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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因果報應

  戴家郎頓時就不出聲了,他知道祁菲的話並不是威脅,而是實實在在的問題,如果王奎知道自己不但沒有履行承若,反而偷偷挖出了他的秘密的話,儘管他在牢裡面,可只要他帶出一個消息,自己可就成為黑幫的靶子了。


  紀文瀾猶豫道:「這件事當然不會泄露出去,我們馬上對槍支和雜誌進行技術鑒定,看看能不能發現有價值的線索,然後把鐵箱子秘密送回王奎父親的墳頭埋藏。」


  祁菲點點頭說道:「對,完事之後,戴家郎還是有必要去見見那個東哥,然後把王奎的話告訴他,這樣你就完成了自己的承若。」


  戴家郎失聲道:「你們這不是在害我嗎?如果東哥的人去挖鐵箱子的時候被你們抓了,那我豈不是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


  紀文瀾擺擺手說道:「我們當然不會在那裡動手抓人,必須先摸清楚他們的底細。」


  戴家郎惱火道:「還摸什麼底細?既然已經知道王奎的同夥東哥了,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抓他?」


  祁菲嗔道:「直接抓他?如果他沒有參與搶劫呢?警方抓人必須有證據,跟王奎認識的人不一定是好東西,但抓人起碼要有證據吧。」


  戴家郎辯解道:「如果這個東哥跟搶劫案沒有關係,王奎為什麼要讓我給他帶話呢?明擺著就是讓他去把鐵箱子取回來。」


  紀文瀾說道:「所以,你必須把話傳給東哥,然後他去取鐵箱子,這才能把他扯進這個案子,否則,我們不能因為他是王奎的朋友就抓人。


  並且我認為這個東哥不一定跟搶劫案有直接關係,否則王奎不一定會冒這個險,也許這個東哥只可能是個中間人,並不一定知道鐵箱子里的東西攜帶著什麼信息。


  所以,即便抓了他,對案子也於事無補,東哥必須首先按照王奎的吩咐取回鐵箱子,然後弄清楚這個鐵箱子最終會落到誰的手裡,這樣才能將罪犯一網打盡。」


  戴家郎一臉憂慮道:「可你們兩個都不會參與這個案子,也無法掌控整個過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出賣掉。」


  紀文瀾說道:「這你放心,這個案子是陸局和廖局親自抓的案子,我們會和陸局提前進行溝通,首先考慮的應該就是你的安全問題。」


  戴家郎氣哼哼地說道:「就算你們把搶劫案破了,可黑道人物你們不可能趕盡殺絕,只要我去給東哥傳話,我和王奎的關係就暴露了,即便你們偵破了整個案子,但照樣不能排除黑道的報復,那個銀行職員就是最好榜樣。」


  祁菲猶豫道:「我承認你有可能承擔風險,但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對這個鐵箱子不聞不問,只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戴家郎也無話可說,畢竟,這個鐵箱子牽扯到一樁銀行搶劫案,除非自己隱瞞不報,但既然已經被祁菲和紀文瀾知道了,他們不可能不採取行動,自己也只能算是「犧牲品」了。


  沒辦法,眼下也只能想辦法自救了,也許可以在見東哥的時候耍點手腕,即便今後因為這個鐵箱子搶劫犯被警方一窩端,黑道上的人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可問題是這個手腕究竟要怎麼「耍」呢?


  「我的任務是在周繼堯身邊卧底,現在可好,什麼事情都要把我扯進去,銀行搶劫案跟我有屁關係啊。」戴家郎心裡想著退路,嘴上卻抱怨道。


  祁菲哼了一聲道:「這也只能怨你自己多管閑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以為王奎在他老子墳地里埋藏了什麼金銀財寶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小子多半是知情不報了。」


  「你放屁。」戴家郎憤憤地說道,不過,心裡卻嘀咕道:如果真有金銀財寶,那也是老子應得的。


  紀文瀾見祁菲又要和戴家郎杠起來,急忙擺擺手說道:「別瞎扯了,你不是說還有一件事情要讓我知道嗎?究竟什麼事?」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對你們調查周繼堯有什麼作用,但我還是覺得你們有必要調查一下。」


  「有沒有作用我們自會做出判斷,你只要說說什麼事就行了。」祁菲說道。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周玉冰不是周繼堯的親生女兒。」


  祁菲一聽,嗔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種屁事,難道你還指望我們替周繼堯捉姦?」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周玉冰不僅不是周繼堯的親生女兒,奇怪的是她也不是蔣碧雲的親生女兒。」


  紀文瀾驚訝道:「怎麼會有這種事?難道周玉冰是他們收養的孩子?」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不是,實際上周繼堯和蔣碧雲一直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只是最近一件偶然的事情引起了蔣碧雲的懷疑。


  我覺得也不是懷疑,蔣碧雲應該已經確定周玉冰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了,實際上,這兩天梅向月也一直在二道河,蔣碧雲找了一個借口,讓梅向月尋找當年幫周玉冰接生的護士和醫生,目的已經很明確了。」


  「難道她懷疑當年抱錯了孩子?」祁菲驚訝道。


  戴家郎猶豫道:「也有可能,但我覺得說不定是一個陰謀,也是一件人為的事故,並且,我懷疑蔣碧雲當年有可能生了一個男孩。」


  紀文瀾一臉驚訝道:「這就有意思了,周繼堯和蔣碧雲難道被人欺騙了三十多年?可暗中策劃這件事的人有什麼目的呢?」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讓你們知道一下,說實話,梅向月一個人是不可能查清楚這件事。


  目前她也只是了解了一個大概,找到了當年接生的醫生和護士,只是找不到人,她還查到了跟周玉冰幾乎同時出生的幾個男孩。


  其中兩個在二道河上的戶口,另一個男孩卻不知下落,這個男孩的生母名叫王麗麗,如果你們動用警方的力量查這件事的話,應該不會太難。」


  紀文瀾擔憂道:「如果動用警方調查這件事,肯定會傳到周繼堯的耳朵里,你和梅向月豈不是有暴露的危險?」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我也考慮過,我可以說服周玉冰讓她主動出面找警方替她調查。


  實際上周玉冰在公安局也有朋友,我可以讓她跟這些朋友聯繫,讓警方秘密調查,這樣一來,即便傳到周繼堯的耳朵里,他也不會懷疑其他人。」


  祁菲點點頭說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可這畢竟是家醜,就看周玉冰是不是願意出面讓警方調查了。」


  戴家郎說道:「現在對周玉冰來說已經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雖然她是周繼堯和蔣碧雲一手撫養長大的,但只要證實她和周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話,那她馬上就會被邊緣化。


  周繼堯和蔣碧雲即便不會全部剝奪她的財產,但繼承權肯定不會有了,所以,她現在也顧不上什麼醜聞了,我有自信能夠說服她。」


  祁菲像是自言自語道:「難道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有人在算計周繼堯?說不通啊,那時候他也只是有點錢而已。」


  紀文瀾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時候周繼堯的前妻湯洋去世不久,蔣碧雲跟周繼堯結婚也只有一年多,當時他們已經移居南召市了,蔣碧雲怎麼會在二道河生孩子呢?」


  戴家郎猶豫道:「據周玉冰說,當時周繼堯在二道河還有不少生意,所以經常會住在二道河,當時蔣碧雲也在那裡,並且還不到預產期就突然要生了。


  所以只能匆匆忙忙去了二道河醫院,當時周繼堯也不在身邊,連個陪同的人都沒有,所以這也給調換嬰兒的人製造了機會。」


  祁菲質疑道:「既然是突然要生產,那誰能這麼及時安排醫院的人調換孩子呢?難道他能掐會算?」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也想不通,恐怕連蔣碧雲自己都想不通,但事實是周玉冰的身世確實跟周繼堯夫婦無關,有一點可以確定,當時二道河醫院的管理應該非常混亂,並且這件事肯定跟醫院的人有關。」


  紀文瀾猶豫道:「那就必須先找到當年接生的醫生和護士,然後找到蔣碧雲的親生子或者親生女。


  不過,既然醫院管理混亂,也不能排除抱錯的可能性,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了,只是,如果是抱錯的話,蔣碧雲生的應該也是個女孩,異性嬰兒抱錯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人為的事故。」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我敢打賭,當年蔣碧雲生下的肯定是個男孩。」


  「你憑什麼這麼說?」祁菲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倒也沒有什麼憑證,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好像命中無子是周繼堯的一種宿命,而實際上,他並不是命中無子,而是即便有兒子他也只能見面不相識,就像是老天在懲罰他似的。」


  祁菲哼了一聲道:「難說,周繼堯這輩子壞事做絕,老天早晚會有報應。」


  紀文瀾嗔道:「你怎麼也相信這種迷信,一切都要用事實說話,不過,有因就有果,周繼堯的命運自然跟他的行為有著必然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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