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前塵往事成追憶
“若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默挽不答反問，牽動嘴角，好像她問了一個多可笑的問題一樣。
“會。”南宮墜定定的望著默挽，若他說不是，她會相信他，因為她感覺得到，麵前的這個男子不會是什麽壞人。或許他會不回答，但是一定不會卑鄙到敢做不敢認。
顯然，默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但是心裏卻是欣喜的。她，願意相信他說的話。
“我很高興你這麽說，但是，無論是不是我們做的，意義都不大不是嗎？重要的是，已經有人準備向你們下戰貼了。”
“那又怎樣？我們兄妹幾人十幾年建立起來的感情，豈是那麽容易便被破壞的？隻是，我想告訴你，你們有什麽目的，直接來好了，不要做那些無謂的事了，即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的。”
“這個，便不是我或王妃決定的了的。畢竟，在這場戰役裏，我們都隻是小小的角色而已，王妃娘娘，今日你實在是不應該找我的，方向錯了。”
看著默挽得意的樣子，南宮墜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那張臉，隻是，有的時候有些事，隻要想想就好了。並不是真的可以做的。
為了大局，她忍！
“方向是對是錯那是我們的事情，不勞默公子費心，我自有主張，好了，我們談談別的吧。”心知在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索性轉移了話題。或許，閑聊之間，可以看出些什麽漏洞也說不定。
“別的？我們還有別的什麽可談的嗎？”默挽一臉的戒備，以他對南宮墜的了解，這個小丫頭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看她笑的一臉的奸詐，就知道一定有什麽陰謀！
“是啊，別的。”繼續笑。
有的時候，不是隻有武力和言辭才可以令對方亂了陣腳，反而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一個人不停的笑，也會得到意料之外的效果呢！就好像現在，那個默挽一定是滿心的嘀咕。
嗬嗬！說不過打不過，並不代表她便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然也不會主動攬下這差事。想她南宮墜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一肚子的稀奇古怪。默公子，你就接招吧！
“那，不知王妃想談什麽呢？”雖然心裏毛毛的，但是以往的訓練依然可以讓他保持應有的鎮定。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他就不信自己真的會栽在她的手上。
“就聊聊你的身世吧，默公子怎麽會加入曉月呢？那麽隱蔽的一個組織，怎會那麽輕易地便進得去？還成了副教主？”南宮墜邊說邊倒茶，眼角的餘光卻並沒有離開過默挽。
“看來，你們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更令我驚訝的卻是，王爺和南宮家的幾個公子們竟然對你沒有絲毫的隱瞞，反而還放心讓你獨自前來見我，難道，他們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嗬嗬，默公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是向天盟的四小姐，怎麽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那倒是，是我疏忽了。”
“默公子，你這算是在轉移話題嗎？”南宮墜有些不滿，他竟然略過自己的問題，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直接說別的，哼！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家夥，以後江湖上誰要是在傳言說默公子是個彬彬有禮的好男子，她便割下他的舌頭丟去喂狗！
“當然不是，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是曉月的副教主，自然也查得出我是個孤兒，從小被教主收養，王妃這一問，似乎有些多此一舉。”默挽喝口茶。語氣平平。
好你個默挽！這局算你贏！
南宮墜暗自咬了咬牙，真是出師不利啊，看來，這個默公子，不止武功好，嘴皮子也厲害。不過，她是不會這麽輕易認輸的！
“曉月的教主雖然神秘，但是為人怪異從不與人接觸卻是眾所周知的，更何況是那麽有善心的去收養孩子，這其中，不會有什麽陰謀吧？”哼！挑撥離間，不止你們會用，我也會的。
“嗬！那又怎樣？他將我養大，教我武功，我情願被利用。”
“是啊，都說養父要比生父大，你會這麽想也是在情理之中。”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隻是，他說的又何嚐不在理上，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接受了人家的恩惠，便沒有了立場去選擇什麽。
“四小姐，雖然你也是自幼便失去了父母，但是卻有幸得到了三個哥哥的寵愛。和我是不一樣的，自然無法了解我的心情，我不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麽目的，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希望，沒有下一次了。”這一次，他叫的。是“四小姐”。而不是“王妃”然後默挽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南宮墜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靜。
為什麽，她看到的默挽，似乎跟江湖上穿的有些不一樣呢？好像，他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光彩。反而憂鬱沉悶的氣氛更重。
默挽出了門，深深地吐了口氣，在她的麵前，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自卑，她就好像生長在下的向日葵一樣，充滿了希望，而自己，卻是從小便在那陰暗的洞中成長，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是他再怎樣努力都無法跨越的。
走到回廊轉角的時候，一抹紅色的身影立在那裏。
默挽停了下來，輕輕地靠了過去。
“對不起。”進過今天的事，就是他在糊塗，恐怕也明白了她的身份吧。
“你知道嗎？其實今天你們走的，是一步錯棋。”默挽沒有看一邊的落雁，靠在牆上。
“？”顯然，落雁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為什麽要讓王妃來找我呢？你們應該想得到，她是不會得到任何答案的，反而還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這算不算是因小失大呢？”默挽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並沒有因為發現被欺騙而鬧情緒。
落雁淡淡一笑，原來，他指的是這個。隻是，為什麽他會這麽淡定呢？好像有什麽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嗎？”落雁試探性的問，現在，隻有這個解釋了。為什麽他要買下曆屆的花魁卻放在一邊。為什麽他時不時的就來這裏一次卻隻是喝茶聊天去從不找女人。對於一個逛花樓的男人來說，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特別是這一次，在看見王妃娘娘進來的時候，隻是驚訝了一下為什麽她會來這裏，對她，他沒有追問過任何話。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早就知道了，知道這如意樓並沒有表麵那麽簡單，才會深入到這打探消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在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才會這麽鎮定。
嗬嗬，虧她對他還一直留有愧疚，原來，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
看來，公子他們這一次真的是遇到對手了。
“是，我早就知道。”默挽沒有否認，因為他知道否認也沒有意義了。
“可是，我是真的用心在跟你相處，真的想要一個你這樣的朋友，隻是，各為其主，沒有辦法的。”
“或許吧。”沒想到，他們的這段情誼，才剛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這場戰爭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希望不管結果怎樣，你不要恨我。”畢竟，是第一次想要真心交一個朋友的，即使不能一直好下去，也不至於彼此怨恨，其實，命運真的是很捉弄人，無論是南宮家的三個兄弟，還是玄冰落雁，都是他敬佩的人，但卻偏偏要成為敵人，特別是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