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兩廂廝殺
宋清歡眸色通紅，抬眸看得蕭恩一眼，拳頭拽得緊緊的。
蕭辭的目光飛快的在她身上掃過，心頭發緊，仿似才發現宋清歡一般，冷哼道：“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麽？”
宋清歡這才又將目光落到蕭辭身上，隱忍的問道：“放妻書是怎麽回事？”
放妻書？蕭辭同蕭靖川皆是心頭疑惑，可卻未表露半分。
蕭恩站在一旁看看宋清歡，又看看蕭辭，爽朗一笑，這才又道：“原來是家事，那我就不好多說了，你們繼續。”
話雖這般說著，可卻沒得半分要離開的意思。
蕭靖川也沒想到蕭恩會發難，越發後悔帶著宋清歡到這兒來等蕭辭了，當下忙推得宋清歡一把：“母親，有什麽話回家再說。”
蕭辭眼角餘光落到蕭恩身上，眉頭一擰，就道：“不必，沒什麽需要回家再說的。”
說著又看向宋清歡，眸中痛色一閃而過，應道：“你認得字，放妻書就是放妻書，若是不認得字，本王大可念給你聽一回。”
宋清歡雖曉得雲家滅門一事同那傳說中的玉璽有關，又知道蕭辭娶自個多多少少都有私心，她怒也好她恨也罷，但是也從來沒想過要同蕭辭分道揚鑣，各過各的。
哪怕就是南瑤到她跟前，說了那些話，宋清歡也是不信的，因為不是蕭辭說的，她也不信，二人夫妻這麽多年，他當真就是那等無情無義之人。
可此時，當那些話真的從蕭辭口中說出來時，她又不知如何反應才好，整個人站在那兒止不住的顫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所以，南瑤說的都是真的？”
她道：“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是虛情假意？從認得我那一刻開始，到成親，到現在，都不過是利益算計算計？所有的所有都是虛偽的？”
蕭辭轉過身去，負手而立，目光清冽：“不然你以為呢？也就你們女人才會去期望什麽一世一雙人這樣男女之情的東西，簡直愚蠢，可笑至極，情愛這種東西能帶來什麽？權勢？富貴？什麽都帶不來，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放下滿心的抱負，做個一輩子碌碌無為的人。”
蕭辭麵無神色，冷笑道：“你要是再聰慧一點，就該曉得自個已經沒得利用價值了，也不該再回來了。”
他的話冰冷無情，將宋清歡最後那一點期望都滅得幹幹淨淨，似有千萬把鋼刀一般戳著她的心，戳得心上盡是血窟窿。
這麽多年了，兩人朝夕相處，便是無情也有情了，宋清歡原來總不承認，可到得這一刻，才知道並不是不承認就不存在的，情愛這些東西，未免太過傷人。
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宋清歡隻覺疲憊得很，咬著唇好半響才將那眼淚逼回去，忽而又詭異的笑起來：“蕭辭，你既覺得我無用，作何不再心狠手辣一些，直接殺了我，你要知道我這人一向不是好欺負的。”
蕭辭也笑：“你以為本王不想殺你？不過是念在孩子們求情的份上，才做到仁至義盡的地步，如若不然，你現在就該埋入黃土中了。”
“父親……”蕭靖川在一旁瞧得著急，可又見蕭恩在旁，也不敢多說，隻盼著蕭辭不要太過分了。
可蕭辭仿若未聞，繼續道：“本王一向風流，要不是因為你身上有利可圖，又何須隱忍多年，專寵你一人，宋清歡，本王看在孩子們求情的份上，才給你一條生路，你也別得寸進尺才是。”
宋清歡忍得牙齒都打著顫了，眸中滿是陰寒的戾氣，兩步上前，抬腳就朝蕭辭後背踹去。
蕭辭本就是背對宋清歡，又無防備，當真被她踹得趔趄向前幾步。
宋清歡氣得狠了，不僅要踹蕭辭，還要打殺了他，口中罵道：“蕭辭，你個渣男，你不得好死。”
又道：“你今兒放我一條生路，他日我必要你死在我腳下，哪怕我今兒不能活著離開，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宋清歡被蕭靖川攔住，嘴裏卻沒得一句好話，一轉頭瞧見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蕭恩，更是半點不收斂的將矛頭指向他：“還有你，你們這些無情無義，殺人不眨眼的惡人，我詛咒你們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想要的都錯失，悔恨一生，大瀝朝……”
蕭辭一轉身，便揚手打了宋清歡一耳光，那些個不敬的話，這才消停。
這一耳光打得作實狠，打得宋清歡眼冒金星，唇角沁著血跡，半邊麵頰瞬間便腫了起來，別說罵人，就是張口都難。
蕭恩臉色黑得跟鍋底灰似得，恨不得將宋清歡千刀萬剮了去，冷哼一聲，側眸看向蕭辭：“九弟，你還是太仁慈了，這種女人留著，遲早會給你帶來禍害的，我勸九弟還是動手解決了最好，畢竟，她身上也流著雲家的血脈。”
蕭辭冷眼看向蕭恩，也是怒火橫生，不悅道：“八哥，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插手，說到底也是我的家事，八哥的手就是再怎麽長，也該收斂著些。”
又道：“人都是有底線的，八哥有所求，我也是有所求，可幹涉過多就不好了。”
蕭恩跟著蕭辭一道長大，自也曉得他的性子，打著馬虎眼哈哈一笑：“是是是，八哥多嘴了，怎麽說也是你自己的事，八哥也不過是怕你吃虧，擔心擔心你罷了。”
說著又雙手往身後一背：“行了，你還有事要處理，我就不打擾你了，回頭咱們哥倆再好好喝幾杯。”
這一回倒是當真抬步離去了。
蕭恩一走，他帶來的那些護衛也跟陸續的跟著離開。
待上了馬車，蕭恩臉上的笑意這才一斂，低聲道一句：“有消息來告訴本王。”
車軲轆聲聲響，他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一旁的案幾。
一刻鍾後，才有人行至車窗下，低聲道：“回王爺話，睿王爺當真下了手，一劍刺死了宋家餘孽。”
蕭恩睜開眼眸，輕笑一聲：“老八這人最會做戲，且看著點，確認下到底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