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破第二轉
「你確定要進行入門考驗？一旦開始了，中途可沒機會放棄，生死由命。」負責登記和監察的長老提醒道。
莫棄點了點頭，長老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讓開道路，露出了身後的大門。
大門的形狀很不規則，一丈高，八尺來寬，通體黝黑，凹凸不平，顯然不是人工製造。
「第一關測試你的靈根天賦，把手貼在門上，將體內真元溢於掌心。」長老沉聲說道。
莫棄依言把手放在了門上，入手冰涼，表面很粗糙，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段信息。
「黑曜石，靈石伴生物，產生概率極低，對靈氣的純凈度極為敏感，密大、質硬、無法通靈，以秘法激活，有奇效。」
這是《混沌經》給予莫棄的特殊能力，能夠辨識天地萬物。
「好東西呀，太虛門不識貨，竟然把黑曜石用作檢測靈根天賦，暴殄天物。」
黑曜石密大、質硬，又是靈石伴生物，用無堅不摧來形容也不為過，按理說是不可多得的煉器寶料。
然而它偏偏不通靈，雖然對靈氣敏感，卻無法吸納靈氣。
這樣一來，別說拿出去對敵了，根本就無法被煉製。
不是每個人都身懷《混沌經》，能夠知道黑曜石可以被秘法激活。
莫棄暗暗記下，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塊黑曜石弄到手。
「你們說，莫大廚在這一關能夠得到幾分？」
「聽說他天賦欠佳，估計十分以內。」
聽到周圍弟子的議論，方敏冷笑：「十分？這廢物根本就感應不到靈氣，即便強行服用丹藥，集聚起一絲真元，也不會超過五分。」
王浩老神自在，拍了拍方敏的手，道：「稍安勿躁，就讓這跳樑小丑再多蹦達一會兒，等到後面幾項考驗，有他哭的。」
莫棄沒有聽到眾人的議論，他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
修鍊「造化金身訣」，第一步需要九轉成靈。
他已經成功進行了第一轉通靈，能夠感應和吸收靈氣，但問題在於，但凡被他吸納入體的靈氣，都會直接與血肉融合。
體內經脈不通，更是無處存放靈氣。
想要開闢丹田，必須九轉成靈完成之後才行。
也就是說，他現在連修士最基本的凝聚真元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溢於掌心？
手掌貼了半天，黑曜石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咳咳，那個長老，這一關我棄權。」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莫棄搞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就連想看笑話的王浩和方敏也愣住了，他們有想過莫棄的得分會很差，甚至可能只有一分兩分，唯獨沒想到的是，他會棄權，棄權就意味著零分。
不說後無來者，莫棄肯定是開創了先河，他是太虛門成立數千年以來，第一個天賦為零的闖關者。
「哈哈哈，這個蠢貨當真沒長腦子嗎？嘩眾取寵？入門考驗可是會死人的，我特想看看他在後面幾關會是什麼表情。」王浩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方敏嘴角上揚，不由地慶幸自己沒有真的看上莫棄。
一個認不清自己位置的莽夫，一個被騙了十年都還醒悟不了的蠢貨，死對他也是一種解脫。
監察長老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雖說莫棄的死活與他無關，但一個天賦為零，體內連真元都沒有的人，來參加入門考驗，根本就是戲耍他，浪費他的時間。
「哼，滾進去吧！」長老大袖一揮，黑曜石大門打開，莫棄被一股巨力掀飛，落入門內。
轟！
黑曜石大門重新關上。
「現在，你還對這小子有信心嗎？」二樓，柳鴻嘬著肉乾，笑眯眯問道。
柳如煙毫不猶豫點頭：「雖然我不知道莫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相信他。」
「你瘋了！」柳鴻第一次將嘴裡的肉乾吐掉，表情嚴肅道：「如煙，爺爺明確告訴你，就算那小子死在裡面，我也不可能出手的，你把我喊過來也沒用。」
柳如煙眉頭微皺，剛想開口就被柳鴻打斷。
「丫頭，爺爺知道你喜歡那小子，爺爺也不是迂腐之人，以前他是個凡人，我不會多說什麼，也不會阻攔你們，只希望你開心就好。」
「但是現在，既然他選擇踏足武道，那就必須適應武道規則，證明自己，證明他在武道世界有能力，有資格保護你。」
「你應該清楚，一朝入武，身不由己，如果他連自己都生存不下去，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你可以把這當作是爺爺對孫女婿的考究和要求。」
柳鴻的話讓柳如煙又羞又怒，紅著臉嗔道：「老不正經，胡說八道，不理你了，哼。」
這時候，大殿上方出現一道光幕，光幕中顯現的是莫棄在殿中第二關的表現。
第二關考驗體魄基礎，需要舉鼎攀登不同重力的台階。
鼎有十座，從一千斤到一萬斤，每千斤一座鼎。
台階有十層，從下往上，分別代表一倍重力到十倍重力。
這關的計分要求很簡單，舉起兩千斤的鼎，攀登台階，每一階算四分。
也就是說，只需登上五倍重力的台階，就能拿到這一關的滿分二十分。
監察長老還在氣頭上，再加上他並不認為莫棄最後能通過考驗，也就懶得跟他說規則。
莫棄以前看過牛叔闖關的場景，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他知道，這關需要舉鼎攀登台階。
顯而易見，舉起的鼎越重，攀上的台階越高，最後的成績就越好。
看著從小到大，整齊排列的方鼎，莫棄直接來到了個頭最大，代表一萬斤的鼎面前。
外面的人見到這一幕後，全都笑了。
「他不會是想舉起萬斤方鼎吧？」
王浩樂了，別說是只修鍊過基礎功法的雜役，就是他們正式弟子，從小被各種寶葯熬煉體魄，達到完美煉精之軀，光憑肉身也難以達到萬斤之力。
「估計是被刺激瘋了吧。」方敏戲謔道，她闖關的時候，舉起兩千斤的鼎，只登上了第三層，拿到十二分。
即便是這樣，也引起了陣陣驚嘆。
而就在這時，光幕中，莫棄托住方鼎下方，腰腹稍稍發力，萬斤方鼎被他輕鬆舉過頭頂。
而且是單手！
嗤~
外面好不容易把怒火平息下來的監察長老，一口茶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噴了出來，雙眼瞪得溜圓。
「這……假的吧？！」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大殿中的鼎每一個都是他親手放進去的，不可能有錯。
王浩和方敏玩味似得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不可能！他連真元都沒凝聚，拿什麼煉體？更何況是單手萬斤，開什麼玩笑！」
「長老，你是不是搞錯了，把假鼎給混進去了？」
面對王浩的質疑，監察長老臉色一沉：「王浩，說話當心點，這次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信不信本長老廢了你！」
王浩一驚，心知自己口不擇言，趕忙道歉認錯。
面前這位監察長老可不比他爺爺弱，如果真惹惱了他，他爺爺也保不住他。
但他始終不相信莫棄能有那麼大的力氣，不僅是王浩，圍觀的其餘弟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都持有懷疑。
「哼，老夫自任職監察長老已經百年，還從未出現過差錯，爾等若是不信，考驗結束后，自行查驗。」監察長老冷聲道。
「不敢不敢，我等自是相信長老的公正嚴明。」諸多弟子連呼不敢。
「快看，他想幹什麼？」有人指著光幕驚呼，眾人的注意一下子被莫棄給吸引了。
莫棄單手舉著鼎，站在台階下方活動著腳踝，扭動著腰肢，時不時還做幾個深蹲。
眾人傻眼了，你這是在炫耀嗎？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莫棄深吸一口氣，身子微微下蹲，後背彎曲呈蓄力之姿。
「他不會是想跳上去吧？」不知是誰開玩笑說道。
「切，他如果真能跳上第十層，我把那鼎給吃了。」
話音剛落，光幕中傳來一聲巨響。
咚！
莫棄一腳踏碎大地，飛沙走石，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竄了上去。
這一刻，莫棄不再是一個人，更像是來自蠻荒的巨獸。
他越過了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
眨眼間穩穩地落在了第十層！
不過這次，他換成了雙手舉鼎。
雖然因為用力過猛，臉色潮紅，身上青筋突出，但他不動如山，屹立不倒。
十倍重力可不僅僅是讓鼎變成十萬斤，還有對他自身體魄，包括五臟六腑的巨大壓迫。
在沒有真遠護體的情況下，很多修士別說舉鼎了，光是站在那就非常艱難。
死寂，一片死寂。
所有人獃滯在當場，這還是人嗎？
如果說鼎可以騙人，重力可以騙人，那麼莫棄一腳踏碎大地，縱身飛躍的恐怖畫面是騙不了人的。
舉起萬斤方鼎，越上十倍重力台階，沒有投機取巧，他是憑實力做到的！
除了王浩和方敏，諸多弟子內心都產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那個說要吃鼎的人，飛也似的逃離了大殿，無地自容。
就連二樓的柳鴻也被驚艷到了，一個不小心肉乾卡在喉嚨里，差點背過氣。
「你早就知道了？」他看著鎮定自若的柳如煙問道。
柳如煙沒有回答，而是兩眼放光，盯著光幕：「莫哥哥是最棒的。」
柳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沒說？」王浩冷眼看著方敏道。
方敏驚慌搖頭，連忙道：「沒有，我也不知道這廢物氣力會那麼恐怖，他從沒在我面前展現過。」
王浩知道方敏不敢騙自己，神色緩和了一些。
「哼，力氣大有什麼用，還是得死！」
毫無懸念，莫棄這一關獲得了滿分二十分。
他閉著眼睛，舉鼎站在第十層台階上，久久沒有下來。
他發現經過十倍重力的淬鍊，體魄竟是有向第二轉突破的跡象。
九轉成靈第二轉為活胎。
人出生脫離母體便會接觸凡塵，隨著成長發育，身體的各項機能會逐漸定型。
這也是為什麼練武修道要從小開始，因為過了一定年齡，身體定型之後，很多東西就難以更改了。
第二轉活胎，重新激活了莫棄的身體機能，讓他擁有如同嬰兒一般的可塑性。
他體內積攢的靈氣早就足夠，差的就是一點外在的壓力。
萬斤方鼎，十倍重力，剛剛好達成條件，讓他順利突破到了第二轉。
莫棄能感覺到，雖然實力沒有增強，但身體和意識前所未有的輕靈，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