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擇婿
曹國公府那位小公子的事兒,也確確實實的被人故意捅破的。
這事兒宋清歡也能做,不過她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又怕做下來叫人覺察出來,便一扭頭就將事兒丟給了蕭辭。
蕭辭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就將人樓進懷裏,呢喃道:“又不是本王的事,本王去管這閑事做甚個。”
宋清歡雖同蕭辭還沒正兒八經的成親,可對於他這樣樓樓抱抱的事兒見怪不怪了,聞言推搡一把,道:“雖說不是你的事,可是我的事呀,日後咱們成了親,清顏便也算得你的妹妹了吧。”
這說辭還真沒得毛病。
蕭辭聽得心頭舒坦,哈哈一笑,這事兒就這麽應了下來。
隻沒想到,做得這麽幹淨利落,竟然把人的老底給撅了個幹淨。
曹國公府那位小哥兒的事兒一出,宋清歡還同宋清顏道:“幸好你腦子清醒,不然等糊糊塗塗的嫁了過去,才發現是這麽個爛渣渣,可就當真後悔都晚了。”
可不是爛渣渣,竟然是有龍陽之好的。
有了曹國公府這遭,小雲氏也是深受打擊,一時間倒也將宋清顏的親事放一放,等以後再說了。
宋清顏不必時不時的跟著小雲氏往外頭去,心頭也寬敞不少。
不過,宋清歡到底還是不曉得宋清顏的那位心上人到底是何人。
三月一過,便進了四月,明顯的雨水開始少了,天兒也漸漸熱了起來。
朝堂上關於儲君一事,吵吵鬧鬧幾個月,也總算在四月中旬敲定了下來。
沒有出意外的,蕭幕得償所願的被冊封太子。
不僅是如了蕭幕的願,也如了薑太後,王皇後,柔貞公主的願。
宋清歡還當蕭幕當了太子,最開心的怕是柔貞公主。
可這丫頭私下來尋她的時候,也不見得多有多開心。
同她道聲恭喜,她也不過是神色淡淡的應了。
“有什麽恭喜不恭喜的,當太子的又不是我,便是要恭喜也該是恭喜大皇兄的。”
宋清華見她一臉頹廢,便也生出幾分好奇來,問道:“這是怎麽了?你不是一直希望你大皇兄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嗎?”
又道:“為了他,還不惜算計我的呢。”
柔貞公主衝宋清歡彎唇勉強一笑:“倒是我對不住你。”
隨即又道:“大皇兄如今有意要替我擇親事了。”
上回的蠱蟲之毒一事,慧珠招了,什麽都招幹淨了,可依舊還是死了。
像蕭幕說的那樣,留了個全屍,死得也算體麵。
雖說是慧珠先背叛的,遲早也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可蕭幕那樣殺伐果斷,還是叫柔貞心裏盤了根刺。
如今蕭幕穩穩的坐上太子之位,也沒有問過柔貞意思,便已經私下替她擇夫婿的人選了。
柔貞很怕,怕有一日等自個沒了利用價值之時,會不會跟慧珠一樣。
宋清歡雖然能理解一點她的心思,可到底不在其位,並不能感同身受。
安慰的話也不曉得說什麽,便索性請她喝起酒來。
等到柔貞回宮時,已經滿身的酒氣了,可心情卻並沒有好點。
蕭辭夜裏頭鑽進攬悅閣的時候,宋清歡已經早早的睡下了,一進屋裏,便能聞到一股酒氣來。
榻角依舊亮著一盞燈,暖帳掀起,卻見宋清歡已經睡得麵頰酡紅,起了輕微的鼾聲。
快手快腳的除了外裳鞋襪,蕭辭便跟著泥鰍似得鑽進被窩中。
宋清歡覺察身邊有人,不滿的翻了個聲,呢喃道:“你府裏都是沒榻還是怎麽的,日日往我這兒來歇。”
蕭辭哈哈一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便道:“你早些將嫁妝繡出來,我便不必日日往你這兒來了。”
宋清歡手慢,對女紅這些東西又不太喜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繡架上描出來的花樣子,到如今都才動了三分之一。
就她這速度,等到九月初六之時,也不知能不能完成。
宋清歡自個不急,蕭辭倒是替她急得不行,三番五次的在她跟前提起此事來。
宋清歡喝了點酒,倒是有些小性子,聞言輕飄飄的應道:“你去找個會繡嫁妝的王妃吧。”
儼然跟個從醋壇裏撈出來小怨婦似得。
蕭辭哈哈笑,將人往懷裏緊了緊,就笑:“偏不要,本王就喜歡你這樣的。”
日常說兩句好話哄得一哄,將宋清歡那幾根刺毛擼順後,蕭辭這才又開口道:“徐大娘讓我帶句話給你,她說,你給她的那些藥膏很管用,讓我謝謝你,日後要對你好點。”
上回蕭辭帶著宋清歡去“牛記烤肉”,走的時候徐大娘給了宋清歡一個紅紙包著的玩意。
那會她昏呼呼的,謝過之後便揣進懷裏,等第二日想起來,才尋摸出來瞧得一回。
卻是個有些年頭的銀鐲子,上頭的花樣老舊,鐲身也多是劃痕,算不得值錢的東西,可心意卻是極重的。
顯然是將宋清歡當作極重要的人了。
徐大娘同蕭辭識得也不是這一日兩日的功夫了,這麽個蘊含深意的東西,不給他先頭那位,卻給了自個?
宋清歡還為著這個問過蕭辭。
蕭辭卻道:“許是覺得你更合眼緣吧。”
他哪裏敢說,先頭那位王妃,自打跟他進了“牛記烤肉”麵上便沒得個好臉,不是挑這個就是撿那個。
徐大娘這鐲子有了幾十年了,雖不值錢,但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些了。
那位王妃出身高貴,看不上徐大娘他們這樣的人家。
徐大娘也不是沒給,隻不過是她沒收罷了。
就徐大娘這麽個鐲子,她拿去打賞下人都嫌寒酸。
又哪裏似宋清歡這樣,高高興興的收下了,回頭還調了些治風濕的內服外用的藥送去。
這事兒,他也不曉得,若不是今兒路過徐大娘那,徐大娘讓他帶話,他便到這會都還被蒙在鼓裏。
此番宋清歡是真個睡著了,蕭辭說得這一句,她也沒聽見。
聽著身邊之人清淺的呼吸聲,蕭辭忍不住輕輕一笑,借著榻角那盞燈,將她掛在脖子上的那枚印鑒取出來,在手上細細摩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