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京都血夜第222章 壽宴,秦王府要辦喜事了
兩人都知道這次生病是件好事,可鳳無憂還是不敢怠慢,壓著蕭驚瀾好好養病。
蕭驚瀾也樂得清閑,每天都把鳳無憂拘在懷裏,要麽看書寫字,要麽下棋畫畫,要麽就純粹抱著鳳無憂占便宜。
他在這裏病著,自然不可能去看上官幽蘭,而且還借養病不宜打擾為名,把上官幽蘭的探視也堵了回去。
上官幽蘭氣得傷口都崩裂了一回,可也毫無辦法。
蕭驚瀾看似悠閑,可實則,該進行的事情,一點都沒有閑著。
程璜的一紙供狀,早已遞到了皇帝的桌子上,將他如何在太子授意下買通盜匪陷害蕭家軍的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這供狀乃是早朝時候由秦王府一係的官員當堂呈上,一同傳出去的,還有京中市井裏一張張的小手抄報。
皇帝有心隱瞞,可在滿京城都在傳的情況下,想瞞也瞞不住。
於是隻好雷霆大怒,大罵了慕容乾,奪了他一年俸祿,又下令讓他在東宮麵壁思過。
鳳無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蕭驚瀾正躺在她的腿上,吃她喂的凍梨。
“你怎麽沒把私軍的事情供上去?”當初程璜在蕭驚瀾的授意下寫了兩版供詞,一版是有私軍的,一版是沒有私軍的。
蕭驚瀾呈上的去的,就是沒有私軍的那一版。
“若是皇帝知道慕容乾有私軍,那些私軍豈不是就沒用了?”
鳳無憂喂他吃東西的手微微一停,低頭看著蕭驚瀾道:“你想讓慕容乾和皇帝打起來?沒那麽容易吧?”
蕭驚瀾故意瞞著那兩萬私軍的消息,分明就是要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可慕容乾也不傻,皇帝對他的懲罰看似嚴重,其實根本沒有傷筋動骨,某種程度上說就是做給蕭驚瀾看的,相信過個幾天就會把他放出來,到時候他還是太子,一點影響也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慕容乾是不可能和皇帝撕破臉的。
“逼得急了,兔子也要咬人,何況慕容乾這隻癩皮狗。不管他戰鬥力怎麽樣,本王總得給留幾顆咬人的牙齒才行。”
鳳無憂明明都把慕容乾的婚退了,可慕容乾還是動不動就用那種粘乎乎的目光看著鳳無憂,蕭驚瀾很不爽。
而皇帝對慕容乾的不滿非常鮮明,到現在也沒有把皇位傳給他的意思,他的皇帝之間的矛盾必然會爆發出來,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手指尖忽然一濕,鳳無憂這才發現,蕭驚瀾吃掉了她裏拈著的水果,幹脆把她的指尖也當吃的含進去了。
連忙把手抽出來,可是那溫熱濕軟的感覺卻久久停留著,鳳無憂怒道:“蕭驚瀾,你給本王妃收斂一點!”
鳳無憂覺得,這男人的臉皮好像越來越厚了,她隻要稍不留意,就會被他占便宜。
“小鳳凰,你好凶。”蕭驚瀾控訴著,而鳳無憂一聽這三個字臉就紅了。
蕭驚瀾眸中暗潮湧動,抬起身子吻了上去,現在這日子,真的神仙也不過如此。
又過了幾日,當年蕭家軍落日穀一役的真相,隨著時間的發酵,到了傳播為最劇烈的時候。
西秦上下,幾乎人人都在痛罵沈成大李德敏,為蕭家軍正名翻案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程璜的供狀就如一根導火索,把民間的呼聲引到了朝堂上,皇帝下令處罰太子之後的第三天,就有臣子上書請願,請皇帝為蕭家軍烈士正名。
皇帝聞言,臉都青了,連退朝都沒說,直接甩袖子走人。
當天晚些時候,就有雲衛來報告,說皇帝在宮裏砸了東西若幹,還把程皇後罵了一頓,說她和程家都是蠢笨如豬,才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教出慕容乾這種蠢材。
罵人的時候沒有回避下人,於是幾乎滿宮都知道了這件事,程皇後臉麵幾乎丟盡。
而第二天第三天,越來越多的臣子上書,請皇帝重審當年舊案,並懲處案中相關徇私枉法的官員。
終於,皇帝不得不下令三法司共同出麵,免去蕭家軍前鋒軍叛逆之名,又連抓帶貶地處置了一大批官員,而這些官員當中,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是太子一係。
鳳無憂聽著這些消息,知道事情果然都如蕭驚瀾所計劃的發展著,慕容乾這隻兔子已經被逼得越來越緊,隻要再有最後一擊,就會如蕭驚瀾所願地跳牆。
隻是,這最後一擊,又會是什麽呢?
終於,在三法司最終結案的那一日,皇帝宣布,冬月二十五,也就是落日穀慘案發生七周年那一日,他將會親自祭天、勞軍,同時,徹底為蕭家軍正名。
皇帝下旨的這日蕭驚瀾破天荒的病好去上了回朝,領了皇帝的口諭。
得到這個消息,就連蕭老夫人,也安寧了一天。
冬月,也就是十一月,今天已經是十一月十七,算算日子,不過就是七八天的時間。
鳳無憂知道蕭驚瀾重返京城,等的就是這一天。
他一定要皇帝親口承認,蕭家軍當年並非戰敗,而蕭家軍中,也從來沒有出過叛徒。
因著這件事情的定下,蕭驚瀾也忙碌了起來,氣氛漸漸凝重緊張。
十一月二十是皇後的壽辰,因為並非整壽,所以不會大操大辦,可是一頓宮宴卻是免不了的。
宮宴在晚上,皇後特意下了貼子來,請蕭老夫和上官幽蘭也一起去。
聽到這消息,鳳無憂有些憂心地看向蕭驚瀾:“這貼子應該不是皇後下的。”
皇後現在自顧不暇,怎麽可能還有心思顧和上蕭老夫人,定然是皇帝借著皇後的名義下的貼子。
而目的,自然是蕭老夫人。
再有五天就要舉行勞軍大典,皇帝不可能對蕭驚瀾沒有提防,而把蕭老夫人捏在手心裏,就是對蕭驚瀾最好的牽製。
蕭驚瀾淡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王自有應對之法。”
鳳無憂見他這麽說,也就放下了心,和蕭驚瀾一起去接蕭老夫人。
上官幽蘭正陪著蕭老夫人,她的傷養了這麽些天,雖然還沒有好全,但已經可以起身。
她身為東林公主,皇後壽辰這麽重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請她。
看到鳳無憂和蕭驚瀾聯袂而來,雖沒有多麽親密的動作,但就是說不出的和諧,仿佛他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上官幽蘭扶著蕭老夫人的手不自覺地捏住了蕭老夫人的衣袖。
蕭老夫人察覺了,拍拍她的手道:“別擔心,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
聞言,上官幽蘭這才勉強笑了一下,道:“我聽老夫人的。”
蕭老夫人是蕭驚瀾的母親,隻要哄住了蕭老夫人,相信嫁給蕭驚瀾,就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接到蕭老夫人之後,四人便一同進宮。
好在,蕭驚瀾不願和上官幽蘭坐在一起,準備了兩輛馬車,讓蕭老夫人和上官幽蘭兩人坐一輛,而他和鳳無憂坐一輛,這才讓鳳無憂覺得自在些。
馬車很快到了宮裏,在宮門前,四人各自下來。
此時已有不少命婦們到來,看到上官幽蘭從秦王府的馬車中下來,頓時眼光都變得古怪。
雖然,她們都聽說了上官幽蘭在秦王府養傷的事情,可是,親眼看到她從秦王府的馬車上下來,那種視覺衝擊,可不是聽說可以比擬的。
“這幽蘭公主,是不是真的要嫁進秦王府了呀?”
“我看十有八九,鳳無憂再凶悍,到底不還是這個結果?”
“就是,還說什麽隻要她在秦王府就別想進人,現在全是笑話。”
一句一句,都鑽入鳳無憂和蕭驚瀾的耳中。
蕭驚瀾眉頭當即皺起,身子也微微一停。
可是鳳無憂卻及時拉住了他:“隨她們說去,我們自己知道不是就好。”
這裏怎麽說也是皇宮,還是別太張揚的好。
蕭老夫人是秦王府的人,還是蕭驚瀾的母親,蕭驚瀾自然要和她一起走。
按說,鳳無憂本該和蕭驚瀾一人一邊扶著她的,可是她的一隻手一直由上官幽蘭挽著,蕭驚瀾若是走在她旁邊,看上去,就好像和上官幽蘭是一對似的。
所以蕭驚瀾幹脆落後半步,和鳳無憂走在了一起。
走了沒幾步,那些在宮門口碰到過的貴婦們也趕過來了。
對蕭驚瀾和鳳無憂行了禮之後,她們打量了一眼這架勢,頓時笑著說道:“老夫人,秦王府這是又要辦喜事了吧?先恭喜老夫人啦,看幽蘭公主對你多好呀!”
“是呀是呀,到時可別忘了發張貼子給我們……”
那些夫人們一直覺得鳳無憂論身份才情都不配當秦王妃,尤其是在看到蕭驚瀾好了之後,更是這麽覺得。
一想到鳳無憂這麽一個女子居然占了秦王正妃之位,還擋了她們女兒的路,就心裏不憤,因此都故意來添堵。
隻要能塞個女人進秦王府,不管這人是誰,都是她們樂意看到的,更何況,上官幽蘭論背景才情都遠比鳳無憂優秀,她們就更是樂得看熱鬧了。
上官幽蘭最愛聽這樣的話,故意不解釋,隻是把頭拚命低下去,由得她們去說,好像她們猜對了一樣。
可……她想讓人誤會,也得看蕭驚瀾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