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盤問唐景陽
昨晚因為鳳雲修的到來，以及他臨走前扔下的重磅炸彈，到底蕭雲初也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後半夜修煉了兩個時辰恢複精力，一大早便起來給孩子們，也包括昨天開始入住客房的唐景陽做早飯。
“夫人早。”端著粥和菜到餐廳，唐景陽便客氣地向她拱手打了聲招呼。
蕭雲初卻無語地糾正，“你可以直接叫我雲初，或者是帶上姓，蕭夫人，哪怕是子晨他娘子曦她娘都無所謂，別直接叫夫人。”讓別人聽了還以為他們倆是兩口子，叫自己媳婦呢。
唐景陽脾氣很好，從善如流地改口：“蕭夫人。”
蕭雲初這才招呼他坐下來吃飯，有些問題，可以等吃完飯再打探。
子晨和子曦對於家裏忽然多出來的一個陌生人既有些拘謹，又莫名緊張，他們已經知道這個人以後就要教他們讀書識字，是他們的先生。
小孩子對先生都有種天然的懼怕和敬畏，平時再怎麽淘氣的孩子在先生麵前都會變得老實。
不過子晨子曦本就乖巧懂事，如今也不過是變得更聽話而已。
等吃過了飯，蕭雲初便讓他們先在外麵玩會兒，叫了唐景陽到書房詳談教書事宜。
其實她自己是用不上什麽書房的，隻是想著兒子以後大了不得需要嗎，就先布置出來，暫時她沒事的時候過來翻翻買回來的大周國史，遊記雜談之類了解了解社會背景，偶爾家裏要是來人，也是個談事的好地方。
等二人坐定後，蕭雲初便開門見山：“昨天家裏辦酒席忙，沒來得及和唐先生說說話，周掌櫃既然找了你過來，想來已經說清了我的目的，我不單單隻是想找個先生給我兒子蕭子晨啟蒙，還包括女兒蕭子曦也要一並教導，我知道有些讀書人對女子識字有偏見，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讀書識字，明辨是非，就不知唐先生如何？”
唐景陽笑得瀟灑，“我和蕭夫人想法一致，任何人隻要有心，都有資格讀書識字，不該有男女之分。”
“很好。”蕭雲初點點頭，如此，才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不然她就直接換人了。
“啟蒙先生很重要，所以我也須得多番確認一下唐先生是否能勝任，如果不介意，我問幾個問題？”
唐景陽比了個請的姿勢，“您盡管問就是。”
接下來蕭雲初著實問了不少問題，說誇張點和查戶口也沒什麽分別了。
“聽周掌櫃說唐先生是進士出身？既然如此，為何不在朝為官，會到這沒前途的小地方來，還願意給兩個鄉下孩子當啟蒙先生？”
“唐先生學問高，如果可以，我並不想經常更換先生，你能一直教導子晨子曦不會中途離去嗎？”
“唐先生家裏都有些什麽人，可有家室？日後打算在這裏成家，還是離開？會不會有家人找來？”
別看問得複雜不像她的性格，實則都是為了確保以後不會有各種麻煩。
唐景陽的態度始終很好，問什麽答什麽特別痛快，至於對他的答案是否滿意，隻能說，暫時沒什麽問題，姑且先試用一段時間。
“我問的差不多了，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唐先生希望每月拿多少束脩或者說工錢？我知道私塾一對一的教導價錢肯定會比較高，先生學問也高，我雖然住在鄉下，但手裏還有些錢，有什麽要求你隻管提，隻要不太過誇張，這事咱們就算定下了。”
唐景陽微微一笑，態度特別隨和：“唐某要求不高，隻要一日三餐，有房遮雨，在這風景秀麗的村子裏體驗一番鄉野樂趣，工錢並不重要，蕭夫人看著給就是，唐某絕不會有任何意見。”
這麽大氣，連工錢多少都不看重？蕭雲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後者神色自若地由她隨意打量，麵上不見絲毫心虛閃爍。
得了，人家不要求高報酬她還上趕著貼不成。
蕭雲初一拍案，“我之前打聽過紅葉鎮學堂的束脩是每個月二兩銀，我這裏給你包吃包住，工錢給你算五兩一個月如何？要是以後你能長久地叫下去，讓我兒子在你的教導下拿個功名，我還可以重謝。”
唐景陽笑著點頭，“五兩已經很豐厚了，在這村裏怕是都沒機會花出去，足以。”
如此，雙方對彼此都挺滿意，這事兒便這麽定下來了。
唐景陽給列了一個書單，上麵寫著兩個孩子啟蒙要用到的書籍，另外還要添置兩份文房四寶，啟蒙的時候少不了要練字，唐景陽特意提醒要多買幾刀宣紙。
對普通農家人來說紙筆都是奢侈品，買不起，但蕭雲初不差錢，大手一揮，買它個百八十刀隨便練！
最後再頂一下每天上課的時間，以及每隔五天放假兩天等特殊條件，再強調一下不要給子曦灌輸女子三從四德那一套，就算差不多了。
唐景陽對她的要求不是不驚訝，隻不過人家是雇主，她怎麽說，他這個給人打工的自然要照做，左右不是什麽為難的事，休假多對他也是好事。
因為課本還沒配備，今天肯定是上不成課了，蕭雲初讓他再休息一天，找了劉三叔去鎮上準備趕緊把書本配上，明天好上課。
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村子裏沒人去鎮上，照例單獨出五文錢坐專車。
要說她家現在也有牛了，牛車當初也一道定好了就在棚子旁邊放著，為什麽還要特意坐劉三叔家的牛車，蓋因她之前去買辦酒席食材的時候，坐過一回自己家的牛車，當時是讓趙川趕得車。
那天好幾個村民來搭順風車，不可能不讓他們坐吧，結果上了車以後這些嘴閑不住的村婦們就各種閑聊，還總把話題往她身上扯，對她蓋新宅子，還有了牛車各種酸話一籮筐，煩得很。
還不如不趕集的日子坐劉三叔家的車來得清淨！
當時她是真有種衝動想買個下人回來，以後有什麽需要去鎮上，就打發下人去。
但想法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又被摁了回去，直到今天，她忽然想到昨晚上那廝，如果沒猜錯，鳳雲修的身份該很不簡單，也許等他下次來，可以讓他找個靠譜的人給她用？
可是到時候家裏有點什麽事怕都要被打小報告，那人看著就是個精明不好糊弄的，她身上的種種秘密怕是有曝光的危險。
真是怎麽都沒辦法徹底如意，嘖。
想到鳳雲修，又記起了昨天自己被一個普通人製住的事實，哪怕隻是片刻，都足夠讓蕭雲初耿耿於懷的。
到底現在這身體不是原裝貨，即便洗髓過後身體條件被調整過來，或許是靈魂和身體還沒達到百分百的融合？以前沒怎麽動手時還沒察覺，昨天卻分明感覺出身體的敏銳度，還有反應能力隻能發揮出過去的五六成。
好幾次都是身體跟不上思維，要不然不至於堂堂一個異能修士居然贏不過一個普通男人！
好吧，那男人其實一點都不普通，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從明天開始，她要好好將以前的身手完全撿回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