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夫君
“哥哥,你在說什麽?”蕭靖童睜著眼兒,簡直不可置信。
她以為蕭靖川應該跟她一樣討厭新王妃才是的,為什麽他居然還幫著她說話?
蕭靖川比蕭靖童長好幾歲,人也穩重得多,該教的蕭辭也從來不吝嗇,見他此番這般明事理,倒也不見驚訝,隻略微的點點頭。
反倒是宋清歡,不由得多看蕭靖川兩眼,隨即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意來。
畢竟一個蕭靖童就已經夠難搞的了,再來一個蕭靖川,她也未必吃得住。
蕭靖川安撫似得拍了拍蕭靖童的腦袋,把她放座椅上坐好,這才又同蕭辭道:“兒子往昔在宮中與眾位堂兄弟一道讀書,如今既是不能隨便進宮了,兒子便想去外頭的書院上學,也正好增長見識。”
此言一出,宋清歡的眉頭便緊緊蹙起,麵上雖不顯,可心裏卻已經有幾分不歡喜了。
她倒不是不樂意蕭靖川去外頭的書院讀書,隻是,她這才進門,繼子就要去外頭讀書,難免不叫人以為這是暗地裏給的下馬威。
這事雖是他自個提出的,可若是應了,外頭人自會當她這個後娘毒心,一進門就把繼子踢出去。
可若是不應,又難免有鉗製他的動向,若要傳出去,一樣是她這個後娘被黑鍋。
宋清歡一個腦袋兩個大,扶著額頭側過眸子去看蕭辭。
蕭辭也瞧過來,麵上不見半點惱意,反倒眉眼間皆是笑意。
宋清歡能想到的東西,他自也能想到的。
雖是宋清歡還未進門,他便料想過剛開始她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可如今瞧著了,既是心疼,卻又是好笑的。
宋清歡瞧見他那眼眸中的笑意便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上一眼,側過眸去不再看他。
蕭靖川便又道:“聽聞,益州府的白鶴書院人才濟濟,兒子便是想去那兒,還望父親成全。”
蕭辭還未開口,蕭靖童卻是不能的了,可憐巴巴的看著蕭靖川:“哥哥,你去了益州府,那我怎麽辦?你要不在家,我豈不是被人欺負死了,都沒人曉得。”
說著又哭起來:“哥哥,要不,你去益州府,也帶我一起去吧。”
蕭靖川卻是連麵皮都不動一下的道:“胡鬧,母親是大家閨秀,你是睿王府的小郡主,誰能欺負你。”
又道:“我是去求學的,又不是去玩耍的。”
蕭靖童“哇”的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又轉頭看向蕭辭,可憐巴巴道:“父王,你為什麽要娶新王妃,為什麽……”
宋清歡複雜的神色在蕭靖童跟蕭靖川身上來回打量,最後當作什麽都沒聽到,端起茶碗有一下沒一下的撇去上頭的茶沫。
蕭辭眼角餘光瞧見她那似便秘一樣的臉色,就忍不住好笑,可還是端著神色,先斥得蕭靖童一句:“童姐兒將來也想考狀元不成?”
說著又同蕭靖川道:“此事還需考量一下。”
也不說到底允了沒允。
蕭靖川很是懂得進退,聞言眉眼一垂,也不再說此事。
一對兒女在一覽居坐得小半個時辰,這才離去。
宋清歡看著蕭靖童身邊那兩個小丫鬟眉宇間便帶了戾氣,著了尋梅來交代一番,這才又往慵懶的往貴妃榻上一躺,歎道:“當個王妃,可比當一覽居的點妝閣的老板累得多了。”
貴妃榻太小,容不得兩個人,蕭辭也想要躺一躺,聞言一笑:“娘子應付得過來的。”
說著伸手將她抱起就往內室去。
宋清歡驚得一跳,未免被扔下去,緊緊的拽著蕭辭的衣襟,叮囑一句:“你小心點,別把我摔著了。”
這才又道:“我應付得來,可不代表我喜歡應付啊。”
今兒在慈寧宮,就因為薑太後一句話,她就得跟什麽似得趕緊跪下去,一連幾次,整個人都得小心翼翼的。
光是這樣她便討厭得很,更別說,蕭辭那一雙兒女,還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能拿教養普通孩子的那一套來教養。
宋清歡一想到這兩孩子就萬分頭疼,不由得問道:“王爺,我看你這一雙兒女模樣不似你的,性子怕有七八分似你的吧。”
蕭辭警惕性很高,上回因著提過一回先王妃便叫宋清歡記了好些時日,有了上回的經驗,今兒這坑,再如何也不能隨便跳了。
聞言也不說話,隻將宋清歡放到床榻上。
今兒早上那喜床已經壞了,修修整整什麽的一時間也過於麻煩,這屋裏頭便已經換了張黃梨木雕花的床榻,穩當得很。
蕭辭彎腰,給宋清歡褪了鞋襪,這才開口道:“為夫不喜歡你喚王爺。”
話題一下子被岔開,宋清歡也沒反應過來,跟著便接了話頭:“那喚什麽?”
蕭辭一笑:“你昨兒夜裏喚為夫什麽,往後便喚什麽就是了。”
昨兒夜裏……
宋清歡頓時麵頰一紅,昨兒夜裏她喚他夫君,喚他言若。
可都是叫他脅迫著才喊出口的。
蕭辭往她身旁一趟,複又笑起來:“為夫特別喜歡你昨兒夜裏的模樣。”
“你,你一邊去……”
九月的天時算的涼,宋清歡羞臊得厲害,隻覺身上都冒了一成薄汗。
推得蕭辭一把,人便往床榻裏頭滾去,隻當離他越遠便越好。
可蕭辭手快,一伸手就將人撈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頸脖上,氣息吹得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道:“娘子,今兒這床榻極是穩當,為夫還想聽你喚兩聲,言若,夫君……”
又問道:“娘子,你更喜歡喚為夫言若,還是更喜歡喚為夫夫君呢?”
宋清歡被箍得緊緊的,周身動彈不得,可也不敢隨便說話。
身上骨頭到得這會還泛著酸,哪裏還敢胡鬧。
蕭辭卻是不放過她的,伸手撓在她腰間就道:“晨間,你還嫌棄為夫腰子不好,昨兒夜裏沒把娘子給伺候好,這會子,為夫可是要振夫綱的。”
“嗬嗬……”宋清歡幹笑兩聲,趕緊乖乖認錯:“王爺,我,我早上那會就是賭氣的,你別放在心裏,我,我就是說的反話。”
蕭辭眉頭一挑:“喚的什麽?”
“嗬嗬,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