
楊毅訓斥道：「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事情了，不管怎麼說，他跟老闆沾親帶故，那是人家的家事，我們管不了，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咱們這種人要的不是權，而是利，等賺足了錢，如果命好的話，也許能享幾天清福。」
「但也可能落得跟孫乾一樣的下場。」趙宇小聲嘀咕道。
楊毅哼了一聲道：「所以你就別想著去當那個部長。好了，要想不落得跟孫乾一樣的下場，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吧。」
趙宇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決定錄用戴家郎，那我就安頓他在這裡住下了，這小子連行李都帶來了。」
楊毅點點頭說道：「先讓他待在這裡吧，老闆的謹慎也是有道理的，如果這小子真沒問題，到時候再做安排，起碼人在眼皮子底下放心，不過，別讓他知道我的身份，在這裡你是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