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令人煩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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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婉骨子裏還是個傳統的中國女人。
即使懷疑兒子不喜歡女人,但也抱著希望試圖讓他接近女人,改變取向。因此,從裴慕白大學畢業後,她就開始抓住一切機會創造兒子戀愛的條件,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介紹女孩認識。
當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後,宋悠悠出現了。
李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宋悠悠身上——畢竟隻有她,兒子相處得其樂融融。但這麽長時間以來,即使住在同一屋簷下,也不見兩人的關係有什麽進展。
羅安娜,滿足了李婉對兒子女朋友的最基本標準:女的,活的。
“你找人查查這個姓羅的女孩的背景。”李婉熱切地望著丈夫:“起來其實也還好,大學同學,又是從學生時候就一心喜歡裴慕白的,比那些心機重的好多了。”
裴茂有點詫異妻子態度的轉變:“前段時間你不是還和可兒商議,甚至動媛希幫忙,非要撮合兒子和宋悠悠嗎?”
“此一時彼一時吧。宋悠悠的性格比較強勢,也不怎麽喜歡有錢人家。”李婉歎氣:“像裴慕白這種性子,家裏有個溫柔賢淑的媳婦更適合些。”
“好,我這兩就查查那個羅安娜的情況。”裴茂往後一靠:“我先休息會兒,等會兒再叫我吃飯。”
誰都不相信裴慕白隻是在羅安娜那兒吃個晚飯,就這麽簡單而已。
羅安娜的廚藝,即使比不上星級大廚,做家常菜也算是技術嫻熟,味道堪稱完美。裴慕白發現,自己如果什麽都不想的話,在這個被羅安娜布置得溫馨異常的屋裏,吃著可口的飯菜,還真是有一種家庭式的溫暖和滿足。
“下次別做這麽多菜了。”吃過飯,裴慕白半靠在沙發背上,肚子已經鼓鼓的了:“兩個人四個菜,有點多了。”
羅安娜把碗盤快速收好,笑著端上切好的蘋果:“看你的,我也是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裴慕白聽了這話悶聲不語。她得倒也是實話,要不是她,他也不至於和宋悠悠——
“裴慕白,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我也有我的苦衷。”羅安娜見裴慕白臉色不好,也低下了頭,還擦了擦眼睛,“我把事情給你坦白了吧。你還記得大學時安可兒找到我們班把我大罵一頓嗎?”
裴慕白點點頭,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以安可兒的潑辣,那場麵一定慘烈無比。
“後來,我被人是綠茶婊,不擇手段爬男人床,甚至,甚至有人我是‘強奸犯’。”羅安娜紅著眼圈,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我後來退學了。”
“退學?!”裴慕白大吃一驚,他並不知道羅安娜退學的事,安可兒也從來沒告訴過他。
“我爸媽也不理我,把我趕了出來。找工作,沒有文憑,隻能做銷售。可是你知道我的,口才又不好,加上學校那件事,我更不想話。沒兩個月就被炒了。”羅安娜這會兒倒是平靜下來:“我就這樣不得不來回換工作,也沒能攢下錢。今年初,我爸被騙去外地做傳銷,偷偷地取走了家裏所有的錢,還把房子抵押了高利貸。我媽5月份查出肺癌晚期,用錢時才知道存款都沒了。我到處借錢給她做基本的治療,即使這樣,三個月後,她還是走了。我爸開始還跟我聯係著,後來,他的錢沒了,高利貸收了房子,他也沒了音訊。”
後來羅安娜回了A市,找了一家廣告公司做業務。碰巧那家公司分擔了晴辰的廣告公司的一個項目,她見到了裴慕白匆匆走過的身影。
“我承認,我是有些無賴。”羅安娜低下頭:“我本想請你給我介紹份有前途的工作,可是,當我再一次見到你時,我才發現,我心裏忘不了你,我並不想做一個請你幫忙的同學。”
羅安娜痛快地承認,自己是有“預謀”地想搶先宣告裴慕白的歸屬權。她這麽一,裴慕白倒不好憤怒地指責她了。
她不過是愛他,有什麽錯呢?
在裴慕白的觀念裏,戀愛就是一場遊戲,一場沒有規則的遊戲。
“琳達,我現在並不想戀愛,也不想結婚。”裴慕白隻能采取勸退的方法:“如果你隻是想找個有發展的工作,我可以推薦。但愛情上,我——”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宋悠悠。”羅安娜打斷他的話:“可是你們並沒有到‘愛’的程度。我不介意你對她或是她對你的感情,可是,我有爭取的權利,不是嗎?裴慕白,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相信也是唯一一個。”
裴慕白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不用有負擔。”羅安娜向裴慕白笑笑,那笑裏藏了心酸和苦澀:“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我要走了。”裴慕白慌忙躲開她的目光。
羅安娜也不挽留,把他一直送到了區門口。
“你走吧。明,我下班還去接你來吃飯。”羅安娜笑著朝裴慕白揮揮手,卻並不“深情目送”,而是轉身往回走去。
冬夜裏已經很冷。
裴慕白裹緊了大衣,把衣領豎了起來,圍住脖子。風還是吹得他的鼻子酸酸的。
宋悠悠,羅安娜。
一個是他喜歡的人,一個是喜歡他的人。
他並不想比較,可這兩個人的影子總是在他麵前晃動。有一瞬間,他甚至模糊了宋悠悠的臉。
大學的那一夜,真的是什麽都沒做嗎?
他從來都沒有確定過,而隻是在潛意識裏告訴自己,顧彥辰和安可兒是對的,他喝醉了什麽都做不成。
但,他並不能百分百地確認不是嗎?
前麵是一家酒吧,彩色的燈球晃動著,嘈雜似乎能掩蓋一切雜亂煩躁的心思。
裴慕白拿出電話打給司機:“魏,你把車開到我公司附近的sk酒吧門口,然後進來找我。如果我醉了,把我送回家裏。”
推開酒吧門,台上有歌手唱著節奏強烈的搖滾,舞池裏,看不清麵目的男男女女瘋狂地甩動著頭發和身軀。
裴慕白脫了外套,徑直走了過去。他用力地做著每一個動作,用力地甩著身體能甩動的部位,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把白的紛紛擾擾全部扔掉,才能徹徹底底地甩空頭腦中令人煩躁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