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代桃僵
嵩盛有些驚訝,要知道中醫學術界,兄長嵩山可是頂級高手,學到他八成的醫術,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就是不知道羽西這小子是不是狂妄自大?
"羽西啊,你這樣就很努力了,替你高興,也為我兄長喝彩,至少他的中醫世家有了可靠的繼承人,我就不同了,學了西醫,不過,我馳騁醫學界幾十年,從來沒有丟棄中醫的根本,做人做事,天在看,不可以亂了綱常和原則,以及道德底線的。"
門咚咚咚,很有節奏的響了三下,"門沒關,進來吧。"
保姆躡手躡腳走了來,"嵩老爺,溫泉度假村的何老闆,派司機來接您。"
羽西看著保姆謹小慎微的樣子,有些壓抑,主僕層次分明,這是界限吧。
"噢,請他進來。"嵩盛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皮膚白皙,精瘦的高個子男人大踏步進來了,"嵩醫師,我們何老爺請你儘快過去,他的身體不舒服已經快一周了,有勞你了。"司機說道。
嵩盛最近連著幾天在第二人民醫院坐診神經科,累得精疲累盡,今兒正好沒他出診,想好好歇息一番。
不料何老闆派司機來請他出診,心裡不悅,何老闆是漢城商界精英,黑白兩道都有人,沒幾個人敢得罪他。
第一人民醫院和第二人民醫院,主治醫師多得是,為什麼單單請嵩盛出診?大家心知肚明,還不是給嵩盛所在第二人民醫院院長鬍柯面子嗎?
既然來了,嵩盛又不好一口回絕,眼睛瞟到了侄子羽西,計上心來,"這麼著,司機師傅,我老頭子前列腺病犯了,不大願意走動,就讓我侄子,羽西帶我走一遭唄。"
司機愣怔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嵩醫師,您這就不妥了。我們何老闆點名請您去的,您怎麼能派別人去?而且,還是一個二十來歲,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這不是打你嵩醫師的臉,也給何老闆很響亮的耳光嗎?"
司機覺得何老闆是瞧得起嵩盛醫師,所以才派他來請的,夫人執意請春柳醫院的鐘南醫生,何老闆都不讓,也太拿豆包不當乾糧了。
"哎呦,司機師傅,話可不能這麼說,不是有名言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侄子那是在莫西城著名的中醫研究室經過多年的修鍊和培養,出來的,你不要小窺他噢。"嵩盛不緊不慢地說道。
司機師傅也是怕回去不好交差,生氣地說,"就他這年紀,還中醫研究室出來的,有醫師資格證,醫師上崗證,臨床實踐證嗎?沒有,不就是扯犢子?"
嵩盛打了個哏,還是斬釘截鐵地說,"羽西這幾個證有沒有關係不大,我老頭子,在漢城第二人民醫院呆了幾十年,退休后,又被二院院長鬍柯聘請去做了坐診神經科的專家,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你看如何?"
司機師傅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反正,我是不相信這小子的能力,既然你嵩醫師口口聲聲說他可以勝任,那麻煩您老給我們何俊生老闆打個電話。"
羽西沉默了很久,這會子不想閉嘴了,"呵呵,司機師傅,我不說幾句心裡還難受,說了,也算是一吐為快,我明白的處境,寄人籬下,不過,我羽西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高看誰,也莫要低看誰,你知道哪朵雲彩不下雨?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清楚自己哪天走霉運?所以,在行為和嘴上積點德吧。"
司機的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軟茄子似的囁嚅說,"你懂一個下人的無奈,實屬可貴,好,咱們走吧。"
羽西朝嵩盛一抱拳,"叔,謝謝你給我機會,改日再登門拜訪。"
嵩盛擺擺手,"你行的,相信你的能力,相信莫西城中醫研究室的醫術,普照大地。"坐在車後座,一路上兜兜轉轉,曲曲折折,最後卻進了一個湖畔的林蔭帶,不遠處就是一片中西歐建築風格相結合的公寓。
富人的世界,獨門獨院不說,公寓的造型也是出奇的一致,看起來開發商最初設計的構架就是如此。
就像一對對孿生,你根本無法分清誰是老大說是老二。
不過,唯一的區別,還是在每棟公寓外牆攀援著的花卉上,有的公寓外牆盛開的是清一色千牛花,有的是薔薇,有的是綠蘿,有的是說不出名的花兒,它們都有一個概念,那就是色彩上的劃分,青藍紅綠黃粉紫。
羽西想,這公寓區的人智商蠻高的,用不一樣的花顏色,標識每一家獨立個體的存在。
車子在眾多公寓最後邊的一家院落停住,一個下人見是自家車,立刻開了大門,車子剛穩住,從公寓里噔噔噔走出一個胖墩墩的,穿褐色長衫,黑色瘦褲的中年男人,他劈頭蓋臉就問司機,"嵩醫師請來了?!"
司機跳下車,不好意思地說,"嵩醫師前列腺炎犯了,不便出門就診,委託他的侄子羽西來給何老闆看病,黃管家。"
羽西已經下車,剛要跟黃管家打招呼,對方怒氣沖沖指著司機師傅的鼻子吼,"你是咋辦事的,叫你請嵩醫師,你倒好,請來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來,這嵩醫師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何老闆的面子,他也敢不給?還有,還有那個胡柯院長,他不過話,嵩醫師敢這樣?飯碗不得丟了?!"
司機師傅說,"嵩醫師已經跟*院長和何老闆打過電話了,我也沒招兒。"
羽西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越是碰上這種趾高氣昂的人,越挑戰他的戰鬥力。
他抱著膀子,走進黃管家,厲聲質問,"呦呵,你主子何老闆感情也不能和嵩醫師,還有胡柯院長這麼居高臨下說話,你充其量,不就是一個管家嗎?你啪啪啪打你家何老闆的臉,還恬不知恥站在此處說風涼話!"
黃管家仔細琢磨羽西的話,確實有道理,自己一個管家,如何替何老闆說這混賬話,即便何老闆,當著胡柯院長與嵩醫師的面兒,也不會這麼虎潮。
可黃管家一貫趾高氣揚,狐假虎威,怎麼能被一個無名小卒奚落了,他怒不可遏地說,"你算什麼東西敢和我叫板,我說得就是真理,你奈我何?"
公寓門被輕輕推開,裡面婀娜多姿的走出一個氣質絕佳的女子,"出了什麼事了?吵吵把火,豈不是有損咱何家的形象?"
剛才還一臉舊社會的黃管家額頭的褶子都笑成菊花了,"呵呵,夫人,這不是嗎?司機小童沒把嵩醫師請來,嵩醫師倒找了一個替罪羊來給咱何老闆看病,夫人,你說,我能不生氣發火嗎?"
出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何向陽的夫人范紫薇。
她認真打量了一下羽西,也是哈,如此一個嘴巴子還沒長鬍子的年輕人,他能看病?嵩醫師和胡柯院長真不把何向陽放在眼裡啊。
但范紫薇終究是書香門第出生的女子,家教嚴,素質好。沒有將不滿的情緒放在臉上,溫文爾雅地說,"黃管家啊,咱們何家是大戶人家,不是畏手畏腳,小氣的人兒,來到何家都是客,別這樣,既然嵩醫師推薦,那就錯不了,嗯?"
黃管家唯唯諾諾地說,"呵呵,夫人,小的聽您的,這春柳醫院的鐘南醫生,這個點也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