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淺妹,堯哥,嘔……
一時間,傅庭堯有些怔愣。
可能是傅宥的病情起起落落,也讓她分了很多神。
雖然這麽想著這種可能。
但傅庭堯並沒有放過心中的疑惑。
他眸中閃過一抹陰鶩,將這捧開的正盛的玫瑰直接丟到了垃圾桶。
而陸淺淺抱著花引人注目,趁機解釋傅庭堯拋下他們母子,抱著簡寧來病房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不會在意一捧花的去留。
哪怕處理完傷口回來,她來和傅庭堯打招呼,都沒有注意到這捧被她親自捧來的花已經不見了。
“我去照顧茂行。”陸淺淺唇色豔紅,眉宇間仿若帶著一池春水,看人的時候,是刻意的親近。
傅庭堯有些不適。
她最近的目光越來越不對了。
他幹咳了兩聲,“你什麽時候換口紅色號了?”
她以前偏愛那種淡淡的粉色,像她這個人一樣,有點色彩但又不濃烈,更從來不想著主動越界。
她更多時候,是躲在後麵。
可現在這個唇色……
卻像有了什麽野心。
傅庭堯想到那捧被他扔到垃圾桶的玫瑰,沒有這麽輕易地讓陸淺淺含糊過去。
他一直盯著她。
仿佛不給一個答案就不會罷休。
簡寧心裏的嘲諷幾乎要隔著眼皮溢出來!
傅庭堯果然是傅庭堯。
就連陸淺淺用的口紅顏色都記在心裏!
簡寧恨不得現在就能睜開眼睛,大手一揮,將這兩個人揮舞到外麵去!
但她什麽都做不了。
甚至對傅庭堯說一聲讓他滾的能力都沒有。
在床上躺著的簡寧,就是一枚廢人……
既來之則安之,她還是繼續聽聽這對狗男女還要在她麵前說什麽。
經曆了仿佛一個屁味兒徹底消散後的綿長,陸淺淺終於回話了。
簡寧豎起耳朵。
“嗯。”聽起來還挺嬌羞,倆人都過了五年了,比她和傅庭堯一起生活的時間還長,居然還能做到像剛談戀愛的人一樣,嬌羞而膽怯。
不愧是能一直占據這個男人心扉的女人……
簡寧由衷感歎,陸淺淺對付男人還是有一套。
她聲音嬌滴滴的,像是迎風招手的白蓮吐了蕊,“被你看出來了……”
簡寧腦補了一下。
陸淺淺說話的同時,應該還雙手疊交,摸了摸頭發。
陸淺淺很不好意思。
她明明沒有碎發落下,但被傅庭堯這麽看著,心裏就是停不住的小鹿亂撞。
她沒忍住用手撫了撫頭發,在手指上纏繞成結,欲閃不閃地看著傅庭堯,“好看嗎?”
好不好看問他做什麽。
這個問題越界了。
傅庭堯不太想回答。
臉色有些發寒地回看她。
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陸淺淺疊交的雙手和雙腿慢慢恢複正常的姿態,尷尬地笑笑,主動從病房退了出去。
全程也沒再問問簡寧的病情。
傅庭堯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現在起碼可以確定一點——陸淺淺過來絕非是為了探望簡寧。
他起身出去,想過去看看她一路走來經過的醫護人員有沒有和她打招呼,如果打了招呼,雙方又說了什麽。
他現在需要知道陸淺淺的一些想法。
還有她在外人麵前的形象。
長久以來的打拚讓他性格多疑而且敏感。
就算連自己的直覺也不敢完全相信,評價一個人,他更希望多維度的去看。
簡寧聽他們一前一後離開病房的動靜,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傅庭堯不會讓陸淺淺一人離開。
但又偏偏讓人心裏的洞好像有風穿堂。
別想了。
都是亂七八糟沒用的事情。
簡寧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重新運行體內的經脈。
她熟讀經絡文書,又通過學習陳家漢針將這些理論徹底化為實踐,這次半昏迷中,慢慢自己給自己調理身體,好像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
她總覺得體內仿佛有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氣在身體內隨著她的自我調節而遊走。
像是一團小小的火焰。
不燒人,卻足夠溫暖。
能讓她的四肢百骸慢慢恢複知覺一樣。
她要提前醒了?
比她預計的還要走?
但她高興的似乎有點太早了……
溫暖是溫暖,身體自己知道有意識也是真的,但她努力地想抬抬手指,或者睜開眼睛抬起眼皮,可始終都動不了。
看來還是要按部就班的慢慢恢複……
哢噠一聲,門開了。
又鎖了。
簡寧不知道是誰進來。
直到那抹清新的香氣再次通過鼻子灌進她腦子裏。
但這次好像並不是傅庭堯一個人。
陸淺淺又回來了?
倆人周而複始地在這玩你儂我儂呢?
剛才,傅庭堯推門出去後,他猛地拉住了陸淺淺,深情到令人嘔吐地看著陸淺淺,“淺妹,你別走……”
陸淺淺順勢牽住他的手,臉上洋溢著笑容,“堯哥,我不走!我要時刻和你待在一起!”
簡寧的腦海中浮現二人拉拉扯扯的一幕。
在心裏呸了一口唾沫。
真不嫌惡心!
呃……
不對呀。
為什麽‘陸淺淺’好像坐在了她床邊?
從體格感覺上來說,還小小的。
傅加整個人癟癟的,平時的精氣神全沒了,小心翼翼地坐在病床邊上,低下頭給簡寧紮著針管的手吹吹,“爹地,我吹吹,媽咪會好的快一點嗎?”
簡寧愣了。
居然是她剛才還想著的傅加加!
就這麽一會兒沒見,她還真有點想他。
可他說給她吹吹是什麽意思?
她為什麽沒感覺到傅加嘴中冒出來的熱氣?
不……
應該說她對外界的任何觸碰等等,都沒有感覺……
簡寧心中有些害怕。
那股醫術落到她頭上的代價到底是什麽,其實沒有任何人能知道,也沒人能明白,還有她身體內的這股氣……好像也並沒有受她控製。
她這會兒沒有調動經脈,也沒有調整呼吸,但它卻好像有方向一樣,在她體內規律地遊走。
仿佛把她的身體和外界切割成了兩部分。
自我感知是一部分。
對外界的感知是另外全然不知的一部分。
可她作為一個正常人,最需要的就是對外界的感知。
真想讓傅加多對她做點什麽。
讓她再體驗體驗。
可沒想到,傅庭堯卻把他抱走了!
“現在先別碰她。”傅庭堯清冽的嗓音響起,“媽咪現在不舒服,你要是擔心她,就乖乖坐在旁邊等著。”
他讓人重新往病房架了一張床。
傅加可以躺在上麵休息。
“你哥怎麽樣了?”傅庭堯看他乖乖的,問道。
“哥哥很好。”他回,“他說自己還有點不舒服,但那些醫生又檢查了一遍,診斷出的結果比媽咪暈倒後的那一遍還要好。”
???
傅庭堯不明白了。
傅宥還能不斷地自愈?
他們誰都沒注意,簡寧聽到這話,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好像更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