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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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淺在他們手裏，我能怎麽辦？”顧彥辰有些急躁：“一個大活人，總比身外之物來得重要吧？”
人自然比錢財重要。——那是當欲望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的時候，也是“錢財”在自己預期範圍內的時候。
如果100萬買不走一個人，那麽1億呢？
100萬的時候，人會果決地做出選擇；可是1億的時候，很多人都會先考量一番。
“可是彥辰，你知道顧氏的價值。”裴慕白臉色凝重：“它不僅僅是一個資產數字的代表，更是你顧家世代的積累和家傳。你覺得不需要考慮嗎？”
“不需要。”顧彥辰毫不猶豫：“一輩子短短的幾十年，傳承家業對我來並沒有那麽重要。”
“算了，是你的家業，你隨意。”安可兒拉拉裴慕白：“英雄救美麽，男人都有這種情結。不過彥辰，如果你付出所有，阿淺還是不接受你呢？你還覺得值得嗎？”
“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問題，何況，隻要能救她，我就覺得值。我不能想象失去她的情景，即使她不接受我，隻要她能讓我常常見到，我心裏就是滿足的。”顧彥辰明顯已經不想再和兩人探討這個問題。
“不過顧氏股份的事情，你們先幫我保密，我不想宣揚出去，萬一對公司股價或者阿淺的處境造成危機，那就得不償失了。”
“明下午三點。彌濃山莊。你可以帶律師。”簡短的通話後，“綁匪”掛斷了電話，沒等顧彥辰提出要聽聽蘇淺夏的聲音。
“綁匪”的電話根本不顯示號碼，即使電信部門通過自己的號碼查，也依舊查不出任何信息，那時，顧彥辰才真正地對查找蘇淺夏的行蹤產生了懷疑態度，他也慶幸自己沒有在“綁匪”提出條件時有半點回絕——那極可能導致他再也不能見到蘇淺夏。
方蘇理曾經過，獵狐從不傷人也是傳，但國際刑警組織並不相信他們真的那麽人畜無害。
為了不刺激獵狐，更是因為對方人質在手，而自己又沒有必勝把握，顧彥辰決定執行他們的要求，第二帶律師去彌濃山莊見麵。
“我跟你一起去過。”安可兒自告奮勇：“聽獵狐裏有女人，我就不信能比我強多少。到時候萬一打起來，我也可以幫得上忙。”
顧彥辰搖頭苦笑：“你的身手，打街頭混混勉強可以。跟獵狐打？還是別抱幻想了。”
獵狐的資料他查過，從對敵經驗和實戰的角度看，恐怕自己都不是獵狐任何一個成員的對手，別安可兒了。
“你別搗亂了。”裴慕白把安可兒拽開，“我們做好後勤，等消息。”
彌濃山莊，是一個顧彥辰知道但並不熟悉的地方。
在A市市郊二十公裏遠的山上，這座山莊其實已經建了有幾十年之久，但極少有人居住。裏麵隻有看門的老頭夫婦二人。
顧彥辰曾經想要進去，被老頭十分幹脆地拒絕了。
他在外麵轉悠的時候，發現這個山莊建了高高的紅牆，裏麵沒有兩層樓，應該全是平房。據老頭夫婦，這片山林是宅子的主人買下的。是私人領地，所以少有人來。
要不是顧彥辰爬山迷了路，也不會誤打誤撞到這兒來。
從山下到山莊大約垂直高度有三四百米的樣子，但路卻是平整的青石板路，也應該也是彌濃山莊的主人自己修的。
顧彥辰帶著兩位律師從青石板上步行走去彌濃山莊。
剛走到大門外，門已經吱呀一聲開了，看門的老伯走出來：“顧先生，請。”
顯然獵狐已經到了。
這是顧彥辰第一次走進彌濃山莊。
是山莊，其實更像是北京的老四合院，隻不過是多了幾進院子。步下青磚，屋角飛簷，照壁紅牆，古色古香。
每個庭院中都栽了不同的花木，似乎是按照四顧不同的開花時機來分。
顧彥辰卻無心看這些風景，隨著看門老頭快步向前走去。那老頭，看著腰有些佝僂，但健步如飛，絲毫沒有老邁的風燭之感。
他皺了皺眉，今的事情，不一定好辦。
第三進院子到了。
老頭做了個“請”的手勢：“等您的那位先生就在屋裏。茶已經沏好，各位請便。”完，也不等顧彥辰道謝，轉身就匆匆走了。
顧彥辰三人走進客廳。
客廳擺了一張茶桌，茶桌旁正坐了一人在悠閑地品茗。
“獵狐？”
顧彥辰看看那個瘦瘦的男人，一身儒雅之氣，怎麽也與令人聞之色變的獵狐扯不上關係。可是，那人一開口，他就知道，沒錯，眼前的就是獵狐。
“顧先生，都準備好了？”男人溫和地朝顧彥辰笑笑，動手給他倒茶。
“準備好了。”顧彥辰點點頭：“沒想到能有幸得見獵狐真容，真是有幸。”
“好，好，不是遺容就行。”
顧彥辰無心同他閑扯：“我想知道阿淺還好嗎？”
“挺好。”獵狐笑笑：“其實，我隻是做個中間人和見證人，你的合約，並不是跟我簽。”
“我知道。”顧彥辰品了口茶，茶澀而微苦，實在算不上什麽好茶：“請他出來吧。”
“我的委托人不怎麽想見你。”獵狐笑著搖頭：“你隻要簽過你該簽的就可以，我會轉交他的，他的團隊，也會三之後來接手顧氏。”
顧彥辰又驚又怒，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委托獵狐簽協議的事，是那人對獵狐的信任已經等同於他自己了麽？還是，這根本就是獵狐的故作推辭？
獵狐明知顧彥辰在想什麽，也不多加解釋，而是繼續悠閑地品著茶。
是了，上次電話裏他過，他的要求隻一遍。顧彥辰臉色青中泛白，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向自己壓過來。
“給你過後呢？你怎麽保證不會再次劫持阿淺？”顧彥辰強忍怒氣。
“我的話就是保證。”男人隻給了顧彥辰一句話，多餘的便不再。顧彥辰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已經開始透著勉強。
“好。”
顧彥辰揮揮手，兩位律師拿過已經簽字蓋章的協議遞給了瘦男人。瘦男人接過略翻了翻：“顧家果然不愧是A市豪門之首。”滿意地裝進了公文包。
“什麽時間放了阿淺？”顧彥辰忍不住問道：“你們把她扔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