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葛瑞安的海上祭壇

  「外族人，是時候了。」海潮賢者如是說。


  「我警告過你的，羅蘭。」風暴賢者輕嘆了口氣。


  「哼~想在這裡打架嗎？來啊，你們無所謂鯨人的生死，我們更加無所謂！」羅候拔出了血色長刀，力量灌注其中，刀鋒暴漲，瞬間超過150米。


  海潮賢者卻看都沒去看羅候一眼，雙眼緊盯著羅蘭：「外族人，海神葛瑞安不想進行無端的殺戮。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跟我去海上祭壇，接受葛瑞安的審判。」


  「海上祭壇？」羅蘭看向風暴賢者，尋求解答。


  「海上祭壇是葛瑞安臨時設立的神殿，通過祭壇，你可以和葛瑞安對話。祭壇位置是隨機的。最新的海上祭壇，位於金珍珠和大黑珍珠島之間的海峽中央。我相信你也不想牽連無辜，所以，去祭壇和葛瑞安面對面地對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風暴賢者解釋地很詳細了。


  羅候哈哈一笑：「和葛瑞安面對面？嘖嘖，虧你們兩個賢者想得出來。自己不敢和我們動手，就轉頭去祈求神的力量，這和獵狗有什麼區別？」


  海潮賢者臉上浮現怒容：「惡魔，這裡沒你說話的餘地。你如果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羅候大怒，血色長刀揮舞，就要開打。


  羅蘭喊住了他：「我可以去，不過我想知道，祭壇那邊有多少人，就我們4個嗎？」


  「除了你之外，還有許多人觀禮。包括所有的神裔，提拉哈夫總督、德拉克等鯨人大法師，總共有289人。」回答的是風暴賢者。


  一聽這話，羅候頓時急了：「羅蘭，這根本就是個圈套。我看壓根沒什麼海上祭壇，這群鯨人根本就是打算圍攻我們。我們不能去！」


  「圍攻？」海潮賢者冷笑了：「對付你們兩人，何必要289個大法師來圍攻呢？」


  說完，他看向羅蘭：「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們去還是不去？」


  羅蘭絲毫不受威脅，平靜地問道：「去怎麼樣？不去又怎麼樣？」


  「如果去，那就只有你們會受到格瑞安的懲罰。如果不去，那這座金珍珠島將會被無盡的海水洗刷。到時候，你們會死，還有無數追隨你的人為你陪葬！」


  海潮賢者聲音越來越冷，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


  燃素大法師又如何？


  遠古大惡魔又怎樣？


  竟然妄想挑戰神的權威，真是自尋死路！

  羅蘭想了想，說道：「這事和羅候關係不大，我一個人去足夠了。」


  羅候一驚，立即道：「羅蘭，沒這樣的道理，沒有我，你一個人怎麼對付賢者？」


  羅蘭拍了拍他的肩膀：「羅候，相信我，我能應付。」


  羅候連連搖頭：「那不行，我肯定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我們當初可說好，一起拯救世界的。」


  「拯救世界？」海潮賢者哈哈笑起來：「別天真了，你們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拯救世界？真是可笑！可悲！」


  眼看羅候就要狂暴，風暴賢者開口道：「羅蘭，葛瑞安最想見的是你。至於羅候，你可以去，但可以在旁邊觀禮。」


  這是個折中的方案。


  羅候並不滿意，但羅蘭堅持，他也只能嘆口氣：「你放心，這群鯨人要是敢暗算你，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可怕的代價！」


  海潮賢者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風暴賢者看著羅蘭那張平靜無波的面孔，心中卻閃過一絲憂慮。


  他看過孫女丹迪拉雅的記憶，在記憶中，這個格倫麥法師的術法天賦無與倫比，進步極快，但上一次分別的時候，他只是一個高階法師，根本算上不上威脅。


  但現在，他竟然已經是巔峰大法師了，還掌握了強到極致的超凡法術，此時面對神罰，卻依舊如此平靜，他就感覺自己徹底看不透這傢伙了。


  羅蘭開口道：「你們說的對，我並不喜歡在城市裡釋放超凡法術，因為這樣的殺戮對我毫無意義。」


  「很好，請吧。」


  海潮賢者召喚出了一匹水雲飛馬，飛馬走到羅蘭身前，屈下了前腿。風暴賢者則召喚出了兩匹，一匹自用，另一匹走到了羅候身邊。


  羅蘭和羅候分別翻身上馬。


  水雲飛馬猛一展翅，四人飛上天空，朝海峽的方向快速飛去。


  大約半小時后，四人就到了海峽中線的上空，遠遠地，能看到海面上多了一座由冰晶組成的小島。


  島上有不少人，身上的靈光要麼是純粹的冰藍色，要麼就非常明亮。在人群中，羅蘭看到了安格蕾絲夫人，看到了提拉哈夫總督，看到了安格蕾絲夫人的20幾個兒女，也看到了一臉沮喪的德拉克大法師，他甚至看到了已經前往格倫麥避難的賓妮西雅！

  羅蘭看向風暴賢者：「你把賓妮西雅請來做什麼？」


  風暴賢者嘆口氣：「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觀禮葛瑞安的審判，是鯨人最神聖的儀式，所有在世的神裔都必須到場的。」


  羅蘭眯了眯眼，遮住眼中閃爍的冷光：「葛瑞安這傢伙，正事不幹，派頭倒是很大！」


  海潮賢者轉頭瞪了他一眼：「慎言，大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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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蘭沒理他，轉頭對羅候道：「待會兒要是打起來，幫我保護下賓妮西雅。」


  羅候點了點頭：「只要我活著，她就不會出問題。」


  一旁風暴賢者說道：「我會保護她的，不用麻煩你們。」


  過了一會兒，四人落在了冰島上。


  羅蘭剛剛翻身下馬，安格蕾絲夫人就迎上來，滿臉怒容地質問：「羅蘭大法師，我丈夫如此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嗎？」


  他身邊跟著提拉哈夫總督，他也是黑沉著一張臉：「羅蘭大法師，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失望了。」


  羅蘭面無波瀾：「你不敢做，總有人敢做。我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盟友，而不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婦人，更不是一群只顧享受和內鬥的寄生蟲。」


  「有人敢做？你指的是德拉克嗎？」提拉哈夫總督冷笑，他轉頭看向德拉克：「別躲了，過來吧，我的摯友！」


  德拉克低頭走了過來，到了近前後，他目光閃爍，不敢去看羅蘭：「羅蘭大師，海潮賢者找到我說，只要我放棄珍珠群島的領主位，來參加觀禮，葛瑞安就不會計較我的過錯。」


  看到他的時候，羅蘭就有心理準備，這時聽他這麼說，他倒也不覺得意外，反而問道：「如果葛瑞安也審判不了我呢？」


  德拉克一怔，抬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羅蘭：「我的朋友，雖然我很願意這麼相信你，但你只是大法師，怎麼能抵擋海洋的力量？」


  提拉哈夫總督哈哈一笑：「德拉克，你還沒看清楚嗎?他就是一個瘋子！」


  海潮賢者一直沒說話，這時才開口：「羅蘭大法師，前面那個鯨魚冰雕就是祭壇，你自己過去吧。」


  羅蘭點了下頭，沿著冰晶台階，一路朝小島最中心走去。


  路途上，不時遇到大法師和神裔領主。


  「褻瀆海洋的外族人！」


  「滾吧，外族人！」


  「你就是一個瘋子！」


  「羅蘭大師，或許我們做錯了。」說話的是達維奇。


  「好好享受葛瑞安的魚叉吧！」


  「呸！」這是往地上吐口水的聲音。


  「羅蘭~羅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呀。」是賓妮西雅的哭泣聲。


  羅蘭眼睛一眨不眨，心中無波無瀾，在他體內，超凡燃素法力正以一種平穩而玄妙的方式運轉著。


  他一步一步地登上台階，一直走了999步，最終站在了白鯨冰雕的面前。


  白鯨冰雕上繚繞著無窮無盡的冰藍色靈光，如果是賢者是一個漩渦的話，那這團靈光就是深不可測的海洋。


  當羅蘭站定后，一個威嚴的聲音就在羅蘭腦海中響了起來。


  「凡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