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稀罕你呀
蕭幕穿著厚厚得防護服,再疫區待了半天,瞧見那些吐出來得血同蟲子,惡心得吐了幾回,到得下午實在受不了了,這才留了人在這看著,自個便先行回府去。
瘟疫之事沒法子的時候,蕭辭也是日日夜夜得忙,如今瘟疫有了救治之方了,他也還忙得腳不沾地。
還想著夜裏回去抱著自家美嬌娘得,可誰知,這一連忙了七天,這才有空回府一趟。
蕭辭整整七天都再城西的疫區,都沒挪過個地,回到府裏,身上便散發著一股酸臭味。
宋清歡聽說他回來了,還特意待著解了禁得蕭靖川同蕭靖童去二門迎他。
隻還沒近前,幾個人便都捂著鼻子。
蕭辭在那兒待了幾天,走到哪兒便都是這股味兒,自個也不覺得,這會子見妻兒都是這麽一副模樣,也還抬了胳膊聞一聞,笑到:“沒什麽味兒。”
手一張便朝幾人跑過去:“好些天沒見了,快來抱抱。”
宋清歡同蕭靖川蕭靖童三人,頓時一溜煙的跑開,生怕真個叫他抓住了。
因著瘟疫,整個京都城都籠罩了近一個月的得烏雲,到的如今總算是放晴了。
瑞王府裏也有了歡聲笑語,一覽居得丫鬟婆子也都遷了回去。
宋清歡挽了袖子,給蕭辭沐發,搓背,整整忙活一個半小時,去了幾桶水,才將那股酸臭味給洗去。
整個人香香的,換上合身的衣裳,瞧起來也精神不少。
蕭辭才從浴房出來,蕭靖童便從椅子上下來,一溜煙得跑過去,抱著他得腿便撒嬌道:“父王,我都想死你了,都一個月沒見你了。”
不止是一個月每見蕭辭,她也一個月沒見過蕭靖川,日日被拘再菡萏院裏,人都發毛了。
蕭辭一把將蕭靖童抱起來,哈哈一笑:“沉了不少。”
又細看蕭靖童一回,點點頭道:“人也圓潤了不少。”
差不多一個月,活動的地兒就那麽點大,每天還閑得不得了,天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那因著珍珠而受驚幾日掉得肉,沒得幾天就以肉眼可見得速度長了起來,不僅如此還多送了幾斤。
春蘭秋蘭伺候蕭靖童沐浴,回頭便也發愁得同宋清歡道:“小郡主肚子上一圈肉,這往後是不是的控製點。”
因著肚子上的這圈肉,蕭靖童那些個衣裳全都不合身了,新做得那些能放寬些得都得放,不能放的便重新做。
等禁足一解,宋清歡看到蕭靖童得第一眼就是:這些時日死的雞鴨魚肉,果然不冤枉。
蕭靖童雖然對自個長胖得事沒太關注,可還是個愛美的性子,聽得蕭辭這麽一說,頓時不喜的從他身上溜下來,瞪著大眼睛衝他哼哼兩聲:“父王討厭。”
宋清歡在一旁瞧著咯咯笑,愛美果然是女孩子得天性。
瘟疫的事兒幾乎算是了了,夜裏頭一家四口圍在一塊吃了飯,蕭辭也難得的沒鬧宋清歡,人往榻上一躺便睡著了。
曉得他這些日子累得很,宋清歡也不叫人進屋伺候,隻管叫他好睡些。
第二日一早還要進宮去匯報此次瘟疫得事兒。
宋清歡一早便送他出門,到得傍晚人還沒回來,封賞的消息便先回來了。
六劍抱著佩劍站在門口,沉著臉將此次瘟疫的功臣都報得一回,得了什麽封賞,升了什麽官也都一一說一回。
一大串的名字裏,卻唯獨沒的蕭辭得。
宋清歡聽六劍報完,還當他漏了,便問:“那咱們王爺呢?”
六劍冷哼一聲:“咱們王爺罰了一年得俸祿。”
“說是辦事不利,拖著瘟疫近半月才尋出方子來,使得百姓傷亡慘重,所以罰了一年俸祿。”
“什麽?”宋清歡怒道:“豈有此理。”
一年得俸祿對蕭辭對宋清歡來說,壓根就不是什麽事,可蕭辭得辛苦也是瞧的見得。
整整近一個月,一雙兒女都沒瞧過他一眼,宋清歡這新婚得王妃也叫他丟在府裏顧不上,可沒想到,到頭來沒的功勞也就算了,還要強行栽個辦事不利得罪名下去。
宋清歡周身寒氣四散,冷哼一聲,心中罵得一句“昏庸”,嘴上卻到底什麽都沒說。
問過蕭辭,宋清歡又隨口多問得一句蕭幕,六劍還是沒得好臉色。
“太子此番功勞最大,太後跟聖上對他都頗有褒獎,賞賜自然跟流水似的。”
說白了就是蕭辭的那些功勞,全部都歸到蕭幕名下去了。
忙到頭來,也就是給太子做的嫁衣。
雖然這些功勞也不是宋清歡的,於她也沒什麽緊要的,可心裏就是替蕭辭不平。
等蕭辭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她便有些小心翼翼起來,沒得了往日那般隨性的嬌嗔,反而又賢惠又乖巧起來。
夜裏頭兩個孩子都在一覽居用的飯,蕭辭瞧出不對勁來,也沒當麵問。
等兩個孩子都走了,這才拉著她問:“怎麽了,今兒個是童姐兒還是川哥兒惹你了?”
“哪有。”宋清歡垂著眸,語氣也很溫柔平和:“兩個孩子都挺乖巧的,哪裏會三天兩頭的來氣我。”
蕭辭疑惑的看得她一回,見眉眼中神色亦是平和,這才又問:“曉得宮裏頭的事了?”
宋清歡點點頭“曉得了。”
蕭辭訕笑一聲,摸了摸鼻子,這才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夫君將來也就這麽點出息了,你別嫌棄才是。”
宋清歡見他曲解了,當下鼓著腮幫子眼兒一瞪:“你還有心思說笑呢,辛苦這麽多天,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哪裏犯得著一貶一抬的。”
蕭辭頓得一回,倒也沒想到她是為著這個,伸手將人圈懷裏,淡淡的道:“習慣就好了,何必在意,再說了,我也不稀罕這些東西。”
薑太後說來說去也就是個女人,再有野心再是霸權,可沒得眼界,也就那樣。
這大瀝的江山若非祖上打下來的基業穩固,光叫蕭家這些個廢物草包,隻怕早就敗得光光的,改朝換代了。
宋清歡沒有經曆過他經曆的那些事兒,見他說的雲淡風輕的,便更是為了不平。
絞著帕子便問:“你不稀罕這些,那你稀罕什麽?”
蕭辭輕笑一聲,低眸看宋清歡,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稀罕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