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捫心自問
一眼望去，白虎遺跡一片死寂，殘垣斷壁，青苔遍布，其中的暗金色若隱若現，在長久歲月的醞釀下已經成了廢墟破城。不過它的凶煞氣息很濃，即使三人都是天元境以上的強者，但還是不由感到一陣心悸。
沙雅目露震驚地看著這裏，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道：“為什麽我沙家的皇陵下會隱藏著傳說中的白虎遺跡？如果先祖發現的話，應該會將其發掘出來啊，卻反而在白虎遺跡的上方建造陵墓，這不符合常理啊！”
夜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白虎遺跡埋藏在黃金沙漠下無數歲月，凶煞氣息很濃，久而久之形成了白虎地煞。我估計你們沙家先祖冒險到這裏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白虎地煞，便想到利用這個險地來蘊養死屍，以求達到死而複生！”
“不過可惜，即使死而複生，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估計你之前所用的沙皇權杖就是你們先祖利用白虎地煞所做出來的邪惡之物吧，形成的靈魂印記不但可以操控死屍，而且可以蠱惑心智，不然你根本無法操控沙皇蛇。”
“此外，我還發現你用沙皇權杖控製的死屍和沙皇蛇變得極其富有攻擊性，眼神猩紅，顯然是受到白虎地煞的影響。不過邪惡之物終究會噬主，如果你長久使用沙皇權杖的話，就會受到反噬，淪為嗜殺的傀儡，所以你還要感謝我幫你破壞了它。”
沙雅聽著夜幽有理有據的分析，分明就是詆毀她沙家的先祖，而且破壞了她最強大的倚仗，居然還要她感謝他，簡直豈有此理。
她不由俏臉薄怒地叱喝道：“你簡直胡說八道，顛倒是非黑白，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我可不容許你隨意汙蔑沙家。而且沙皇權杖可是我向你複仇的最大倚仗，你將它破壞後我先祖們的屍身也灰飛煙滅，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了，還要我感謝你？”
夜幽自然明白此時的沙雅根本不相信他的話，灑然笑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不願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發現沒有，你持有沙皇權杖的時候，分明對我恨之入骨，一心隻想殺死我，即使知道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但還是不知死活地衝上來！”
“可是在我破壞沙皇權杖的時候，你立即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心生絕望之下居然不拚命殺死我，最多咬了我肩膀一口而已。因為你清醒之後，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但你還想活著下去繼續複仇，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所以說沙皇權杖還是迷惑影響了你的心智，讓你心裏對我的仇恨擴大了無數倍，因而你才會不計一切代價地想要殺死我。而曆代沙皇屍身本來就依靠白虎地煞的滋養而淪為富有攻擊性的傀儡怪物，我破壞沙皇權杖正好讓他們解脫，你說是不是？”
沙雅聽了夜幽的言論之後越來越咬牙切齒，沒想到他居然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她雖然外表是一個堅強自立、英明神武的女沙皇，但內心確實嬌弱如花，要不是依靠著對他的仇恨，她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而且她使用沙皇權杖的時候，她的心智確實變得不太正常，心裏一直徘徊著對夜幽的仇恨揮之不散，讓她一心隻想殺死他。而失去了沙皇權杖，她的心裏變得空落落的，不知為什麽仇恨減少了許多，再加上他救了她，她根本無法恩將仇報。
隨後她變得有些迷惘，夜幽說的都是真的嗎？雖然她一直想堅信她的家族，但是家族的所作所為她一直曆曆在目，背地裏不知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尤其是奴隸製的施行，讓西漠的人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樣的沙家真的值得她一味相信嗎？她的內心變得有些恐懼起來，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沙家還是眼前的這位仇人？萬一夜幽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她長久以往的信仰就會崩潰下來，她突然感覺自己變得煢煢獨立，孤獨而無助。
夜幽看著沙雅默然不言、若有所思的樣子，明白她多多少少還是相信了自己的一些話，看來自己的努力也不算白費了。之後就等她自己去尋找答案了，以她的手段事情終究會水落石出，到時候希望他們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吧。
隨後他輕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沙雅也是個可憐人，讓他不由心生憐憫。她本性是善良的，不然也不會廢除奴隸製，將西漠治理得井井有條，他也是因為她的這一點才決定不殺她，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殺了西漠的一位好女沙皇。
隻是可惜沙家灌輸給她的信仰實在是太根深蒂固了，讓她堅信沙家是正義的，但是無數的殘酷事實卻不斷地打擊著她的內心，讓她的信仰漸漸崩潰。尤其是夜幽的話對她更是一針見血，讓她長久以往的信仰徹底崩潰了，因而變得迷惘無奈起來。
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先闖過這片白虎遺跡，通過白虎神殿的考驗，獲得白虎的眷顧。他的目的自然是為了獲得白虎印記，一方麵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麵是也是為了早日將四象印記收集完全，傳送前往四象塔獲得四象傳承。
據說白虎是四象中凶煞最盛，攻擊力最為強大的一隻，自己要是獲得白虎神念的協助，就可以變得一往無前，直到擊潰敵人。至於青龍則是四象中最為神秘強大的，楚靈空一時預測不出青龍遺跡的下落也是正常的，不過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
至於沙雅和楚靈空兩女，她們完全可以獲得白虎的其他眷顧，從而使自身的實力變得強大起來。能獲得什麽眷顧，就看她們自身的機緣以及實力了。
而他也相信自己為沙雅做了這麽多事，甚至一味忍讓她，她得知他所說的事實為真的時候，應該不會繼續記恨他吧。
就在這時，楚靈空看著夜幽也一陣若有所思的樣子，來到他的身邊，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如麝地嬌笑低語道：“夜幽師弟，看來你真的攻略了沙雅的內心，讓她變得心生迷惘，之後得知你所說為實之後會不會對你因恨生愛呢？我倍加期待哦！”
夜幽聞言頓時尷尬，淡笑說道：“靈空師姐，你可別胡言亂語，沙雅對我仇恨未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愛上我？況且我幫她隻是因為不想讓她誤解我，可以一笑泯恩仇，但也不希望她跟我牽扯上太大的關係，我已經有雪了，不想辜負她對其他女子動情！”
楚靈空聞言頓時白了他一眼，而後有點抱怨地嬌俏說道：“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肖雪在你的心裏真的是唯一一個無可取代的人。可是你想過沒有，既然你已經有了她，就不該對其他女人那麽溫柔，否則她們都愛上你怎麽辦？難道要為了你的肖雪而都狠心拋棄她們？那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對於她們來說豈不是殘酷的溫柔？”
遭到楚靈空抱怨的質問，夜幽不由心頭大震，自己一直以來似乎都是這麽做的。以前他遇到過好些女人，比如夏水柔、夏雨柔、雨施妃、穆靈等等，或多或少有同生死共患難過，她們或許都對自己有一些好感，可惜自己宛如木頭一樣忽略了她們的心意。
之後隨著時間流逝，他的實力飛速增長，她們與自己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完全成為了兩個世界的人，之後也很少聯係了。而他也因為肖雪的關係，拒絕了其他女人的心意，其中就有司空蓮瞑、紅櫻等等，自己的溫柔對於她們來說確實殘酷。
可是自己能怎麽辦？她們一直默默無聞、不求回報地為自己付出，自己真的能無動於衷，因為肖雪的關係而對她們冷漠無視？那樣豈不是對她們更加殘酷，連抱有一絲眷戀的希望也要失去了？他做不到，做不到辜負她們的心意，恩將仇報。
但是自己又不想辜負自己最心愛的肖雪，因為跟其他女人曖昧不清而讓她徹底心碎？她已經夠可憐了，被肖家的人折磨得那麽慘，他是她唯一寄托的希望和依靠，他不希望再讓她傷心難過了，因而不得不狠心拒絕其他女人的心意。
夜幽想到了這裏，輕歎了一口氣，變得一片迷惘起來，自己該怎麽做才好？他一籌莫展，實在不希望讓自己最心愛的戀人和愛自己的女人都傷心難過。
楚靈空見到夜幽被自己說得迷惘無奈，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做了多餘的事情？不過隨後她冷哼了一聲，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也該讓這個木頭開開竅了，讓他心裏有所抉擇，明白其他女人對他的心意也是不可忽視的。
不過這樣似乎陷入了死循環中，讓愛他的女人都因為他的抉擇而受到傷害，要怪隻能怪他太受歡迎了，桃花運醞釀成了桃花劫。楚靈空如此想著，隨後她自己也迷惘起來，自己似乎也已經淪陷進去了，對於他也或多或少有些好感。
結果三人迷惘的人都在捫心自問，在白虎遺跡中緩緩前進。直到一隻凶煞猙獰的怪物衝了過來，這才打破了這片平靜，讓他們不得不清醒過來，迎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