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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不可思議的能力

  赫倫米爾堡南邊大約30公里,有一個叫『灰松林』的小鎮,鎮里有一間叫『馬蹄鐵』的酒館。


  酒館二樓的有個單獨的小房間,房門緊閉著,屋子中間擺著一張散發著酸餿氣息的方桌,桌上擺著一盞油燈,幾杯麥酒,幾張土黃色的劣質紙張,以及一個插著羽毛筆的墨水瓶。


  方桌旁坐著三個人,分別是羅蘭、安薇娜、伯德,最裡面的凳子上還放著一個腦袋,正是劍客馬波里。


  油燈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這讓三人的臉色都顯得陰晴不定。


  『咕嘟~』


  羅蘭端起酒杯喝了口,低聲道:「所以,兄弟會之所以會放出鮮血玫瑰這樣的惡魔,本意是為了保護所謂的天命之女?」


  「對。」法師伯德點了點頭。


  一旁的安薇娜嗤笑一聲:「這事可真有意思。我一直以為你們是相互勾結,沒想到這竟然全部是兄弟會造下的罪孽。石工兄弟會的法師呀,真是殘酷無情啊!」


  她在南方時間不長,卻已經見到多起鮮血玫瑰犯下的罪孽。這個怪物組織正飛快地在這片土地上傳播恐懼與絕望。


  所以,對於兄弟會這個幕後元兇,她非常地痛恨。


  伯德苦澀一笑:「我們當然知道鮮血玫瑰罪惡深重,但這決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事態已經大大超出了兄弟會的控制……你們知道嗎?鮮血玫瑰步步緊逼,為了安撫他們,我們不得不和這些怪物合作,並在合作中儘可能地為兄弟會爭取利益。」


  話音剛落,一旁凳子上就傳來一個嘶啞的吼聲:「伯德,你就是陰溝里的臭老鼠!廢物!」


  羅蘭伸手拍了下劍客馬波里的光腦袋:「閉嘴,現在還沒輪到你開口。」


  馬波里大怒:「有種就殺了我!」


  他將牙齒咬地『咔噠咔噠』響,試圖去咬羅蘭的手指,可惜只剩下個腦袋,除了嘴巴之


  外,其他地方都沒法動彈。這做法自然也只能是徒勞。


  但他實在太吵了,羅蘭只得給他釋放了一個靜默術,繼續詢問:「你剛才說,你們控制不住鮮血玫瑰了?」


  伯德斟酌著說道:「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失控的邊緣。當然,我們現在還掌握著一些對付鮮血玫瑰的殺手鐧,但隨著這些怪物力量不斷地增長,這些殺手鐧的效果也在不斷的降低。」


  羅蘭急忙問:「哪些殺手鐧?」


  「你已經掌握了其中一個,對,沒錯,就是強酸。我們在赫倫米爾堡囤積了大量強酸。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剋制他們的力量。」


  強酸的效果的確非常好,但鮮血玫瑰的強大騎士已經有了應對方法,比如劍客馬波里,就用力量擋住了羅蘭精心準備的偷襲,甚至差點被他翻盤。


  排名第5的正式騎士就有這樣的本事,那前面4個,甚至那個神秘的首領,肯定更加恐怖了。


  就算石工兄弟會能用強酸殺死大部分普通成員,但己方也必定會在他們的反撲中損失慘重,甚至是失敗。


  「還有其他手段嗎?」


  「當然。」伯德拿起就酒杯喝了一口,劣質麥酒的口感讓他眉頭緊皺:「第二是毒血。每個兄弟會法師,會長期服用一種叫『白石乳』的藥劑。這種藥劑對普通人沒有什麼大的危害,卻會污染血肉。鮮血玫瑰的人吃了這種血肉后,就會中毒,變得軟弱無力。」


  羅蘭嗤笑一聲:「這辦法也不錯。至少保證你們自己不會成為鮮血玫瑰的食物,但要說控制力,基本等於沒有。」


  伯德點了點頭:「我們當然知道。所以還有最強的一招,那就是鮮血權杖。」


  「鮮血權杖?」安薇娜忽然倒抽了口涼氣,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伯德看向她:「阿瓦娜小姐,你似乎聽說過這東西?」


  安薇娜依舊難掩眉眼中的驚駭,她用一種看智障的目光看著伯德,冷聲說道:「我不僅是聽說,而是確切的知道鮮血權杖。」


  聽到這話,羅蘭和伯德都不自覺地端正坐姿,認真聆聽。


  安薇娜眉頭微蹙,沉聲道:「鮮血權杖,是絕望魔神阿拉提遺留在凡間的邪惡神器。傳說,只要得到鮮血權杖,就可以出召喚無窮無盡的鮮血僕從,並號令這些僕從為自己服務。」


  伯德緩緩點頭:「阿瓦娜小姐,你果然博學。」


  安薇娜臉上諷刺之色不減反增:「可惜,這只是謊言而已!」


  伯德也沒反駁,他輕嘆口氣:「是的,的確只是謊言。開始的時候,我們受形勢所迫,不得不借用鮮血權杖的力量。最初的時候,這權杖也的確大大幫助了我們,幫助我們擊退了光靈的攻勢。但漸漸地,我們發現,隨著鮮血玫瑰力量的不斷壯大,權杖對他們的約束力也越來越小。尤其是面對他們首領的時候,幾乎是毫無作用。我們才發現被騙了。」


  羅蘭聽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鮮血權杖根本就是魔神阿拉提設下的一個陰謀。你們被他利用了,成了魔神壯大力量,繁衍子民的幫凶。」


  伯德臉色有些沮喪:「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將錯就錯下去。我堅信,只要我們能找到天命之女,那鮮血玫瑰就是一個不足一提的小問題,不,應該說,光靈、夜靈,所有不朽種族,都不過是小問題,格倫麥能飛速獲得獨立,甚至是屹立在世界之巔!」


  說到最後,伯德臉上的沮喪全部化作了狂熱,他雙目發光,神態激動,就好像是一個抓緊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羅蘭和安薇娜忍不住面面相覷,覺得這傢伙的腦子可能出了問題。


  現在,問題又回到了天命之女身上,而關於這個天命之女,羅蘭已經聽過許多次了,不管是石工兄弟會的法師,還是鮮血玫瑰的騎士,似乎都堅信,她能改變世界。


  羅蘭心中忍不住產生強烈的好奇:「這個天命之女,到底是誰?」


  伯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羅蘭驚呆了。


  安薇娜也是無語,忍不住罵了髒話:「你不知道,你就敢為她付出這麼巨大的代價?無數無辜者也因你們而死,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竟然說你不知道?!你腦袋裡塞的難道是一坨屎嗎?!」


  伯德雙手緊緊捂著腦袋,低著頭,一臉痛苦:「不,你們不懂。我雖然不知道天命之女到底是誰,但我親眼看見過她顯示過偉大的力量!那是一種無法理解的,超凡脫俗的偉力。我只看一眼,就被她征服了。」


  「無法理解?超凡脫俗?」羅蘭還是無法想象。


  他見過不少大法師,甚至還親眼看見了賢者,甚至見到了所謂的造物主的女兒塞西莉亞,但感覺也就是手段奇妙一些,力量強大一些,但還沒到無法理解的地步。


  伯德好歹也是一個高階法師,法力深厚,見識廣博,怎麼會和無知農夫一樣,被別人征服成狂信徒的模樣呢?

  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顯然,想不通的不止是他,安薇娜也覺得不可思議,她瞪著法師伯德,冷聲喝道:「別裝了,你根本就是撒謊!」


  撒謊嗎?這倒很有可能。


  羅蘭也冷下了臉:「伯德,我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如果你認為憑藉一些胡編濫造的東西,就能騙過我們。那我要說,你打錯算盤了!不想死,就給我說實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伯德激動地喊起來。他抬起手,似乎想拍桌子,但手高高抬起,卻又緩緩放了下來。


  「我知道,我說的東西很不可思議。很多時候,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但只要我一感覺到體內澎湃的法力,我就能在一瞬間驅散心中的疑惑。」


  伯德伸出手,手心顯出一點法力的明光,雪白的光芒映照在他臉上,顯出虔誠無比的神態:「半年前,我只是一個中階法師,只差一點就能突破到高階了。作為一個32歲的法師,這樣的成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在兄弟會中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羅蘭聽出了問題所在,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臉上不由浮現出了驚訝之色。


  「你們應該已經想到了。這世上,沒有法師能在半年時間裡,不僅突破高階法師,法力還在短短時間內暴漲5倍以上,但我卻做到了,而我之所以能做到這點,全部來自天命之女的恩賜。更不可思議的是,我並不是唯一得到恩賜的,同一時間,有5個法師都得到了巨大提升。」


  不僅讓人突破瓶頸,還暴漲五倍法力,而且同時還有多人得到巨大的提升。


  這一下,羅蘭和安薇娜都不由動容了。


  法力是靈魂之力,除了依靠自身的修鍊,任何想要再短時間內暴漲法力的竅門,都必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不要說多個人了,就是一個人,代價也幾乎不可承受。


  當初大法師芙瑞爾幫羅蘭提升法力,就消耗了巨大的生命力,若非費米爾森的法術,芙瑞爾甚至會因此隕落。


  可看伯德的模樣,他好的不行,而他口中的天命之女,應該也沒發生什麼意外,否則也不會收穫到這麼多的崇拜了。


  這的確是不可思議的能力,甚至堪稱神跡!


  他看向安薇娜。


  安薇娜緩緩搖了搖頭:「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類似的事迹。」


  伯德又補了一句:「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去抓一個兄弟會法師問下。你就問他們,高階法師伯德,是不是半年前突破高階的。每一個法師都會給你肯定的答案。」


  即使如此,羅蘭依舊半信半疑。但如果天命之女真的有這麼大的能力,那要說她能改變世界,倒也不算是誇張。


  他忽然又想起了個細節:「你剛才說,你要找到天命之女……你的意思是,天命之女失蹤了?」


  伯德點了點頭,臉上湧現一絲恨意:「這都怪那些目光短淺,假裝慈悲的愚蠢法師。他們將天命之女給藏了起來。」


  羅蘭一驚:「你的意思是,兄弟會內部發生了內訌?」


  伯德咬牙點頭:「是啊,內訌~都到這種時候了,竟然還發生內訌~真是可笑又可悲呀。明明改變格倫麥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有人卻只顧著自己,一心只想著獨佔,哎~~可悲啊!」


  他連連搖頭,一臉不屑的憤怒。


  對天命之女的事,羅蘭好奇到了10分:「你們現在一直在找她,有線索了嗎?」


  伯德抱著腦袋,痛苦地搖頭:「沒有,一點都沒有,我們甚至不能確定她是不是還在南方地界。可怕的是,不僅我們在找,鮮血玫瑰也在找。我現在非常擔心,萬一天命之女落到鮮血玫瑰手裡,或者是光靈,又或者是夜魔手裡,那後果簡直……簡直不敢去想象。」


  這些話,再次讓羅蘭和安薇娜面面相覷。


  如果伯德沒有說謊的話,那事態的確相當嚴重,不說改變世界這麼玄乎吧,至少能引發一場波及廣泛的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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