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是我救的你!
人多了總比勢單力薄了好。
“我會一直和你保持位置更新。”泠端一邊說,一邊找了適合跟蹤的位置,慢慢追上簡寧他們的腳步。
為了不讓皮特發現,他特地落後地多一點。
“要帶我去哪裏?”簡寧故意掙紮,顯得沒那麽配合。
她大聲喊著英文。
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能稍微聽懂一點。
“神保佑我,給我治療好了身體,我以後就會對他更加忠誠。”他剛剛犯過的錯,不會再犯。既然這個人和那個小男孩有關,那他也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女人送到神的身邊。
他永遠忘不了當初神見到傅宥站出來的表情。
驚訝、憤怒、欣喜還有執著統統在他臉上展現。
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沒什麽本事,能回饋神的,也就隻有試著做一點能讓他高興的事情。
那目前來看,就是這個和那個男孩相關的人了。
他們的膚色一樣,她比劃的要尋找的人也和傅宥有點像。
皮特不疑有他。
一心想做點回報。
簡寧被這個男人搞得挺無語的,“是我救的你!”
不管他要做什麽,當初她對他施展醫術是實打實的吧,他怎麽能歸功到虛無縹緲的神身上?
這是什麽樣的洗腦程度啊。
簡寧突然一驚,這才意識到,他們去往的方向是另一個房子,而且根據皮特話裏的意思,是要帶她去見神?
那神不是神?
有可能是人?
孟糖?
簡寧心裏咯噔一下,覺得這詭異的思想像是她那種人能傳播出來的東西。
莫名的,覺得她就是有那種本事。
要是真是她,那她更要過去會一會了。
簡寧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眼前像是宮殿一樣的冰屋,心想,或許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果這個男人口中的神,真的是孟糖。
那傅宥也一定就在這裏!
……
傅宥被關到了一個小房間裏。
從他大喝一聲,站到孟糖眼前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
因為在孟糖心裏,或許皮特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就連他,也稱不上是人。
自然也沒有讓他破例的資本。
所以最終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皮特依然被打的奄奄一息,這冰天雪地裏,人的身體機能一旦被破壞,那他就無法產生能量,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這裏唯一的醫生,也不會被允許出門。
要說有收獲,或許就是發現了這裏的簡醫生,也就是孟糖口中的父親,其實也不過是他的工具。
反正這裏的一切,都要臣服於孟糖。
要是稍有不從,他就有判定人生死的權利。
而且還能得到全民擁護。
他現在有些明白那些隻能在這裏適用的紙幣為什麽會被生產了,因為這片偏遠區域實際上已經被孟糖控製,為了不讓別人發現這一點,就隻能盡量減少和外麵相連的頻率和機會,最好的辦法就是建造一個完全隻有他們才知道的規則。
別人進不來。
習慣了在這裏生活的人也出不去。
因為這裏和外麵是割裂的。
隻是那個簡醫生……看起來像是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被完全洗腦。
但他卻沒有可以抗衡孟糖的力量。
也是。
傅宥想到皮特被打那一幕,至今還覺得毛骨悚然。
怎麽會有人讓別人把對他的敬仰牢固到這種程度。
皮特被打的皮開肉綻,扔出去的時候好像還在說謝謝,說謝謝神願意給他一個被寬恕的機會,讓這麽多人打掉了他身上的罪孽。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了祖宗十八代都被人刨墳的罪。
傅宥歎了口氣,深深為那一幕而觸動。
相比之下,他現在居然有種就算被孟糖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裏,也好過被洗腦。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傅宥實在想不到,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孟糖這麽變態的人。
這會兒有人給他過來送吃的,就把那扇非常厚的冰門開了一條縫,傅宥抓住機會,連忙蹲下身,蜷縮成蝦子的形狀,“我肚子難受,而且還在發熱,能不能讓簡醫生過來給我看看?”
那人猶豫了下,“我去問問。”
倒是個好騙的,比傅宥想的簡單。
但傅宥左等右等,隻等來了一片退燒藥。
看來簡醫生不會了。
他期盼的手機也不會到了。
傅宥有些心塞,遺憾沒能給簡寧傳遞出最新消息。
但這個地方這麽詭異,媽咪肯定能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勁的,對吧?
他安慰自己,隻要相信媽咪就好。
他自己做好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先把自己發燒的情況擊退!
隨時以不變應萬變!
如此想想,傅宥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就連躺著,都這麽板正,一看就知道有良好的出身和教養,真是和我這種出身的人沒法比呢。”孟糖看向監控視頻裏的傅宥,對簡振國冷笑道,“怎麽?知道他是簡寧的兒子之後就激動的不行,連自己的眼淚都控製不住了?”
他捏住他的臉,用力之大很快就留下了紅痕,“連哭都要在我跟前哭了?以前不是都偷偷罵作孽的嗎?現在看到和簡寧有關的人,就控製不住了?連和我裝都裝不下去了?”
他用力捏完,像是發泄了情緒,又後知後覺似的,對簡振國張開雙臂,“爸,你抱抱我。”
簡振國不為所動。
眼神完全落在了傅宥身上。
他從來沒想過,簡寧居然還能和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
還生出了這麽聰明冷靜的兒子。
就連他的五官,都漂亮的不像常人,還有那種矜貴的氣質,以及之前為了保護皮特而把自己主動暴露的勇氣。
這些……
都讓他覺得異常欣慰。
仿佛終於為自己之前造下的業孽,找到了一個光明的出口。
他太動情了。
動情到無法偽裝自己和孟糖一派父慈子孝。
也無法再佯裝還是把他當孩子,配合他。
完成所謂的彌補他的童年。
簡振國幾乎崩潰了。
那種對過去做下的錯事的愧疚湧在心頭,像是一條不知疲倦的落水的瀑布,輕而易舉地淹沒了他。
孟糖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