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她會有那麽一絲絲關心他麽?
醫生湊近了些,又聽了一遍,“是真的!傅先生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他非常激動,“他可能是想親自感謝你!”
簡寧淡然地掃了他一眼,“他再說話就捂住他嘴巴。”
醫生愣了一下。
這話她怎麽敢說?!
這可是傅先生!
旁人在他麵前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傅先生!
“耗費體力。”簡寧看出他的不解,歎了口氣,還是解釋了一句,“我現在不想和他講話。”
她吐字清晰,每一個字都落在傅庭堯耳朵裏。
他猛地窒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不想聽,他就不說了罷。
醫生當然聽不懂兩個人的話,他理所當然地想錯了,“還是簡醫生心細,知道傅先生現在身體虛弱,還是少說話比較好,您之所以能這麽優秀,台上台下真是完全做到了為病人考慮。”
傅庭堯罕見的從一個外人嘴裏得到了些許安慰。
她……會有那麽一絲絲關心他麽?
簡寧沒再回應任何話,脫掉手術服出去了。
梅英榕等人一聽到門響,噗通一下坐起來,“阿堯怎麽樣了?”
“他沒事。”簡寧道,“這幾天注意休息。”
梅英榕大大地鬆了口氣,打量了簡寧幾眼,不情不願地說了句謝謝。
簡寧和傅加都頗為意外。
抬眼再看她的時候,她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傲氣。
什麽都不在她的眼睛裏,什麽都入不了她的眼。
“我很奇怪。”遲到的教授帶著一身雨水,麵露不甘。
堵車後他沒有在車裏坐以待斃,接近十公裏的路他硬是一步步走過來的。
他說為什麽傅氏沒人打電話催他。
原來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簡寧搶了他的手術!
他和傅宥對視幾眼,朝她靠近幾步,“你真的都處理好了嗎?不會現在看著沒事,但過段時間心髒反複出問題?”
這是明擺著不信任,要找茬了?
簡寧看他一眼,懶得和他對話。
什麽教授,不過就是個不服氣的老家夥而已。
不甘心的時候問的問題都沒有水平。
她不屑地搭理。
眼神落到陸淺淺身上的時候,看她罕見的像個鵪鶉一樣縮著,忍不住逗弄幾句,“我的醫術很好吧?是不是現在比白天好受多了?”
現在明明比下午那會兒更疼!
而且護工說了。
她背上那麽大的傷口,又深,肯定要留疤。
簡寧作為醫生,怎麽可能不清楚?!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趕快多享受幾天。”簡寧善意提醒道,“等傅庭堯醒過來,你就會比現在更疼。”
陸淺淺一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宥也很生氣。
“簡大夫,請你注意講話態度。”
“傅宥,也請你注意講話態度。”簡寧看向他,“不然……我萬一一個不高興,不想給你繼續治療……”
“媽咪。”傅加算的上對簡寧百依百順,但涉及到傅宥的事情,他很少讓步。
這會兒聽到她的打趣,小臉有些不好看。
簡寧頓時投降似的,“好好,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媽咪都好好給傅宥看病好吧?”
傅加開心地不得了,當即就抱住她親了一口。
然後捏住她的手,繼續給她揉手腕。
這麽多人看著她,都關心的是手術成不成功,但隻有傅加關心她累不累,雖然他沒吱聲,但行動上卻一直在給她揉捏手腕。
她眼神溫柔地看著傅加,摸摸他的頭,“乖。”
傅宥居然覺得這一幕過於刺眼。
他們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
倆人現在真的有了母子間的默契……
傅宥很不開心。
教授看了他一眼,再次追問簡寧,“既然簡大夫這麽有把握,連我的問題都不想回答,我可以表示理解,但還是想問一句,你師從何人?為什麽中西醫技術全部驢火純青?這麽多疑難雜症到你手裏就像普通感冒一樣……”
他那表情,就跟簡寧藏著天大的蹊蹺一樣。
“天賦。”簡寧看著他,“就是比很多人學一輩子都強。”
教授被她嗆到,“你!”
簡寧笑笑,“對就是我,比你強,所以你再不服也要憋著!想陰陽怪氣地講話對別人講去,我不吃你那一套!”
三言兩語,就把大家對她醫術的質疑換到了同行間的針鋒相對上。
還毫不客氣地點破了教授對她的嫉妒。
大家看向他的眼神當場就變了。
梅英榕對簡寧的注目,也微微生變。
她現在就像一隻帶刺的刺蝟,誰碰上她都要被紮一手。
和五年前那種見了誰都想討好的形象差之千裏。
“簡寧!你怎麽能這麽和教授說話!他可是A院的王牌!你這樣得罪人,讓阿堯怎麽處理?”
“傅庭堯什麽時候怕得罪人了?”簡寧好笑地看著她,現在不把陸淺淺當對手之後,感覺她腦子也變蠢了,“你從心眼裏覺得他是這麽沒用的男人?”
陸淺淺一噎,尷尬地看向梅英榕,“我不是那個意思。”
梅英榕現在懶得和她講話。
歸根結底,如果不是她,傅庭堯現在也不可能犯病。
都是孽緣!
梅英榕歎了口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陸淺淺沒辦法接受自己被徹底無視的事實。
像在簡寧麵前賭氣一樣,昂著頭硬站在梅英榕麵前,表現道,“老夫人……我想進去看看阿堯……”
“不需要。”梅英榕瞪了她一眼,“他可能並不想見到你。”
這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這些人對她的態度,好像全變了?
反而對簡寧,越來越尊敬一樣。
陸淺淺越想越慌。
忍不住喊了一句,“媽……”
等說完,她才猛地捂住嘴巴,“對……對不起……”
她不是故意喊出來的。
就是心裏想,就那麽喊了。
梅英榕本來就不同意她喊這個稱呼,她認為娶個不清不白的二婚女人對傅家的汙蔑。
更何況現在。
當即就一揮手。
啪!
陸淺淺被一巴掌煽倒在地。
她的頭撞上了椅子,身體呈弓形撞上了牆壁。
還沒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
撕心裂肺的疼。
她顫抖地看向梅英榕,眼裏充滿了驚恐,“你……你不能這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