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正與邪
「莫兄弟，不能放過他們！」顧鵬突然說道，「魔宗的人信仰魔道，生性兇殘，無惡不作，今日若是放虎歸山，將來必是一大禍患！」
莫棄一愣，他沒想到老實巴交的顧鵬會建議他殺了肖章一行人，這與他的性格可不符。
由此看來，魔宗和其他四大區的使者殿堂之間的矛盾可不小。
「放你娘的臭屁！」不等莫棄表態，一旁的肖章瞪著顧鵬叫罵了起來。
「你從哪聽說我們魔宗生性兇殘，無惡不作了？」
顧鵬冷聲問道：「你們信仰的可是魔道？」
「是魔道啊。」肖章點頭道。
「那你還有什麼話說？魔道邪人，人人得而誅之！」顧鵬看著肖章，滿臉殺意。
「等會兒！」肖章皺起了眉頭，「魔道是魔道，邪人是邪人，請不要混為一談，我們是正統，他們不過是一群走錯路的瘋子罷了。」
「哼，你們魔道中人一向殺人煉魂，嗜血祭煉魔物，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和那些邪人有什麼分別？」
肖章笑了，看白痴一樣看著顧鵬，道：「我原本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沒想到僅僅是這些。殺人煉魂？嗜血祭煉魔物？這就十惡不赦了？」
「難道你們北區神師谷就不殺人了？你們用刀用劍用拳頭，照樣把別人殺得神魂具滅，我們嗜血煉魂也是這個效果，請問有區別嗎？」
「就因為殺人的方式和手段不同，你們就高尚，我們就墮落？」
顧鵬語塞，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是啊，同樣是殺人，有對錯和正邪之分嗎？
事實上，魔宗和其他四大區積怨已久，相互明裡暗裡攻伐了數萬年之久。
顧鵬之所以覺得魔宗人該死，是因為他從小被灌輸了魔宗十惡不赦的理念，早已形成了思維習慣。
所以雖然肖章的話對他產生了一定的衝擊，但還不能擊垮他長久以來的信念。
「可是你們魔宗為了一己私利經常濫殺無辜！」顧鵬找到了一個宣洩點，瞬間堅定了起來。
「濫殺無辜？」肖章又樂了，「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耳聽到了？」
顧鵬再次語塞，他還真沒經歷過。
「你看看，你吼得那麼大聲，原來都只是道聽途說，可憐而又可悲。」
肖章攤了攤手，又道：「不過說到為了一己私利濫殺無辜，你們自詡所謂的正道，可比我們魔道厲害得多。」
「你胡說！」顧鵬怒喝。
「我胡說？」肖章冷哼一聲，譏笑道：「那我問你，你們那麼多人跑來絕命山脈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殺他然後獲得懸賞嗎？」肖章指著莫棄說道，「可是他與你們無冤無仇吧？這不是濫殺無辜又是什麼？」
顧鵬張了張嘴，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看你的穿著打扮是雲豐城的人吧？不說其他的，近百年，光是你們城主就換了三個！你可不要告訴我前面兩個都是自願退位讓賢的，據我所知，他們都死了，而且都死在自己人手裡的。」
「內鬥尚且如此嚴重，就更別說對外人了。」
「還是近百年的事，七十年前，雲豐城外一個姓吳的小家族偶然得到了一件古兵器殘片，殘片還沒焐熱，整個家族一夜之間被人血洗，上到千歲仙人，下到孕婦嬰兒，無一活口，是你們正道人做的吧？」
「五十年前，一名散修僥倖在絕命山脈中得到了一株還靈草，被你們雲豐城何家請去做客，結果再也沒有出來，半月之後，有人在亂葬崗發現了他的屍體。」
「二十年前，有傳言說你們管轄範圍內的一處凡人區有重寶出世，後來那片凡人區被夷為平地，死傷無數，血流成河，是你們正道做的吧？」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正道？呵呵！」肖章臉上的譏諷之色越發濃郁。
顧鵬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因為肖章說的都是真的，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所以你們不過是一群披著光鮮外衣的偽君子罷了，實則裡面比我們魔道要黑上不知多少倍，最起碼我們魔道上下一心，光明磊落！」
說這話的時候，肖章表情非常驕傲。
「那個……打斷一下哈，我對你們的正邪之分不感興趣。趕緊該幹嘛幹嘛，我很趕時間的。」莫棄舉手說道。
正和邪？
經歷了那麼多，莫棄早就不信那一套了。
如果依靠所謂的「正」，所謂的「邪」就能區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話，那還要修鍊幹什麼？還要拳頭幹什麼？
聽到莫棄的話，肖章立刻換上了一副近乎諂媚的笑容。
「都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大佬說話嗎？把東西全都拿出來！」
肖章一邊說著，一邊把包括老者在內，所有下屬的儲物戒指全部收集起來，交給了莫棄。
「大佬請笑納。」
莫棄接過戒指一臉懵逼。
這貨是腦子壞掉了嗎？
被打劫了還那麼高興？
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豬皇又再催他了。
「我們走！」
莫棄拉上有些失魂落魄的顧鵬，帶著莫禿迅速離開了。
「大佬慢走啊。」肖章對著莫棄消失的背影揮手道別。
莫棄走遠后，老者問道：「少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肖章舔了舔齙牙，道：「我們跟上去！」
「他們怎麼辦？」老者指著重傷的八名黑衣人問道。
「讓他們自行回去，魏爺爺你跟著我就行。」
「這……」老者猶豫了。
沒有了八名黑衣人的保護，再加上被莫棄打劫一空，老者已經不能保證肖章的安全。
「少主，要不我們從長計議？」
「不行！」肖章直截了當拒絕了，「父親和母親的畢生心愿就是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大魔頭，做魔道至尊！」
「以前我沒有方向，不知該如何去做，但是現在我找到契機了！」
「少主您是指剛剛那位？」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可不能跟丟了！」
肖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實際形容說話。
他腳下一動，向著莫棄離開的方向迅速掠去。
老者見此嘆了口氣，緊隨其後。