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 道長的勇敢
陳素商和袁雪堯焦頭爛額,霍家的傭人卻大叫了起來。
她指了靈兒。
陳素商發現,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靈兒使勁咬自己的嘴唇,已經把唇咬破了。
鮮血從她的唇角淌下來。
靈兒意識不清醒,她可能真的會把自己的嘴唇甚至舌頭咬得稀爛。
陳素商看著袁雪堯。
這個時候,霍鉞和何微回來了。
袁雪堯正在用力捏住靈兒的下頜,不讓靈兒牙關用力。
陳素商快速跟何微和霍鉞解釋。
何微聽了,心一個勁往下沉。
她快速把自己的情緒整理了一遍。
肇事者是誰,不知道;衝誰來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更加不知道。
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首先要穩定人心。
任何的焦慮,都不能解決問題。
何微拍了拍陳素商的肩膀:“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們看著靈兒。”
錫九在旁邊,問霍鉞和何微:“要送醫院嗎?”
“她眼睛通紅,不是正常的情況,去醫院也隻能是檢查。去把陸醫生叫過來,先給小姐打鎮定,讓她安靜下來。”霍鉞道。
他很疼女兒。
這個世上,沒人比他們夫妻更愛靈兒
但問題來了,先要解決能處理的事,再去麵對自己的感情,所以霍鉞冷靜吩咐時,不太了解他的袁雪堯看了眼他。
在袁雪堯等外人看來,霍氏夫妻的反應,完全不像是父母該有的態度,他們不哭不鬧不追問。
而在公園裏的那對英國夫妻,才像是正常父母的樣子。
“是。”錫九轉身去打電話。
陸醫生是霍鉞的私人醫生,自己開一家奢華醫療診所,專門給那些需要私人空間的富人治病,以及各種醫療保養。
它的科室和醫療設備,沒有大醫院那麽齊全。不過,陸醫生本人的醫術很好,他在美國學了八年醫科。
霍鉞輕輕撫摸了下女兒的頭發。
靈兒不停呲牙,赤紅的雙目好像隨時能滴下血淚。她已經看不清楚人了,下巴還在用力。
袁雪堯稍微走神,被靈兒擺開了。
靈兒咬住了他的手,牙關緊闔,袁雪堯一陣劇痛,虎口的肉被靈兒咬了下來一塊。
霍鉞見狀,上前對袁雪堯道:“這樣不行。葉先生,先辛苦你不要動。”
說罷,霍鉞的眼神一定,然後他一隻手繞過袁雪堯,捏住了靈兒的下巴,將其一扯。
靈兒的下頜頓時脫臼。
她終於鬆開了口,然後發出一陣淒厲慘嚎。她出事這麽久,第一次發出巨大的聲音,不再是喉嚨裏的嗚咽。
她的瞳仁,也好像褪去了幾分血色。
然而下一瞬,她又恢複了狂躁嗜血的模樣。
何微捂住了口,轉過身去。
陳素商覺得,何微和霍鉞兩口子的情緒,像兩座冰山,全部壓在水下,露出一點頭,那已經是崩潰邊緣了。
她輕輕摟住了何微的肩膀:“夫人”
何微眨了下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她不停吸氣:“我沒事。這樣好,對靈兒和其他人都好,她不會再傷人傷己。”
陳素商不知該說什麽。
陸醫生很快來了。
他給靈兒做了檢查,然後對霍鉞道:“大小姐這個情況,目前任何醫學都解釋不了。是不是有其他問題?之前宋家的三老爺,您還記得嗎?”
霍鉞點點頭:“記得。”
“要不要送到大醫院去瞧瞧?”陸醫生又問,“這樣保險一點
。”
“沒用。讓你來,隻是確認一下,我心中已經有數了。”霍鉞道。
他轉身,看向了陳素商:“陳小姐,道長去了哪裏?”
陳素商忙道:“他不在家。”
霍鉞轉而對錫九道:“九爺,麻煩您,派人去找找長青道長,他應該還在香港。”
錫九道是。
隻要還在香港,就沒有錫九找不到的人。
他急忙去了。
陳素商自己本事不濟,她想起師父給她的羅盤,忍不住想要去把它拿過來。
她見眾人都圍著靈兒,自己退了出去。
回到家中,陳素商進了房間去找羅盤,突然身後有人說話。
“阿梨”
陳素商嚇得魂飛魄散。
她在很擔憂的情緒裏,生出一股想要欺師滅祖的殺心。
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身子往前傾,湊近了她師父:“什麽麻煩?”
他在家裏,總是穿得很隨便,像這麽一本正經是不常見的。
隻要靈兒能活下來,何微別無所求。
“我學了很久。”陳素商不死心,“讓我一起試試,多個人,多個幫手。”
她覺得她師父不是來救命的,而是來添堵的。
長青道長笑了笑:“夫人不要慌,小姐不會有性命危險。上次那個蘇小姐,中了詛咒好些日子,如今不也是活蹦亂跳嗎?”
陳素商:“”
何微聽了,卻是表情微鬆——蘇曼洛的確是活下來了。
陳素商拉住他:“師父。”
靈兒是無辜的,她如果不跟陳素商和袁雪堯出去玩,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道長,要怎麽解?”何微問。
道長歎氣:“唉,傻孩子,師父不是區分親疏,也不是可憐你,不想你犧牲,而是因為你沒啥本事啊。”
道長突然站起身。
“我去找雪堯,讓他幫個忙,先把這件事解決。”長青道長說。
繼而她大喜:“快,去看看靈兒。”
他先給葉家打了個電話,讓雪竺和葉惟回來之後,一起去霍家。
道長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臉,認真看著陳素商:“阿梨,咱們遇到了麻煩,我暫時不能去。”
看了眼靈兒,他對霍鉞和何微夫妻倆說:“小事,不是降術,隻是詛咒,隻不過下詛咒的人手法更高明。”
她的心也在發緊。
然後,他又打電話給霍鉞,說他在家。
陳素商坐正了身子。
陳素商的心先涼了半截。
“有人想要對付我們,是我以前招惹的仇人。”長青道長說。
道長猶豫了下。
半晌回頭,看到是她師父,他衣著整齊,坐在陳素商房間的沙發上。
陳素商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師父,我也可以幫你。讓我幫你吧,我才是你徒弟。今後,就是咱們師徒相依為命,我們才是彼此的依靠。”
掛了電話,他帶著陳素商上坡,往霍家去了。
瞧他舉的這個例子!
她從師父的話裏,明白了兩個意思:第一,師父知道對方是誰;第二,師父覺得他對付不了。
“霍爺別擔心,令嬡的情況,我能處理,隻不過有點麻煩,我這就過來。”道長說。
“是什麽仇人?”陳素商問。
最終,他點點頭。
陳素商:“”
她捂住了胸口:“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